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黑衣修士如此說,仍是沒有放棄,向幾名黑衣修士道:“本來這凝基草不是什么珍貴之物,若幾位想要在下是可以讓予幾位的,可幾位這等口氣,在下恕難從命!”
聞這少年如此口氣,木云兒不禁暗暗點頭,這少年還算有些骨氣。對面的幾個黑衣人未曾想少年竟敢不從,剛剛說話的黑衣人向著少年去,邊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你瞧瞧大爺的手段。”說罷口念法訣一指向少年指來。
少年當然不會引頸受戮,也是法訣出口,一柄寸許小劍從額頭飛出,迎風便長,變到三尺長時,向黑衣修士攻來。為觀眾人見兩方動起手來,忙向后退為兩方拉開場地。
少年雖臨危不亂,但在境界上終究差距懸殊,指劍相交,激起一道白光,長劍應聲墜地,少年渾身一震,嘴角溢出鮮血,向后倒飛而出,撞在了一根店鋪門前的石柱之上。另一方面黑衣修士也向后倒退了四五步后,站定身形時候,繼續向少年來。
正在此時,人群中一聲怒喝:“住手!幾個煉氣頂峰之人,欺負一名煉氣中期,你們不嫌丟人么?”
李如是見此情形也是火氣不小,但對煉云宗他還是心存畏懼,眼前幾名修士與自己境界相仿,但他們背后的宗門卻大大的不好惹啊,正忍得難受,身旁一聲怒喝,抬頭一看正是新入門的小師叔,想阻止已然是來不及了。心道,我的小祖宗,怎么這么沖動啊!
木云兒緩步來到少年跟前,將他扶起,少年但覺一股精純的靈力順著自己的胳膊流入體內,不但剛剛所受之傷瞬間痊愈,且體內靈力還有增長之勢,忙感激的朝木云兒深施一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木云兒向少年一擺手,轉過身形,面對幾名黑衣修士冷冷的道:“幾位道友的所作所為,不嫌過分了點么?”
為首的黑衣修士見木云兒筑基中期的修為,忙抱拳施禮道:“不知前輩是哪宗哪派的修士啊,既然前輩開口,我等便放過這小子。”說罷向少年道:“算你命大,以后別讓我再遇見你!”說完,帶著名黑衣修士揚長而去。
少年見幾個黑衣修士離去,對木云兒又是千恩萬謝,木云兒又是向他擺擺手,轉身離去,周圍看熱鬧的修士見無熱鬧可瞧,便散去了。
此時南宮玉、李如是、周東三人忙走上前來,李如是道:“木師叔,這以后這種事咱們還是少管為妙,一個不好便會連累宗門,況且這煉云宗可不是好惹的,咱們還是趕快離開吧!”南宮玉和周東也做此想。
木云兒也不想在此地與人動手,于是幾人向坊市外行去,正行之間,木云兒猛然回頭,眼中精芒爆射,遠遠的見剛才那少年正望著他們,于是木云兒停下腳步,向少年招了招手,少年會意,緊趕幾步,追上眾人,及至近前,木云兒開口問道:“你怎么還不離去,那幾個煉云宗弟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你還是早早離去為妙!”
少年道:“晚輩曹宇龍,是本島曹家子弟,剛剛還要多謝前輩救命大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他日好做回報!”
木云兒道:“舉手之勞罷了,小兄弟不必記掛在心,倒是你還是早回家族吧,免得那些煉云宗再來找你麻煩!”說罷,帶著三人向坊市外走去。
行不到半里路時,木云兒又有所感,忙壓低聲音向身后三人道:“不要回頭,出城!”說罷也不管三人心內迷惑,率先向南城方向走去,半個時辰后,幾人出了城門,來到城外一處密林之中。
周東問道:“師叔,怎么啦?是不是有人跟蹤我們?”
木云兒緩緩轉過身來,道:答案就在身后!幾位道友,還不現身么?”
只見此時林中大樹之后,幾名黑衣之人顯出身形,除了剛才坊市中見到的那幾名煉云宗弟子之外,還多了一名黑衣老者,只見老者五十開外年紀,筑基后期修為。李如是三人心中一顫,對方幾名煉氣期修士與自己三人境界相當,但數量卻是己方的一倍,何況現在又多了名筑基后期的老者,看來今次木師叔確實是惹禍了!
老者向木云兒一抱拳道:“在下煉云宗李世常,不知道友尊姓大名,何宗何派啊?”
木云兒也是一抱拳,道:“在下木云兒,乃墨玉宗弟子,不知道友一路跟蹤我等,所謂何事?”
