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劍秋剛要阻止已然來不及了,眾人一看正是劍峰的莫道沖,此人與常竟如素來交好,此時見常竟如受傷,心頭早怒,又見木云兒不可一世的神態,更是心頭火起,含怒出手。
木云兒見莫道沖來勢洶洶,心內暗道一聲找死,體內真龍之氣向右手涌去,此時右手已是青筋暴起,肌肉高隆,向前連踏三步,已迎上莫道沖的法寶仙劍。
轟然一聲巨響,法寶破損,莫道沖口噴獻血,橫飛而出。這一手全場震駭,若是說常竟如法寶靈性已失,被木云兒生生折斷,含有僥幸的話,此時木云兒一拳將一名金丹中期修士連人帶寶同時擊飛,在場百余名修士無不震駭。
洪劍秋,見莫道沖受傷,面色更是難看,向木云兒冷冷道:“木師弟,既是如此,看來為兄要得罪了!”言罷一聲令下,墨玉宗百余名修士法寶齊出,要將木云兒留在此地。
木云兒一聲龍吟,體內真龍之氣散開,眾修士均覺體內靈力運轉不暢,木云兒身體驟然上升,俯視全場,但見墨玉宗眾修士均對其怒目而視,唯有金丹修士中柳氏兄妹未動,以及小舟之中李如是,南宮玉,周東及楚凝霜也是愣愣地看著高空中的木云兒。
木云兒見此情形,心內稍感安慰,又是一聲龍吟發出,不過此次卻并非木云兒所發,而是木云兒神念已過,虎獸口中發出。
在場墨玉宗修士體內靈力更似與心神失去聯系一般,竟有頭暈目眩之感,趁此時機,木云兒落于虎背之上,收起金蟾,化作一道流光消失與天際,面對在場諸人,木云兒始終未能狠下心來。
墨玉宗眾人眼睜睜看著木云兒離去,竟無一人有追趕之力,木云兒消失之后,眾人頓感周身壓力一輕。
洪劍秋此時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心內百感交集,昨日尚與木云兒稱兄道弟,今日卻弄成這番局面。
柳氏兄妹均是搖了搖頭,柳靜姝走到洪劍秋身旁,道:“看來百年前之事在今日重演了,洪師兄終于可以轉換角色,體會一把!”
言罷,飛上小舟,徑自回轉房間。
柳千此時也是長嘆一聲道:“洪師弟倒是本事,竟然將這么一位隱藏在本宗的內奸查出來!”言罷也回轉自己房間。
洪劍秋暗道,難道是自己錯了么?
此時見兩位劍峰師弟均神識受損,傷勢不輕,忙著人將兩人抬走療傷去了。
洪劍秋回到自己房中,左思右想仍是未能相出其中端倪,便出了房間,向柳千房間走去,輕聲道:“柳師弟,師兄有一事不明,要向師弟請教!”
隔了一會,但聽柳千房中聲音幽幽傳來:“師兄英明神武,既是師兄想不通之事,師弟也無能為力,師弟正在煉器,不便出來相見,還請師兄見諒!”
洪劍秋討了個沒趣,訕訕離去。
洪劍秋又向小舟飛去,及至李如是門前,聞門內有女子哭聲響起,忙凝神細聽。
但聞李如是聲音響起:“玉兒不哭,師父他定會逢兇化吉,只是師父他一只心系宗門,卻含此深冤,心內定然苦楚萬分,也不知他會去往何處?”
南宮玉此時止住哭聲,道:“師叔他雖年紀較我二人大不了多少,但視我二人如己出,法寶丹藥自是不少,為了我們的事,帶你出海歷練,他怎會是內奸?這洪師伯真如師父所言,不但無情無義,還糊涂頭頂,枉費師叔還要我在師父面前為洪師伯求情!”
洪劍秋聽到此處,心內大震,若這木師弟真如兩人所言,倒真不似魔道內奸,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正待繼續聽兩人說話,忽然心有所感,忙抬頭望去,正與楚凝霜四目相對,洪劍秋似做賊一般忙一臉尷尬向艙外行去。
此時楚凝霜卻跟了出來,道:“洪師伯,凝霜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洪劍秋見楚凝霜跟了出來,便道:“楚師侄有話但講無妨!”
楚凝霜道:“師伯真的認為木師叔是魔道的奸細么?”
洪劍秋道:“證據確鑿,難道還有其他么?以他的修為,縱是我等合力均不是其對手,那他以一名筑基身份混入我宗門,又是為何?且我等只是懷疑之時,他未曾出口解釋,便要離去,卻是何故?”
楚凝霜道:“師伯是當局者迷,表面看來似乎證據確鑿,可師伯有否想過,既是已木師叔之能,何必要充當奸細?他只需放出兩只靈獸,便可將我等全部滅殺。通知魔道動手,豈不是多此一舉!”
