秦峰笑了,果然如此。
慢慢取下掛在腰間的一塊牌子,正是始皇令,那塊神秘的始皇令。緩緩道:“憑它,夠嗎?”
隨著秦峰的動作,還有手上的令牌。趙忠的眼睛一下子放光了,臉上也似乎因激動而變得紅潤。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不自覺的顫抖。一行濁淚緩緩流下,趟過臉上的千丘萬壑,一直流進心里。四周的東越人,有些不明所以,有些滿臉激動。
而那趙忠緊緊盯著秦峰手里的令牌,在此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想接下始皇令,可是伸了一半,又似乎因為什么而收回。顫顫巍巍,雙唇蠕動,想要說什么話,又似乎說不出來。
終于,趙忠畢竟是走過將近一世的人,雖然心里激動,但還是能很快平復。自己抹干臉上的淚,整理一番衣裝,向后退了兩步,驟然跪下。
“老奴拜見尊主。”
趙天和部分知道虛實的人都是跪拜,其他的東越族人一見這般景象,毅然而然。
出現的這一幕讓秦峰有點措手不及,本來他只是想和這些人打打關系,并不是想要怎樣。可是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狀況,現在只剩下秦峰三人站著,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左慈和孫策也是不知道什么情況,不過都在朝著秦峰跪拜,也是不自覺的跪拜下去。秦峰哭笑不得,連忙扶起趙忠。
“老人家,快快請起,大家也快點起來吧,這是折殺我啊。”
趙忠也沒有那么彎酸,在秦峰的攙扶下順勢起身。
然后才說:“大家都起來吧,那些小輩們自己回家問長者,這件事可以說了。”
這才轉身對秦峰拘禮,秦峰回禮說話:“不知長者可否解惑?還有這尊主?”
趙忠老人似乎有些意外秦峰會說這話,同樣疑問道:“尊主不知道?”
秦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呵呵,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尊主移步。”老人笑了笑,才想起這還是在寨子廣場上。
“固所愿而。”秦峰是個好奇心重得發指的人,所以就準備跟著老人走。
而老人揮了揮手,四周的人也是散開了,各回各家。還有的相互之間在互相詢問,還有的在一邊為族人解惑,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在問什么,秦峰也不多做計較。
走了幾步才發現左慈和孫策沒有跟上,四處看看才發現兩人現在還愣愣的跪在地上。向老人告罪說明緣由后,在老人的笑聲中走回原地,盯著跪著的兩個活寶。
而那兩個家伙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笑罵道:“你們不走就在這跪著吧,我先走了。”
這時左慈兩人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狼狽樣子,臉色泛紅,有些尷尬。又聽到老人的笑聲,孫策畢竟還小,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只是嘀咕道:笑什么笑,沒見過給老師下跪啊。合該這小子還在給自己找理由,真是不知怎么說。
可是左慈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了,這一路以來,自已不斷的失態,不斷地慌亂。完全沒有做到為秦峰分憂,再看看自己的小師弟,實在是有些自卑了。
心里有點戚戚然,不由想到,難道我真的不適合混在人前?
左慈的表現在秦峰眼里一表無遺,秦峰這時也有點擔心,畢竟這左慈也算得上名留后世的仙人了,要是跟著自己反而默默無聞,那就對不起他了。
可惜,現在的情況不容他有時間開導左慈,只能等有機會再好好喝這師兄談談。于是,拍了拍左慈,示意跟上自己,就不再多說什么。至于孫策,秦峰沒有多想什么,只把他當個孩子而已。再說看他的樣子,也沒什么事。
轉身來到老人身旁,趙忠笑了笑,沒有說話,帶著秦峰就走向寨子里面。
寨子最高處。
走進寨子上邊的閣樓。秦峰不無意外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閣樓最上邊掛著始皇帝的畫像。第二位卻是一位將軍,不過名字叫任囂,不是趙氏族人。而接下來的依次為趙氏的人,第一位就是趙佗。
秦峰也只是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隨后看著老人,他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畢竟自己不是萬事通,就是三世為人亦是如此。歷史上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左慈和孫策被留在底樓,由趙天陪同。現在只有一老一少,趙忠請秦峰坐下。
秦峰依言而坐,靜靜地等待。深邃的眼睛盯著面前的那張臉頰,老人亦然。彼此相對而視,終于。老人笑了,笑得很開心,也很難過。
“等到了啊”老人愣了半天才擠出這樣一句話,語畢卻又流下行行燭淚。
秦峰連忙起身,“老先生這是?”
“沒事,沒事。人老了,就是麻煩,還望尊主勿怪。”
“還請先生名言為何叫我尊主?”秦峰拱手。
“尊主,先聽聽老奴講一個故事吧。”老人絲毫不在意秦峰的急切,緩緩而言。
畢竟是名傳天下的人,還是一家之主,更是始皇帝嫡子。眨眼間,剛剛的急切就消失無蹤。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飄飄灑灑,豐神如玉,自信逍遙的少年公子。
“先生請講。”
趙忠先是點點頭,然后又說:“額,恕老奴啰嗦,可否先再問一個問題?”
秦峰沒有多做什么,折扇一揮,“先生請說。”
“敢問尊主是不是一直就把始皇令掛在腰間?”老者本來和藹的臉上有點嚴肅了。
“呵呵,當然不是。”秦峰知道老者想問什么了,笑了笑。
老者明顯松了口氣,“那為何?”欲言又止的樣子表情不言而喻。
“因為今日在江邊,看到少族長他們。他們的語言讓我疑惑,我猜想可能他們和老秦人有關,所以才故意拿出來一試。沒想到還真是。”秦峰淡淡道。
“哦,尊主果然細致。聽小兒說尊主似乎是在遷移,那尊主現在是去?”老人又問。
“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喲?”秦峰嘴角抹過一絲狡詐。
“尊主恕罪,老奴······”趙忠立即嚇得跪下,連連磕頭。這
倒是出乎秦峰的意料,他本意試想早點知道自己想的答案,可沒想到會是這樣。
連忙扶起趙忠,心里也暗自猜想,到底始皇令的作用是什么?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哎,算了,會知道的。
趙忠被扶起來,似乎變得有些拘謹了,沒有開始的隨意。
秦峰苦笑著搖了搖頭,都是自己惹的禍,還得自己來解決啊。
“老先生不是要講故事嗎?峰洗耳恭聽呢。”
“哦哦,好,尊主。”趙忠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