老者一聲冷哼,道:“哼,小小的墨玉宗,也敢插手我煉云宗之事,我看道友是活的不耐煩了!”說罷,向身后的煉云宗弟子一揮手。幾名煉云宗弟子,心領神會,呈扇子形向木云兒四人包抄。
木云兒忙向身后三人傳音道:“一個不留,全部滅殺!”說罷,身影在原地消失,緊接著一名煉云宗弟子發出一聲慘叫,刺天劍透胸而出。
老者未及救援,另一名煉云宗弟子又是一聲慘叫,其他煉云宗弟子心內一陣發寒,忙各出法寶,將自己牢牢罩定。未及出手己方便連連隕落兩人,看來是錯估了對手,碰到硬茬子了。
見師叔瞬息之間連滅敵方兩名修士,李如是三人信心大增,各自祭出法寶,三人心內明白,此一戰如果讓對方有人逃脫,將來必然給墨玉宗招來大禍,于是各自挑了個對手,向對方攻去。
木云兒偷襲得手,見對方祭出防身法寶,偷襲肯定無效,便口念法訣,刺天劍向老者及另一名煉氣頂峰的煉云宗弟子劈去。此時老者也已祭出了法寶,一口金黃色銅鐘,見木云兒仙劍飛來,忙口念法訣,銅鐘迎風便漲,將己方兩人罩住。
但聽轟隆隆一聲巨響,鐘劍交擊,木云兒向后倒退兩步,老者則是心內暗驚,未曾想對手竟如此強悍,自己手中的法寶可是中階品質,被對方這一擊,隱隱有被攻破之感,銅鐘形成的防護罩也光芒暗淡,莫非他手中的是極品法寶不成?不能這樣被動挨打,不然這防護可能承受不住對方幾次攻擊。
老者心念一動,手中多了幾只藍汪汪的銀針,一看便知是淬過劇毒之物,這老者在煉云宗總也是心狠手辣之輩,雖然資質一般,但修煉百十年間不知有多少修士隕落在他手中的銀針之上,此針名喚奪魄,上負奇毒,便是金丹修士沾上此毒也免不了隕落的命運。
此時老者見木云兒雖是筑基中期修為,卻法力強橫,法寶上乘,于是決定用此殺手锏,暗中奪其性命。
此時木云兒正待縱仙劍向銅鐘再次劈去,但見藍光一閃,九只銀針向自己射來,忙一擰身,在原地消失,瞬間老者和那名煉云宗弟子身后的空氣一陣波動,木云兒身影顯現,他暗恨老者暗示偷襲,刺天劍凝聚了八成靈力向老者兩人劈去,但聽咔嚓一聲,銅鐘上黃色光罩破裂,銅鐘也跟著碎裂開來。鐘內老者面如金紙,一口鮮血噴出。
旁邊的煉云宗弟子的情況更慘,直接口噴鮮血,倒地身亡。要知道自從木云兒達到太初境界后,全力一擊連金丹后期修士也硬接不下,此時他怕其他人看出端倪,未盡全力,但哪是老者的修為可以硬接的。
老者見銅鐘被破,忙向木云兒道:“道友住手,請聽在下一言!”
木云兒聞聽老者如此說,便沒有乘勝追擊,冷冷的看著老者道:“道友剛才不是說我小小的墨玉宗沒有資格插手貴宗之事么?”
只見老者從腰中解下儲物袋,向兩人中間拋來,道:“道友饒命,在下實在不自量力,招惹道友,若道友肯饒恕在下,在下愿獻上全部身家,這儲物袋中有……”
木云兒不待老者說完,身影已在原地消失,他自知道自己滅族之仇與這煉云宗有關,雖然這僅僅是木云兒對夢中之事的猜想,但他卻將滿腔仇恨放在了這幾名煉云宗弟子身上,哪有放過之理。
瞬間,老者感覺身后一陣波動,未及反應,一雙手掌已然貼在自己后背,砰的一聲空氣爆裂之聲,老者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碎裂般疼痛,緊接著一只手掌按住了自己的天靈,之后便失去了知覺。
木云兒緩緩從老者頭頂收回手掌,眼中已滿是淚水,原來他對老者使用了搜魂之術,這搜魂術可將讀取對方腦中所有記憶。
原來這老者正是當年前往中華大陸的修士之一。十八年前,煉云宗還是小小宗門,正值東海修士潛入中華大陸執行秘密任務之時,煉云宗一名筑基期弟子,發現冀州紫微山下靈氣濃郁,便下去查探,誰知竟被他發現,五大家族開采的礦脈深處,竟然有一條晶石礦脈,且是一處極為難得的上品晶石礦脈,這濃郁的靈氣正是此礦脈發出。于是,匆匆回了宗門,向宗主稟報了此事。煉云宗舉宗出海,來到了中華大陸上的冀州。
煉云宗修士來回月余,此時正值木大海發現此礦脈之時,煉云宗遂派出弟子對其進行威脅,威脅無果,便起了殺人滅口之心,但修士屠戮凡人有傷天和,便想出毒計,令五大家族中的李家為其所用,對其他各家實施偷襲,最后李家與其他家族同歸于盡,煉云宗弟子專揀漏網之魚,施以法術令其暴斃,想來那金福酒樓的堂倌之兄便死于此術之下。
煉云宗在冀州運回的這批上品晶石,足有數百萬之多,自此宗門以利相誘,招攬各方散修,便有了今日之勢。這李世常正是參加當年冀州之行之人,故而了解的這么詳細。
木云兒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內激動可想而知,自己來到東海便是為調查此事,現在已然知曉,哪能不心神搖曳,想起自己家族的幾百條性命在一夜之間被這煉云宗奪取,想到自己那剛出生不久便慘遭橫禍的爹娘、祖父母,木云兒怎能不聲淚俱下。
“啊!”一聲凄慘的長嘯自木云兒口中發出,煉云宗我定交你們血債血償!木云兒心內怒氣翻涌,兩眼紅光閃耀,盯著正和墨玉宗三人斗法的煉云宗弟子。
此時,南宮玉三人聽見木云兒這邊的動靜,忙收起法寶,向這邊瞧來,但見木云兒此時的情況,三人心內咯噔一下,糟了,怎么這么關鍵的時候,木師叔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正遲疑間,只見煉云宗弟子見木云兒斬殺了自己的師叔,又目露兇光的看著自己三人,心內懼意大增,可體內靈力被對方鎖定,無法移動分毫,眼看著木云兒朝他們緩步行來,身上殺氣愈發濃郁,其中一名修士竟癱軟在地。
木云兒來到三人身前,舉起刺天劍一揮而下,三名煉云宗弟子隕落當場。緊接著,木云兒也倒在塵埃之中。
李如是見此,忙過來抱起木云兒,踏上開山斧,向東飛去,南宮玉和周東,拾起煉云宗弟子身上的儲物袋,又將幾名煉云宗弟子尸體處理干凈后也架起法寶向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