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二人本來還以為會怎么樣,沒想到秦峰居然用這樣的方法將隔閡盡消,多少有些詫異,不過卻也很舒心。三人相視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秦峰看著周瑜二人,懇切道:“公瑾、孝節,今后你們大可不必擔心什么,若我有錯,我希望你們仗義指出,畢竟人非圣賢,秦峰才學淺薄,有你們的輔助,才能傳扶搖而上,正所謂‘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今后你們就是我的鏡子,不知可以答應我嗎?”
周瑜與趙躍盡皆面色一整,鄭重道:“臣敢不以死效命!”
秦峰心頭一笑,拉著二人的手坐下,開始布置幽州的事情,他心中還有羈絆,必須解決了這個羈絆才能全心全意爭霸天下,到時候就是他稱王幽州,圖謀天下的時候。
交代了周瑜二人之后,他們才知道秦峰真正的想法,雖然對于秦峰所說之事不敢茍同,可秦峰執念難消,就算現在不解決,到時候要想解決將會更加困難。
于是三人商定,周瑜、趙躍留在幽州幫助白家掌控幽州,到時候方便改弦易幟,以防有什么意外,周瑜兩人欣然贊同,只不過對于秦峰只身前往有些擔憂,再三揪扯之下,秦峰才決定帶著典韋一起。
秦峰放心下來,憑窗望著北方,神色期待,還有點滴的思念。
冬去春來,北方冰雪融化,萬物都迎來了久盼的新生,嫩綠抽芽,招展風姿,點綴白云蒼狗下的渾濁天地,草長鶯飛,薄霧猶如細紗撫摸北寒苦地。
秦峰帶著典韋,行走在崇山峻嶺之間,享受著大自然的贈與,秦峰心情很好,入眼處全是綠色,空氣中伴著芬芳生機,野生的動物已經或沉睡中醒來,或久經搬遷苦行,來到這世外之地,享受自由。
沒有中原之地的烽煙彌漫,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自然純潔,若不是天命難逃,秦峰真的不愿意涉及紅塵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鮮血淋漓。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的典韋一句話沒說,緊隨其后,秦峰有些無趣,看多了這春天的贈與,也會產生厭煩,這就是萬物之靈的人,貪得無厭而又無知無愛。
看著前面的那一座高聳入云的山頭,猶似一柄利劍穿入云霄,想要刺破蒼穹,甩掉身上的束縛,漫山遍野都變得翠綠欲滴,輕輕甩掉腳上的爛泥,秦峰噓嘆了口氣:“終于到了。”
身后本來死氣沉沉,毫無精神的典韋聞言連忙抬起頭來:“主公,我們到了嗎?”隨后他四處打望,可周圍和以前走過的山林沒有任何區別,蔥綠卻令人生煩,對于典韋而言他寧愿喝酒吃肉,沖鋒陷陣,而不是曇花問月,賞景吟詩。
沒有發現什么區別,典韋有些泄氣,道:“主公,終于到了,這路上可把老典煩死了,一個顏色晃得眼花,酒水也都喝完了,吃肉都吃出苦味兒,可沒什么變化啊。”
秦峰搖頭不已,一路上典韋都不言不語,秦峰甚至有時候都覺得他就是個啞巴,就是他找話和典韋說,典韋也總是支支吾吾胡亂應付,讓他很氣憤,可對于憨厚的典韋,他也無可奈何。
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會說這話,秦峰倒是有些驚奇盯著典韋,這廝還是一次說這么多話啊。
典韋有苦難言啊,一路風風火火,還不能騎馬,全是徒步走,越山翻嶺,饒是他武藝不凡都被折磨得不行,這路實在太難走了,泥濘不堪,還不是有滑坡的威脅,面對大自然這個無敵高手,威猛的典韋心服口服。
感到秦峰的目光,典韋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主公,老典臉上花了?”說著還抹了臉上一把,瞧著自己蒲團大手上沒有什么變化。
“噗。”
秦峰一下子沒忍住,終于噴了,這廝說話實在太可愛了,心道你臉上就算花了,我也的看得出來才行啊,可是他去不能這樣說,太傷人了,就算說了典韋都不會計較,秦峰都不會。
搖搖頭,秦峰道:“惡來,你路上怎么老是不說話,現在才說?”
典韋一愣,不好意思道:“主公,這路實在太難走了,老點都沒什么力氣了,再說酒都沒有了,沒勁說話,老典還是省點力氣跟上主公的好,對了,主公,你不是說這路很近嗎,怎么我們都走了好幾天了,還沒到?”
