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徐家有女初長成
離開大廳,楊易按著來時的路走到前院。打算找個家丁投石問問路,領他去那徐尚書所在的花園里。
在途中逮了個小丫鬟一問,遙指南邊,楊易順路而去,彎彎曲曲兜了幾圈之后那片花花花草草才眏入眼眸,有花香襲人。
楊易遠遠望去,里面的一處假山旁上,一人坐在那里休息,正是徐若輔徐尚書。
楊易大步走近,徐尚書似乎沒注意到有人走近,正在悠然自得的把弄著自己栽的小樹,一派愜意。
楊易走得慢,但還是不小心踏到了干樹葉上,發出細微響聲,驚動了對方。
徐尚書見有人走來,抬眼望去,微笑道:“楊小兄弟來啦。”
楊易若無其事的拱拱手,說道:“是來了,只是沒想到徐大人今天事忙,倒是打擾了。”
徐尚書揚揚手,示意楊易過來坐,這塊大石頭似乎是搬來了,看上去卻像天生長在這里,極容易受曖和陽光的曖和,很適合讓人坐下憩息。
楊易上前坐了下去,也跟他一樣臥躺著,就如一對老朋友相見,沒有過多的問候,隨便輕聊。與當朝第一重臣聊天,當然會聊到民族民生上,楊易憑著后世對歷史的見解和客觀認識,倒能對答一二。
有許多這些在這個世界未必會出現的事,楊易不會和人家說,倒是上次鄰國使節進貢時,那個胡族,給楊易很熟識的感覺。不過他們現在還處于部落的分裂中,尚未統一,給了楊易充足的時候準備。
徐尚書點頭道:“楊小兄弟所言不假,北方草原胡族歷史就是我華夏民族的頭號天敵,若處理不當,必再遭劫難。”
楊易興趣索然,武唐盛世何其開放,哪能輪到自己費心思去左右歷史的腳步。
“還沒問,徐尚書今天找我來,所為何事?”
徐若輔淡淡道:“哦,關于京城最近的傳聞。”
聽到這話,楊易眉毛聳了起來,也并沒有說話。
徐若輔卻訓斥道:“你這次的舉動的確有欠妥當,老夫知道你跟皇上之間的那點關系,但公歸歸,私歸私,兩者不能混淆。”
楊易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只是點頭。這些話也不無道理,聽聽則已。。
“其實老夫早就在物色立皇夫之事,去年我讓皇上下江南,其實也是懷著這樣的心思,以皇上的性子,夫婿得靠她自己選,我們這些臣子不能左右。”
楊易大汗,敢情這老頭子就是自己跟女皇帝的撮合媒人!至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的確是這樣。
如此說來那豈不是要感謝他?
“這些皇權的事,小子并不想插一只腳進來。”
徐若輔怪視他一眼,都已經把人家皇上吃了豆腐了,還好意思來這一套,這小子太無恥了,難道你還想把人家皇上帶回江南不去做皇上不成?
楊易訕笑,道:“以后事以后再說,徐大人今天請我來,難道只為說這些?”
徐若輔突然一拍腦袋,才記了起來,說道:“人老了,腦子不聽靈換,的確還有別的事。上次我說的那件科考舞弊案,現在已經有了新的進展,雖然楊小兄弟你的相助。”
楊易下意識坐開一點,心想這老頭又想把人拉下水,這種高難度的工作,簡直是拿身家性命開玩笑,怎能隨便摻和。
徐若輔呵呵笑道:“楊小兄弟不必多慮,若真需要用到你,老夫自會向皇上進言,現在私下找你,自然不會把你扯進來。”
楊易道:“需要我怎么幫助,說吧。”
徐若輔道:“現在時機還不合宜,屆時自然會你說。”
楊易有種被當猴耍的感覺,道:“那徐大人今天找我來,豈不是多余?”
