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氣也消了,見她們兩個冷不丁的,也不搭理他,好像已經認定了他就是淫賊。
他嘆息道:“方才我已解釋過了,給你們下藥的便是那個呂周東,相信你們也是熟人吧。”
兩女自然知曉那呂少爺一直以來對她們抱有心思,本來一個男人愛慕女子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會讓她們鄙夷。作為一名女子,都是有虛榮心,受人愛慕也會私底下竊喜一下,可壞就壞在了這呂少爺居然將她師姐妹一視同仁,大有坐擁雙美之意,這如何不令她們厭惡反感,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男人,想到這里,不由得與這楊易對比一下,好像這楊易也不是那么讓人討厭了。
此時聽楊易這么說,還真有這個可能,今早那呂少爺就來過一次,還想摸水綠柔的手,水綠柔豈好相與,讓他吃了一次鱉,此人憤憤而去,若說真敢動那種心思,憑兩人對他的了解,有極大的可能,嗯,方才是氣過頭了,起碼比楊易更有可能性。
楊易見她們開始動搖,心知這可是極好的解釋機會,既然還是可以解開誤會的,他也沒必要令彼此之間的關系僵化下去,說道:“信不信由你了,我千山萬水跑來杭州,難道就為了算計你們二位,本公子還沒這么扯淡。”
見兩人不為所動,楊易也是腦子發熱了,再掏起那包藥散,說道:“這包真的是解藥,不信我吃給你們看!”說罷拆開昂頭把藥散一倒而盡,咕嚕一聲,吞了下肚子。
水綠柔暴跳起來,氣指著他道:“死小子!給我們下藥不成,就干脆給自己下藥,好讓自己獸性大發,破釜沉舟!我早看穿了你!你等著,師姐呆會兒按住他別動!”然后一溜煙的跑掉了。
楊易無奈苦笑了,他才發現,被人先入為主認為你不是好人后,不管你做什么在對方看來都是壞的,倒是自己多此一舉了。
不出一會兒,水綠柔捧著一個木盆,里面盛裝著滿滿一盆清水,飛快跑回來。
“師姐,按住他,絕不能讓他得逞!”
說著便拿著水瓢子要給楊易灌腸,好中和藥力。
梨雪怪嗔她一眼,道:“師妹別鬧了,就算他真的吃藥,也動不了我們,頂多自討苦吃。”
此言在理,楊易便要點頭,忽意識到這不是要坐實自己罪名么,豈能附和!
楊易見她們兩人也無所事事,心生一計,道:“既然你們都要找你師傅,何須在這里等,干脆與我一起去找吧。”
水綠柔也是這般打算,只是卻怕這樣走掉,會失信于人,反而對師傅不利。
梨雪搖頭道:“楊公子有所不知,我們與那呂家有過一個約定,只要我們兩在這里呆上一年,他們便會從此放過我師傅,現在是離不開這里。”
原來還有這么一件事兒在里頭,不過那呂家為何與她們做這么一個交易,在這里呆上一年是何意,有點莫名其妙。
“那個呂少爺一直對我們心懷邪念,可一直未能得逞,這還不是他使了手段!讓呂家與我們做這個交易,才愿意放過我們師傅。”
水綠柔說話時聲音漸漸變遠。
原來如此,好一個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的泡妞手段。待楊易抬頭時,她們倆已經離楊易遠遠的,視之為定時炸彈。
楊易忽玩味一笑:“我說兩位姑娘,既然視我如狼如虎,何不讓我離去,等有你們師傅消息時,再來告訴你們。”
見兩人開始猶豫,他突然起身,邁向一步,果不其然,兩女馬上退后幾步,警覺頓生。
“別過來,從現在開始,你要離我們十步之外,不然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水綠柔威脅道。
楊易也懶得再說什么,瞧了一眼桌前的杯子,微微皺眉,向她們問道:“這茶水是誰端來的,既然有迷藥,你們喝了為何沒事?”