楚凝霜目光冷靜地盯著洪劍秋,見洪劍秋并未答話,接著道:“當是洪師兄親眼見到木師叔偷襲常師叔么?若以木師叔之能出手偷襲,常師叔焉有命在?為何常師叔言木師叔偷襲他,而他的法寶卻插在木師叔胸口?而且洪師伯是否注意到常師叔的法寶明顯是自木師叔后胸透入!洪師伯,師侄以為,若想了解其中內情,洪師伯最好去問問常師叔。”
楚凝霜一串連珠炮似的問題似一瓢冷水自洪劍秋當頭灌下,洪劍秋心內一陣發寒。
楚凝霜似還未說夠,道:“洪師伯,你道那日魔修出現之后木師叔因何對您如此冷淡么?當日斗法的情況李師弟最是清楚不過,洪師叔最好去問問李師弟!”
正在此時,柳靜姝聲音緩緩傳來:“凝霜,你與那糊涂之人講話,不嫌費勁么?”
楚凝霜聞言,連忙噤聲,此時洪劍秋耳中卻傳來楚凝霜的傳音之聲:“洪師伯,凝霜有一事相求,木師叔與洪師伯一向交好,定然知道木師叔此行是去往何處,還請洪師伯相告!”
洪劍秋見此女說此話時,面色微紅,便猜了個大概,便傳音道:“師伯我也不知他去往何處,但,他曾向我提及,他并非東海修士,來此是為向煉云宗尋仇而來!”
洪劍秋說到此處,似是想起木云兒提及煉云宗時那滿眼的仇恨與怒火,此時看來這木云兒倒真不似欺騙自己,若真如他所言,加上方才楚凝霜所言,那此事便真想大白了!
想通此點,洪劍秋忙向主舟飛去,鉆進內艙,直奔常竟如房間而來,也不敲門便推門而入,然而房內狀況卻讓洪劍秋大吃一驚。
房內已不見常竟如的蹤跡,地上躺著兩名為常竟如療傷的筑基期弟子,洪劍秋忙上前查探,兩名弟子已然魂歸地府。
但見方桌之上一塊白衣衣角,上面赫然兩行大字:借常師兄與莫師兄金丹一用,他日自當歸還,落款赫然是木云兒。
洪劍秋一見此帛,忙向莫道沖房內沖去,果然是空空如野,地上也是躺著兩名筑基弟子。
洪劍秋心頭大怒,方才楚凝霜之言已被其拋在腦后,忙著人召集僅存的八名金丹修士。
眾人到齊之后,洪劍秋將此帛往桌上一甩,便道:“這木云兒簡直視我墨玉宗如無物,不但將常師弟與莫師弟劫走,還在此留書,眾位師弟如何看待此事?”
器峰一名張姓金丹修士道:“如此魔道奸細,人人誅之而后快,還有什么可講的?待后日我等到聚仙島時,上報此事,三大宗門下一道誅殺令,勢將此魔誅殺。”
其身側三名修士表示贊同,洪劍秋見柳千并未開口,便道:“柳師弟如何看待此事?”
柳千緩緩道:“若我是他,當場便將常竟如與莫道沖誅殺,何必非此周折?”
洪劍秋聞柳千此言,登時語塞,轉頭向柳靜姝道:“師妹呢?”
柳靜姝也是冷冷地道:“若我是魔道奸細,有如此神通,定然將此地所有人盡數誅殺,留來何用?
眾人聞此兄妹之言,皆是沉默不語。
洪劍秋道:“既是多數人贊同上報三大宗門,那便如此吧!”
柳靜姝聞言,騰一下站起身來,冷冷地道:“蠢貨!”言罷,摔門而出。
柳千也是站起身形,向眾人道:“眾位師兄,小弟還要煉器,先行告退,還望各位不要打擾!”言罷,也是拂袖而去。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此時洪劍秋也是想不通兩兄妹所言,這木云兒既是對兩人不滿,為何當時不出手滅殺?若此子真是魔道奸細,只需與兩獸聯手,墨玉宗眾人便難逃其毒手。
洪劍秋心內煩悶,著眾人回去休息。
書中代言,想來這洪劍秋也是聰明之輩,本不應如此糊涂,但事到臨頭,當局者迷,且出事兩人皆是劍峰修士,百年間的相處,當然要勝過與那木云兒不到兩年的相處,故而心迷期間也是人之常情。
且不說洪劍秋在此冥思苦想,且說楚凝霜,見師父氣沖沖回來,忙問其故。
柳靜姝向其說明,楚凝霜道:“這洪師伯怎地如此糊涂,這么簡單的事都想不通,白費了徒兒一番唇舌!”
柳靜姝白了徒兒一眼道:“你那小心眼,以為師父看不出么?”
楚凝霜聞言,跪倒塵埃,向柳靜姝連磕三個響頭,道:“師父,多年養育之恩,徒兒尚未報答。既是師父知道徒兒心意,那么徒兒有個不情之請。”言罷,已是淚流滿面。
柳靜姝見最得自己心意的弟子如此,不禁心內惻然,忙將楚凝霜攙起,道:“凝霜,你我名為師徒,實則比母女還親,你但有所求,為師無不應允,快快起來說話!”
楚凝霜一番話說出,讓柳靜姝好生為難,到底這楚凝霜說出何等話來,且看《五太修仙錄》第五十一章。
轉眼之間已五十章了,高原感謝廣大讀者的支持與厚愛,高原會繼續努力,爭取將更精彩的內容奉獻給廣大的讀者朋友,謝謝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