徐若輔悠悠道:“自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楊小兄弟可曾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句話。”
楊易搖頭,哪能記得起來,而且誰知道他指的是哪句。他眼睛卻投向天上,一只風箏在天空中翩躚飛舞,越飄越遠。
徐若輔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忽然笑道:“我那女兒頑皮,都成大姑娘了還在玩這種小孩家游戲。”
楊易駁道:“放風箏可是有益身心的活動,哪能區別大人小孩。”
徐若輔也從不喜在語言上吃虧,跟他辨道:“縱是小孩子也不能貪玩,應學習為重。”
楊易擺手道:“玩本身就是一種學習,是動物的天性,除了人類之外,所有動物的成長都是通過玩來學習生存本能。”
徐若輔眼睛閃過一絲笑意,贊道:“楊小兄弟的想法果然與眾不同,但卻蘊涵著真理。”
楊易聯想到他方才所說的話,驀然想起,不過卻有些不好意思了,猜不出他所指。這徐家小姐看上去也挺乖的啊,根本不需要馴服。
徐若輔嘆道:“我小女今天才不過十五之齡,名叫徐蕁之,她母親早逝,又自小身患病疾,是以一直沒有什么朋友,性子孤癖,若楊小兄弟愿意,倒可以幫她解解悶。”
楊易再次爆汗,這老頭子不是在賣女人吧!居然找個男人陪自己女兒解悶,難道就不怕被人拐走了!
他咳嗽道:“徐大人哪里話,左右小子也是有時間,只是怕令嬡怕見生人。”
徐若輔徐徐站起身來:“想必你們方才見撞見過了吧,多接觸就沒事,多幾個朋友,或者對她的病情的好處。”
楊易有些不解了,若說給你女兒找朋友,隨便在街上拉個都可以啊,而且世族小姐之中,哪個不想跟堂堂徐尚書女兒成為閨蜜?
徐若輔嘆然道:“楊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小女得這病,據說會傳染,所以許多人都不敢接近,不過這只是一家之言,老夫怎么就沒事?”
靠!這死老頭是不是認為自己好欺負,別人不敢接近難道我就大無畏?
“敢問令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是勞疰。”
楊易聽了,恍然大悟,照這時代的醫療水平,這個病疾的確難治,只能防止復發,別無他法。但說到傳染性,則要看病狀,并不是說所有的勞疰都會傳染,就算傳染也是有渠道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感染。
難道這老頭子從哪里聞到風聲,知道自己懂事奇怪的醫術,但卻不太肯定,所以想旁征博引,想想有很大的可能性,不然無故介紹女兒給其他男子認識,這太有駁常理了。
若可以,楊易也不計較相助一下,但楊易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而對方顯然也是如此想法,才只作暗示,不想希望越大卻只能失望。
作為朝堂重臣,居然膝下無子,只有那么一個寶貝女兒,也是病魔纏身,不得不得是一種悲哀,楊易望著他的背景,忽覺得滄桑無比。
在花園里小坐了會,楊易隨徐尚書回到了原來的小院。
徐尚書遣下人去喚小姐進來,說有客人上門,要出來見客。徐家小姐怕生,一直鮮有與外界接觸,完全是捧在手心上成長的,在家里也只有其貼身丫鬟與之要好,從小更是青梅竹馬。沐兒丫頭聰穎,猜出出了老爺的想法,想要介紹男子給小姐認識,而這男子自然就是那個楊易,由于從小嬌慣,徐小姐小心思有點兒反叛,對父親下這個決定自然不能理解,本持意不肯前來,但前面對楊易已有印象,本就想再見見他,居然打算去大廳見人家了,沐兒大驚失色,以為小姐動了春心,不然憑她那極怕陌生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作出這種決定,是以出言左右心思,但徐蕁之去意已決,作丫鬟的只有服從。
楊易坐在大廳上,兩人已沒了話題,見那自己女兒還沒有來,徐尚書以為其執拗,便起身跟楊易說了聲,于是親自前去。
徐蕁之在半路上被其丫鬟沐兒多番阻攔,打起了退堂鼓,他的確想見見楊易,可聽過最近傳聞,人家可是跟當今皇上有著親密關系,自己去見人家,會不會引起皇上的不快,從而遷怒于爹爹呢?越想越是擔心,最終還是于出對父親的擔憂,打消了決定。
在沐兒大喊計劃成功時,老爺徐苦輔親自前來了。
這兩個小丫頭的心思,哪能躲得過徐老狐貍的眼睛,第一時間讓沐兒去思其司——洗衣做飯,然后拉著女兒的手往外走,一邊解釋給他聽,稱是楊易擅長醫理,可能對其病情有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