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存將她的衣服折疊起來放到一邊,把她放到大腿上摸著她可愛的腦袋。小白白蜷縮一團,兩只黑色的毛茸茸耳朵耷拉下來,石步存怎么逗弄她都不做反應。
石步存柔聲道:“我帶你去游樂場玩好不好?”小白白情致不高,低低的喵嗚了一聲。
石步存嘆了口氣,也沒了法子。總不能真的去把廢紙盒給殺了,雖然他很想一拳揍死那混蛋,但他還沒有修羅殘酷到與人發生一些口角,不對眼就把別人殺了的地步。如果是那樣,他石步存也算是乖戾魔頭式的人物了。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殺死了龍組的一個長老,龍組就算為爭一口氣也不會肯輕易罷休。何況,龍組的那枚客卿令牌確實曾經給他巨大的幫助,這一次就當是還了他們的人情。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龍組的內部電話,接電的是一個女子:“請問找誰?”
石步存道:“我找文天長老!”
那女子禮貌的說:“好的,請稍等!”
沒過多久,石步存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喂!”
石步存開門見山道:“我是石步存,文天長老,很抱歉,我與你們龍組似乎不是一路人!”
文天一驚:“怎么了?”
石步存心情也不佳,也懶得多說:“本次事情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們石家無能為力。另外,我會把客卿令牌送回本地的國安局的,多謝你的美意了!”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掉了。文天這人給石步存的印象其實還挺好,從簡簡單單的接觸之中,他能感覺到老人心里的那股熱忱的愛國之心。想來龍組之中,這樣的人也不會少。
但其中小人當道,讓石步存心里很是煩躁。他本來就討厭與人勾心斗角,爭權奪利,故而他決定,以后還是跟龍組少來接觸為妙。
當下,他開著車向著天海的國安局駛去。剛進國安局的辦事大廳,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就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您是石長老吧,我是天海國安局的局長王斌!”
石步存一邊摸著小白白的頭,一邊訝異道:“你就是局長啊,那正好,這件令牌給你,你代我交還給龍組吧!”令牌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毫無重量的漂浮在兩人之間。
王斌是個普通人,對于國家最神秘的特別行動組織龍組雖然并不了解,但也知道那是一些擁有著奇特能力的人物。此刻見石步存隔空控物的本事,登時驚駭異常,差點就叫出來。好在他見識不凡,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雙手接過那枚令牌,他小心翼翼道:“石先生,能否告知是龍組什么地方做的不對嗎?”
石步存聽他這么問,已知文天在他來之前,已經跟這局長打過招呼來了解一下自己的情況。他搖頭道:“沒什么,你們龍組的長老彈劾我,我當不起這榮譽長老的身份。還有,我們石家世俗力量薄弱,自認無法掌握那兩位辛級強者的行蹤,故而無能為力了。請你轉告文長老,就說我石步存謝謝他的美意!今后他若有私人問題,石步存能力范圍之內,絕不推辭!”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王斌還想再詳細探問,見此連忙走上去送他離開,卻不敢再多問。石步存剛打算上車的時候,忽的轉過頭說道:“對了,一般而言,不要去打擾我。你代我轉告文天長老,今后若有龍組的人惹我不快,今次是給他面子不予計較,以后我不會再像這樣忍讓的!請他多多約束一下龍組的成員!”
王斌暗凜,這少年對國家特別組織竟敢以這樣強硬的姿態,不過這種層面的事情他做不了主,只得滿口答應一字不漏的轉告。
王斌目視著石步存的車駛入了車流,回到辦公室里,拿起內部電話撥通了龍組的號碼。
“怎么樣了?”文天似乎一直等在電話旁邊,電話很快就被接下,他直接說道。
王斌把石步存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末了小心翼翼的猜測道:“可能是我們龍組的某位長老惹了他不快,而且那位長老還彈劾了他,所以他才將令牌歸還!”
文天聽了,不禁須發皆張,怒道:“是哪個長老?”
“這個……”王斌道:“他沒有說!”
文天掛掉了電話,在房里來回的走動,又拿起電話道:“給我接通致和的電話!”
