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南海之行,木云兒既是萬分期待又有些許恐懼,只因他不確定她當年的那句話,他更不確定她現在是否仍然是一個人,若她已為人妻,他該如何自處,若她已為人母,他又該如何對待。那種對期望后失望的恐懼在這顆年輕的心中彌漫。
是夜,木云兒睡得很香很沉,他夢見了族中親人環繞,夢見了自己幸福的成長,而后娶妻生子,而陪伴其身側的正是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夢醒后,他發覺自己滿面濕潤,然而他清楚,這是幸福的淚水,自懂事以來,他從未這樣幸福過,雖然是在夢中,但卻也是第一次。
夢醒后,木云兒對南海之行的猶豫更甚,四獸見木云兒整日落落寡歡,也是不敢招惹。
整整一月有余,木云兒未曾開口話,最終還是碧眼金蟾忍不住開口:“家伙,為何你大仇得報仍是落落寡歡?是不是因為那秦丫頭?”
木云兒聞言轉頭向金蟾一聲苦笑仍是沒吱聲。
金蟾見狀嘿嘿一笑,道:“你這小子,被我猜對了吧,本大仙知道你是如何盤算的,怕你到了南海那丫頭嫁人了?或是不認是你了對么?你這擔心也不是沒有必要,可你有否想過,若是她也如你一般,正在翹首以待,而你卻遲遲不能出現,萬一哪天那妮子等不住了,真的嫁人了,那你豈不是吃了大虧么?”
金蟾道此處,竟然發出一聲長嘆,道:“唉,誰人不曾年輕過,想當年本大仙……”
還未待金蟾完,木云兒已是起身回屋,留下目瞪口呆的金蟾大叫道:“臭子,本大仙當年的風流韻事可不會隨便講給誰聽得,你確定你不想聽么?”
屋內全無回應,然而此時那紫蛟卻似來了興趣,湊過來道:“他不聽,我聽,你快給我講講!”
金蟾橫了他一眼道:“哼,本大仙的故事,少兒不宜!”言罷,不理紫蛟,大搖大擺地蹦跶走了,只留下一臉莫名的紫蛟。
是夜,木云兒與那夜迥然不同,輾轉反側,夜不成眠。
又是半月的時間忽忽而過,木云兒自東海回內陸已然將近兩月,在這兩月之內一向勤奮不輟的木云兒竟然兩月沒有修煉,這讓四獸微感訝異,但有金蟾這只大嘴獸在,其余三獸均知木云兒心事,故而不敢打擾。
這日,赑屃正在院中調教白,忽聞自木云兒房中傳出一聲龍吟,四獸忙向茅屋中竄去,但見木云兒一掃往日頹廢之態,雙目精光湛湛,見四獸進的屋中,呵呵一笑道:“今晚我們便去南海,蛤蟆得對,若是不去,怎知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