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酒菜后,眾人狂飲,酒過三巡,登徒崇懷著幾分醉意走過來,向楊易道:“楊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楊易也有幾分醉意,也不推托,舉起杯子一舉,酒水咕咕嚕下了肚子。
“楊公子果然是痛快。”登徒崇說著也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
此時他將眼光投到青龍身上,笑道:“這位護院大哥也坐下來喝幾杯罷,不要浪費了這良辰美景,香酒美人。”
青龍吱唔,望了楊易一眼,見楊易點頭,他便不再推遲,隨即接過了登徒崇端來的酒杯。
登徒崇見兩人都喝了不少酒,嘴角始終噙著莫名笑意,回到自己座位上,只等時間流逝……
等到半夜,所有姑娘都已被遣散,有些世家子弟都爬在了桌子上大睡,一時間瘋言瘋語無數,楊易也爬在座位上睡眼昏昏,青龍更夸張,直接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半夜里,那老鴇推開房門,見里面一片狼藉,酒氣薰天,禁不住用手掩住鼻子,啐聲罵了幾句,臃腫的手一揮,有兩名光著膀子的大漢走了進來。
“將這些公子哥都抬出去醒酒。那兩人留下。”老鴇手最后眼光落在楊易兩人身上,淡說道。
兩名大漢稱一聲是,分開來在包廂里將那些人一個個抬了出去,只留下楊易與青龍二人。
過了一會兒,老鴇眼含同情望著已醉死過去的楊易,搖頭道:“長得倒是標致,可惜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那個煞神,自認倒霉吧。”
只留下一聲嘆息,離開了廂房。
二樓走廊上,那老鴇對登徒恭聲道:“公子,那兩人已經中了迷藥,一時半會還醒不來,這事可進行不下去!”
登徒負著手,面朝欄桿外,望著樓下依然一片喧囂的大廳,道:“這且放心,有我的特效摧情藥,只要他還沒死,絕對能夠生龍活虎回來。”
那老鴇稱是,輕手輕腳走開了,心中又是輕嘆,這對她來說,已經不止一次了,每次都要糟塌一個清白人家姑娘,更是害得每一位本來仕途無量的風發少年就此沉淪,前程無望,可她心里沒有多余的同情心,只能照著辦,若是有任何一點遲疑,恐怕她隔日就只能卷著被席睡大街去了,連最后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呆不下去。
登徒崇目光落在了之前那個包廂,嘴角露出一個獰笑,心想這楊易恐怕從明天開始,就無臉再見人了,為家族蒙丑,官途無望,這個打擊,對于世族子弟來說,比要了他的合還要痛苦折磨,當然憑他的這種小人物,鎯鐺入獄是必不可免。聽說他在金陵楊家,只是一個無甚地位的私生子,身為世族出身的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個在家中地位本來就不高的子弟給家族蒙丑,必然會被逐出家族,永不得入族譜。
當今皇帝最為痛恨的就是隨意糟蹋清白女子的男人,他登徒崇已經不止一次整倒了那些自以為有幾分能耐的才學之士,正因為那些人不識抬舉,拒絕了他登徒崇的拉籠。
曾經就有一個,甚至惹怒了當今皇上,被直接斬了頭,一命嗚呼,希望這個楊易運氣會好點,能留半條命好好度過這煎熬的下半生。
這個楊易,幾番對自己輕視,若整倒了他,能給自己出一口氣之余,也能討好明公子,這位王爺最為看好的年輕一輩。
也只能說此人倒霉,怪不得誰。
一個青衣小廝走了過來,畢恭畢敬道:“少爺,已經跟衙門聯系好了,事后馬上能就趕到現場。”
登徒崇聽后,露出微笑,忽然道:“這楊易身邊似乎有個小婢女長得不錯。”
青衣小廝馬上討好道:“若少爺喜歡,等那個人入獄后,小的就將她弄來給少爺享用。”
登徒崇哈哈作笑:“交給你辦,本少爺還從來沒試過這種類型的。”
青衣小廝也是發出了一種難聽的諂媚笑聲,應聲退了下去。
附近一間房子門被打開,老鴇肩上抬著一個麻袋從里面走出來,腳步顫顫朝登徒崇這邊走來,臉色紅得跟豬血一樣,鼻息直呼。
登徒崇見老鴇慢吞吞走了過來,不耐煩道:“快點進去。”
老鴇咬著牙加快了步子走進了楊易所在的房間,登徒崇陰笑幾聲,移步走了進去。
登徒崇命令老鴇將麻袋里的人解出來,老鴇應聲,將麻袋放到在地上,將麻繩解開,頓時一張皮膚白凈的臉龐從袋里露了出來,身上一線不掛,雙眼微閉。
“將這女子放到那長椅上。”登徒崇望了眼這麻袋里的陌生女子,這是他今晚特意在城外一個小村莊里擄來的農戶少女,長得倒是不賴,身段無一點瑕疵,而且還是個處的,倒便宜了這小子。
朝廷有明文法律規定,在朝官員不得眠花宿柳,平日里除了一些打打擦邊球來這里玩樂一番的官員外,并無人真敢在這里過夜睡女人,而且還是身家清白的女子。相信明天開始,一個與青樓合污沾污女子清白,拐賣良家婦女的罪名就要落在他身上,屆時枷鎖加身,鎯鐺入獄,證據確鑿,不容抵賴。在天子腳下,朗朗乾坤,敢犯下這種罪,而且還是新任的朝廷命官,老天都保不住他!