“是……”
費致和正坐在一輛豪華的奔馳車上,臉上怒意與驚懼之色交疊,顯然對小白白那可怕的氣勢還心有余悸。他心中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覺得氣憤,論起相貌,他費致和也是明星臉。論起氣質,長久來的身居上位讓他培養出了一股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統領全局的氣質。論起修為,自己如今也是一個堂堂的化靈高手,就算比他稍弱一籌,但同是化靈己級,他也強不到自己哪里。再論起資質,自己雖然不如他,但那也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人物,從小就受到龍組的精心培育。
這所有的條件交疊在一起,他自認自己是一個世界上少有的完美人物。可是那姓石的憑什么就運氣那么好,四周盡是出色的女子?大家都要對他另眼相看?甚至是連龍組中的太上長老文天都主動將客卿令牌贈送給了他,那可是整個華夏國,僅僅只有三件的令牌啊!
想起那個叫‘白’的女子嬌艷的容顏,那近乎于完美比例的身材像是小貓咪一樣懶在他懷里,他心中又是妒火中燒,又是畏懼。那樣的女人,真的不是一般人可比,修為達到他都要仰望的地步,那是何等可怕,絕不會為了利益就做任何事情的拜金女,可是那姓石的充其量跟自己修為相差不遠,怎么會得到那樣女子的注意并垂青呢?
費致和怎么想都想不通,最后只歸結于那姓石的運氣太好,如果讓他遇到了這樣的女子,憑他的條件,那女子肯定也會委身相許。這么想,心中果然好受了許多,但更多了些憤憤不平。
正當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文天長老的電話,不禁眼皮子一跳。但轉而又一想,文天長老定是受到那個小子的表象迷惑,我如今也是跟那小子同級別的人,我向長老說明其中的原委,長老一定會偏袒本派的人。
他按下接通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文天蒼老而帶有憤怒的聲音:“是你彈劾石步存的?”
費致和硬著頭皮道:“是……是的,不過長老,我也是有原因的!”
文天怒不可遏道:“你有什么原因?去,現在就去給我向他當面致歉!”
費致和大驚失色,急切道:“長老,那小子華而不實,你們都被他的表象騙啦!”
文天不耐煩的打斷他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那兩個重犯沒有石家的幫忙,你能擒拿?若那兩人再犯一場血案,你擔當的起?”
費致和忍住怒氣道:“這件事就算沒有石家我們也照樣能行!”
文天冷聲道:“把你那爺爺請過去?你爺爺就一個人,他同不同意還是一回事,就算同意了你認為他能成功?”
費致和一窒,憤憤道:“那我們龍組就要對他們石家卑躬屈膝,百般討好?”
文天大怒:“混賬東西,你懂什么是卑躬屈膝,百般討好?就你用傲人一等的眼神看著別人,那就叫高人一等?致和,做人要學會謙和,我們不能沒有傲骨,但絕不能有傲氣,這么大一個國家不是僅僅我們龍組就可以說了算的。說的不好聽點,我們龍組就是一個維持國內最基本的和諧,協調各門各派之間穩定的組織。想把國家管理好,國內諸多的靈能世家門派,他們的作用才是至關重要。石家實力深不可測,長久隱居從不與人來往,那石步存是我們接通石家的聯絡媒介,與石家交好,對我們只要好處,沒有壞處!”
費致和心里很不服氣,心想,我們龍組為國家付出那么多,憑什么還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想起要對那個小子低聲下氣的道歉,他感覺全身都像是被針扎一樣的難受。
文天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道:“你現在立即去給他們道歉,在這非常時期給我出舔麻煩,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說完,便‘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掉。
費致和坐在車上,咬著牙難以抉擇。去還是不去?不去問題怎么解決?天海這一帶除了石家還沒有可以與辛級相抗衡的高手,除了龍組以外,只有自己的爺爺有可能幫自己,其他辛級的人物,哪一個是好請的角色?
石步存開著車,徑直向著家里駛去。賓利車隨著車流穿過海城街,轉入垂直毗鄰的人民路,沒駛多遠遇到一個紅路燈,便停了下來。
他摸著蜷縮在自己懷里的小白白,隨意的打量著四周,他的旁邊有一輛電動三輪也在等紅燈,三輪上擺滿了純凈水水桶。那五成新的電動三輪看起來已經有些破損,與他豪華的賓利并在一起,登時像是這個世界普通人中的兩個層次,丑小鴨與白天鵝。
石步存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當初的他,不也騎過這種三輪,滿城市亂跑的去送水?當初的他,不也經常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與一輛豪車并立,用那破損的舊車襯托著豪車的華美?
他看向車主,那是一個身材有些魁梧的年輕男子。二十三四的樣子,他的眼角有著深深的魚尾紋,一笑起來便皺成一束。他的身形可能因為長期的勞作有些佝僂,衣著陳舊,上面沾了些水和泥土,但很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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