水綠柔呵呵一笑:“近日來我與師姐修心養性,實力已大增,這對付尋常人的迷藥豈能對我們奏效,倒讓你失望了。”
梨雪答道:“這茶水是廚房的小丫鬟端來的,等會兒我會質問她。”
楊易也只能這般想了,不然隔了這么久,卻沒有一點動靜,不過這樣子也好,否則若發生其他變數,那就真的成了冤大頭了。因為那解藥他一時腦子發熱,給全吃掉了,現在反倒有些后悔,希望真的就這么過去了!
天色漠漠,風云突起,雷聲陣陣,似乎正在蘊釀一場暴風雨。
不出一會便有雨滴落到地面。
楊易頗有些尷尬道:“快要下雨了,不進屋里就成落湯雞了。”
水綠柔警覺地盯他一眼,極不情愿與楊易同處一屋檐下,但若讓他離開自己的眼線恐怕會逃掉,心里面臨兩難決擇。
“定是你使了妖術讓老天爺下雨!”
梨雪道:“還是讓他一起進屋吧,不會有事。”
而楊易則無所謂的笑了笑,本公子還生怕你們兩個會不會突然藥力發作,對我橫加毒手,那可是本公子吃虧呢。
嘩啦啦一竄竄雨珠落入屋瓦、地板,人的臉頰,雨勢來得特別迅猛。
楊易最后順手關上了門,這屋子也不算小,有大廳,后堂和房子幾間,布置簡雅,或者是她們住久了,彌漫著一股女兒體香。
那邊的水綠柔靠在窗前探出半個腦袋看外面風雨,嘴里埋怨:“這雨勢這么大,估計不出一個時辰便會停了,得趕緊把他趕出去!”
梨雪進了屋后便找地方運功去了,她總有種不安的燥動,那藥也未必完全無效,雖然可以忽略不計,但她極不喜歡這種感覺,非要生生剔出體外方可。
三人各懷鬼胎,楊易卻是打著趨她們不注意的情況下,奪雨而去,能奈我何!那青龍恐怕不能指望他了,叫他去擺平那個晉平,結果一去不復返,難道就這么差勁連個小小的近侍都對付不了,還是落入了哪個粉脂堆中,玩忽職守。
這般想著,倒是自己更像落入了粉脂堆不能脫身,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今天就能找出那天南大姐,詢問幾個問題,在這杭州境內,也只有她才能回答自己想要的情報了。
天地一片沙沙聲,雨越下越大,而本來黑壓壓的天空漸漸變得亮白,可以判斷這雨快要停了。
而這時,梨雪卻從房間里奔跑出來,臉色很難看,很難受,雙頰潮紅,只看著楊易,似乎有某種訴求。
糟糕!楊易坐在椅子上全身肌肉繃直,臉色都有些扭曲變形,嘴巴喃喃:“不會吧!”
“解藥!還有沒有?”
梨雪呼吸急促,不過手中卻拿著一把短刃,顯然是有所準備,怕楊易會做出某些趁人之危的舉動,她現在理智尚在。
楊易臉色也不太好看,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了,也打算過要逃掉,都這種情況了,難道你還想留著我不成?
水綠柔回頭便見到師姐這般模樣,如受驚的小鳥,馬上跑到她面前,察看臉色,并且轉到她身后扶她坐下,以內力替她化解。
梨雪艱難的搖頭:“師妹不可!動了內力便會發作!”
等到她提醒過來,卻已經晚了,水綠柔驀然驚覺到自己肚子里有一股火熱上升,慢慢吞噬她的神智,全身燥熱難耐,又驚又怕,已然六神無主!
她決然抬頭,望向楊易,以哀求的語氣道:“楊易,你快走!求求你,快點離開!”
楊易早已經驚愕,想不到這迷藥居然要等到練武之人動了內力才會發作,顯然是專門用來對付身懷武藝的人,不禁暗惱,是自己太疏忽了,怎不多留一個心眼!居然把解藥全吃了,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難道真要置身事外不聞不問?