見老鴇將女子放到楊易身旁邊,吩咐道:“你且退下,一小時之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里。”
“是!”那老鴇唯唯諾諾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登徒崇緩緩幾步,來到兩人面前,笑得十分詭異。
他便將懷中已經準備好的藥瓶子取出來,這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春藥,名叫一支公,服用者能連續一天一夜不停行事,將體內獸性狠狠激發出來,且無解藥,除非藥效自己過去,但起碼也要半天時間,被服藥者所摧殘的女子,算是可憐了點,甚至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種藥,是一種禁藥,禁止出售。
從藥瓶里取出一顆小手指大小的藥丸,就朝楊易走去。
忽然,登徒崇覺得后面脖子一涼,隨即便一頭栽倒在地,額頭觸碰地面,有鮮血流出。
這時,楊易才睜開眼,朝面前的青龍一笑。
青龍伸腳狠狠踢了一腳撲在地上的登徒崇,向楊易道:“公子,此人怎么處理?”
楊易起身,整理一下衣衫,雖然假裝昏迷,但為了迫真,楊易是真的喝醉了,若非事先吃了隨身帶來的特效解酒丸和迷藥解藥,或者還真給這個登徒崇得逞。
楊易捏著下巴,緩緩道:“他不是喜歡用摧情藥么?我就一次性讓他吃個夠,讓他在這八里坉好好出一次風頭!”
青龍眼前一亮,目光流露出嗜血光芒,眼睛落在了那名赤身露體的女子身上。
楊易猜穿他心中所想,又汗了一下,這位仁兄果真夠狠,這種事也干得出來,楊易所說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并不是說要效仿這個敗類的所作所為,只是喂他吃春藥而已。
望了眼那昏迷不醒的少女,收回了視線,嘆了口氣道:“把這個女孩子弄醒送回原來的地方吧,也不知是第幾個了,唉……”
青龍點頭了,問道:“那這小子怎么處置”
楊易撿起丟在地上的一瓶春藥,遞給他道:“全部喂給他吃。”
青龍接過藥瓶,朝鼻子嗅了嗅,吸了口冷氣,駭然道:“居然是‘一支公’這種禁售的催情圣藥,吃一顆就讓人受不了,這吃一瓶……”說著眼光望向楊易,有些遲疑。
楊易笑道:“怎么,還需對他手下留情?”
青龍一個勁搖頭,然后嘿嘿一笑,抓著藥瓶往地上的登徒崇走去……
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后前行著。
“不知吃了這所謂的‘一支公’會有什么效果?”
“公子,這‘一支公’乃是我輩口中口口相傳的催情圣藥,只需一顆歪管你能力如何,只有那根玩意兒還在!就能持槍馳騁,殺進殺出,一夜之內絕不泄身,且無藥物可解,十分了得!公子你若想要的話,我可以利用關系幫你弄幾顆來,價格適中,童叟無欺。”
“…………!不用!不用!青龍大哥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呔!俺還用不著這玩意。不過,現在那小子應該已經藥性發作,在那青樓里獸性大發到處找女人了,嗯,這么大的量,恐怕整個青樓的姑娘還滿足不了他,估計得整個八里坉的姑娘才行。”
楊易暴汗,這下子可玩大了!不過對于這個算是作惡多端的登徒崇來說,這懲罰算便宜了他,而且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當然不會有人容忍他這樣亂來,總之從明天開始,這位登徒崇公子的美名才真正的在京師之中流傳開來。
兩人趁著夜色,偷偷離開了青樓之后,就將那女子弄醒,由青龍送回原來的地方,然后行步回去,并沒有心思回頭看熱鬧好戲,從明天開始就能聽見大街小巷傳開來的八里坉那件令女子們聞風喪膽的禽獸事件。
此事甚至還波及到了八里坉之外,由于當事人很有身份,傷不得人,不好抓拿,才讓他將整個八里坉揪翻了天,還讓他逃出了八里坉。
官府接報此案,馬上派出了數百名官兵抓拿,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所幸并沒有無辜女子受到殘忍傷害,原因是據說發現此人時,卻是在一處民營大型養豬場之內,那里面的慘況,慘不忍睹,慘無人道,令人發指!
豬場養殖戶主含淚控訴,他所喂養的幾百頭肉豬,不論性別,都慘遭侵害,奄奄一息。
這些事卻是楊易始料未及,只能搖頭苦嘆: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