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看莫曉然仰頭看天沒說話,于是問道,“你現在住哪?”
“在快捷酒店住了一晚,我很害怕回家。可是現在除了回家好像沒地方去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不讓你們擔心。”莫曉然說道,眼中盡是落寞。
“我送你回去吧!你回家也好,至少有個去處,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糾結。張雨諾那家伙不靠譜,還不如你自己安靜的待著好。”凌宇想想,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不用了,我現在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也好。我現在沒什么放不下的,找到云澤是首要任務。”莫曉然話語里多了一絲成熟,不再是那么暴躁。
困難愈發大,就愈能磨練人。
在回家的路上,凌宇也很為難,一面是莫曉然,一面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很想查出蛛絲馬跡,卻又害怕證實父親凌天海就是始作俑者,巨大的壓力讓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凌宇木訥的走回家里,凌母看到后忙上去問,“小宇怎么了啊?剛剛接電話出去還樂哉樂哉的,怎么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啊?”
凌宇上去抱了一下凌母,拍了拍她的后背說道。“媽我沒事!沒事。”轉身就回房間去了。
凌母看著兒子落寞的樣子,很是納悶,“這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談戀愛分手了?他談戀愛我怎么都不知道?”
凌宇回房朝著床上一躺,又縱然躍起,從柜子里拿出拳擊手套就往外走。
“站住!”凌天海在后面喝了一聲。
凌宇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
“今天你去見誰了?”凌天海責問道。
“我見誰你什么時候也開始關心起來了?你還嫌我被你管的不夠多?”凌宇扔了拳擊手套說道。
“我不管你去見誰,那個韓云澤的保鏢你不準去見了!否則你也就別想再出門了!”凌天海口氣不容置疑。
凌宇轉過去說道,“原來你派人跟蹤我?看來韓云澤的事真的和你有關系啊!”
“既然你這么說了,好吧,你是我兒子,全天下的人我誰都可以騙,誰都可以瞞,但是我不想瞞你,與其讓你自己費勁周折去查,不如我就把事實放你面前,怎么做隨你吧!你想的或者你聽說的都是真的。”凌天海絲毫沒有打算掩飾,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現在就報警,我不能讓你這么下去。”凌宇本來還對莫曉然心存芥蒂,對自己的做法有點慚愧,怎么能懷疑自己父親做這種犯法的事情,可他自己卻親口承認,這下全都明白了。
“你報吧,你報了警我也無話可說,你是我兒子,死在你手里,總比死在外手里強。”凌天海這招來的更狠,苦肉計。
“你別逼我!”凌宇吼道。
“我不逼你,我凌天海來人世就你這么一個兒子,綁架殺人的罪我也查過了,可能處以死刑并處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我沒打算讓自己活多久。我死后我的律師會找你,到時候你不要恨我就好。”凌天海倒是很淡定。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凌宇吼道,面目有些猙獰。
“我什么都準備好了,哪怕現在去死也沒一點牽掛,事就是這事,你都懂了,我全交給你自己決斷吧!”說完凌天海走回書房。
凌宇從地上顫顫巍巍的撿起手套,眉頭緊皺、緊握拳擊手套,沖向健身室,拿起沙袋出氣。
現在結果是知道了,可是要怎么開口說,一邊是最好的朋友,一邊是最親的家人!凌宇越打火越大,不一會兒就汗流浹背的,甩下手套,直接躺倒地上。
一股涼氣從后背襲來,讓凌宇一驚。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不知怎么的,凌宇眼前滿是莫曉然淚痕的臉,我該怎么辦?大義滅親,可我又何去何從?索性不去想,凌宇閉上眼睛睡,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莫曉然一個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撥弄著手機上的代表勇氣的吊墜———一個做著V字手勢的小貓。這是上次買禮物事,韓云澤用快要失明的眼睛給自己選的禮物。
前后時間沒越過這個夏季,事情變化發展卻像過了一個世紀。莫曉然找到了上次那家店,看著韓云澤一直戀戀不舍的那個玩具狗。
“老板,這個多少錢?”莫曉然指著韓云澤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只狗狗說。
“對不起,他已經被一位先生買下了,在這當展品存在,不對外出售。很抱歉,你可以看看其他的玩具!”店員很抱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