“快點走!”水綠柔嬌喝一聲。
楊易顧不得外面的磅礴大雨,起身跑了出去。
剛跑出門口,突然念起,這青龍不知跑哪去,這里可是呂府的宅子,誰知道這里會有幾個男人,會不會還有呂家的人到來,而那個呂周東也不知是否醒轉了,就算只有一點點可能性,他也不敢賭!輸不起呀,兩個嬌滴滴的少女,就在里面等著男人,任君采摘。他若這樣離開,豈不是白白讓這兩個少女羊入虎口。
而此時,楊易也察覺到自己肚臍下升起了一股邪火,原來那解藥本為解藥,可讓本就正常的人吃了,反而會帶有一定的催情藥效,被他這樣一口吃掉,差不多也跟春藥一樣了!不過也不至于讓楊易化身為狼,畢竟這十幾年都忍了,這種藥力,還算不了什么。
虧他自認精明,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折在這里!還是自己有意無意間促成的,這一走,他必然會后悔的,可若轉身進入,恐怕下場會很慘!
聽見里面傳出一絲呢喃,一絲呻吟,好生銷魂。
他深呼吸一口氣,不過兩個娘們嘛,怕啥呀,進去砸暈她們!走到石桌上拿起一個棋盅,再奔了進去。
面前的畫面直令他差點狂噴鼻血,這對師姐妹軟弱無力地跪在地上,衣衫凌亂,那抹胸半露,彼此擁抱著,活色生香,他愕然在當場。
開門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兩人,兩人依然還有一絲清醒,見楊易回來,羞怒不已,暗嘆恐怕她們姐妹倆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楊易正色道:“兩位且莫急,忍一忍吧。”說著便舉起手中的棋盅,已然襲來。
來到她們頭上,正要砸下去,只見她們那張嬌艷欲滴的可憐模樣兒,眼巴巴望著楊易,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楊易心中念了句阿彌陀佛,佯作正氣道:“妖孽受死,貧僧法海,來此地收服你這兩個為禍人間的蛇精!”
那舉起棋盅就要劈頭蓋臉砸下去,眼睛也隨之不忍的閉上。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褲帶!楊易一驚,張開眼便見到水綠柔撲了過來笨手笨腳的要解開他的褲頭。而梨雪也已經失去了神智,像個討要糖果吃的小女孩,爬了過來拉扯楊易衣衫。
楊易本可以克制,奈何吃了有催情作用的解藥,不比以前,怎能一直克制得住,那本來被生生壓住的邪念慢慢淹沒了理智。
只是可惜了,三人都是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發生,毫無情趣可言,縱然清醒后,對此前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記起,這就是迷藥唯一美中不足之處。
在楊易理智尚存的最后一刻,他暗嘆一聲:“想不到法海變成了許仙,天意啊!”
三具身體彼此糾纏,風雨聲,云雨聲,交織在一起,那衣服散落一地,哼哼唧唧聲不時響起,男的翻云覆雨,女的幾聲嬌哼,雙腳都抽搐了,可見戰況之烈。
青龍這老小子為了在對方不察覺的情況下將其引開府宅,可謂花了不少心思,只為了楊易在杭州能繼續方便行事,不然他跑到人后面一個瓢子敲下去,然后往草叢里一扔,一了百了,何苦大費周章,若真這么做,只會把這家子提前招惹了,此后行起事也就不那么方便了。
事不可為,只好想盡法子讓他先遠離這府宅一個時辰。
回去找楊易時,已不見其人,只看到書房里那呂周東像爛泥一樣攤在椅子上,也沒心思再整這小子,往他下身狠狠一踹后,去了西廂。
彼時已經大雨淋漓,青龍渾身濕透,加快腳步來到西院。
轉折幾遍沒見到人,人若是避雨的話,也的確沒哪么好找,這么多錯落的房間,誰知道他躲到了哪一間。若非下雨,他大可躍到屋頂,來回一圈便可找到他人,眼下卻是難題。
聯想到楊易乃是去尋那個被下了迷藥的姑娘,心里暗笑,這小子真會挑機會呀,這就是反客為主,李代桃僵嗎?
憑這這老小子的不良思想,肯定認為楊易現在正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事實也正被他猜對!好在這座宅子比較清凈,想干什么出格的事也不易被人發現。
青龍是個識趣的人,若現在楊易正身處溫柔冢,他怎好打擾。也罷,好歹也要助他一助,在這西廂把把風,防止有外人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