秦峰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條路他還真沒走過,所以走了很多彎路,當初老頭子帶著他們一兩天就到了,那還是帶著昏迷的自己,身體孱弱的的郭嘉和戲志才,如今他和典韋相比當初一行人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但用的時間卻是那一次的好幾倍,如今典韋問道,秦峰一時竟是無語。
不過典韋粗心思,沒有注意到,所以秦峰也就不再提及,只是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報復老頭子,竟然不給自己一幅地圖,丟了丑,此時他卻忘記了當初自己說過以后絕不會再回那地方了。
一鐵戟會斷身邊擋路的小樹,到處打望,卻依舊找不到秦峰說的地方,典韋有些泄氣了。
秦峰在一邊可以沒有說,就是想要報剛才的仇,看到典韋泄氣不已,秦峰不由得心中暗笑,便決定再給典韋上點藥,于是走過去拍了拍典韋,鄭重道:“惡來,我們還要走一天才能到,革命尚未成功我等還需努力才能吃東西啊。”
典韋的臉一下子垮了,苦道:“主公,不是真的吧,你不是說到了嗎?”
看著典韋出丑,秦峰樂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爽朗的大笑驚起了群山中無數飛鳥,沖入云霄,可典韋絲毫未覺,放好雙鐵戟,呼了口氣道:“主公,那個革命是個什么東西啊,好吃嗎,到時候到了地頭,可得給老典我來兩斤,這一路上可把老典累慘了,得好好補補。”
咳咳咳。
秦峰爽朗的大笑戛然而止,盯著典韋眼睛瞪得老大。
革命是什么東西?還好吃!來兩斤!這都什么玩意兒啊,秦峰終于嘗到了自討苦吃的代價,可這個時候他卻不敢再向典韋解釋什么是革命,這家伙實在太強大了,到時候說不準再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吃貨來。
可是他想不回答,典韋卻沒想過放過他,別的典韋記不住,但是吃的、喝的他總是不會忘記的,看見秦峰不回答自己,便追問道:“主公,革命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
秦峰眼珠一翻,沒有回答典韋的話,稍微歇了一會,喝了口水,才緩緩道:“惡來,走吧,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吃的隨你挑,逍遙醉管夠,你就不要問了好不好。”
“什么,就要到了,主公不是說還有一天腳程嗎?”
典韋一下子跳了起來,虎目瞪得老大。
毫無準備的秦峰被嚇了一跳,怎么這個時候典韋一驚一乍的,他忘記了典韋不是他,在開始的路上秦峰還可以賞風景,看山看水,比較愜意,可典韋從一開始就憋著,難受的要死,這時候要解放了,怎能不激動。
不過,看著秦峰的惱怒,典韋不好意思道:“主公,我、我實在是太開心了。”臉上漲得通紅,就算他那么黑的臉皮都遮不住那一抹羞紅。
秦峰也不好意思責怪典韋,只怪自己自作自受,苦楚自知,扶著頭許久,才道:“惡來,走吧!”
“諾!”
跟在秦峰身后,典韋才恢復如常。
找到原來進山的路,秦峰帶著典韋一頭扎了進去。
重新呼吸道原來的氣息,秦峰閉上眼睛正準備享受一下,可身后傳來一聲巨大的吼叫:“天啊,這是仙宮嗎?那座山峰好像雞腿的樣子啊!”
秦峰聽完后面一句差點一頭摔倒,轉頭惡狠狠看了一眼,身后的典韋立即閉上了嘴巴,只不過他的眼睛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地方實在太美了。
春雪初融,周圍奇峰林立,還有那一譚碧綠清澈的池水,一帶長白飛練一瀉千里,轟鳴如雷,水花四濺,霧氣遮天,猶似仙霧云繞。
飛練對面一聲巨響吸引了典韋的注意,相似的白練直瀉谷底,驚心動魄,一南一北,遙相呼應,蔚為壯觀,奇峰、怪石、幽谷、秀水、古樹、珍草為一體,溝壑險峻狹長,溪水淙淙清幽,博大雄渾,猶如洪荒原始。
典韋這個莽漢都被眼前的一幕幕驚得目瞪口呆,更加奇怪的是,外邊的水潭還有一絲沒有完全融化的薄冰,可這里卻沒有,甚至一絲冰冷的氣息都沒有。
“主、主公,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典韋真的是完全被震驚了,這里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傳說中只有仙地天池才會出現這種“冬無冰,夏無萍”的場景,難不成這真的是仙宮,典韋本來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此時他有些拿不準。
瞥了一眼典韋,秦峰沒好氣道:“這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叫叫人,怎么這么久了還沒人迎接本少爺,死老頭跑哪去了。”
秦峰雙手一展,狼嚎道:“死老頭,接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