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迪化,已經是下午時分,早早得到消息的盛世才率領著手下一群文武大員前來迎接,給足了面子。
盛世才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作為一個靠政變起家的“有為”軍閥,依靠著SL人的幫助站穩了腳跟,成為了新疆王。他現在的地位比較超然,既不投靠國民黨,又與SL保持著友好但防備的姿態,同時又與延安方面有著較為緊密的聯系,他本身也是一個復雜的人物,一個矛盾體。
盛世才曾被人們稱為“新疆王”,統治新疆將近12年。由于新疆與SL近在咫尺,盛世才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和SL的關系一度處于“蜜月”中。而后來隨著形勢的變化,盛世才最終與SL決裂了。
不過,正是因為盛世才在42年“回歸”國民政府,才使得新疆脫離的SL的掌控,世事的變化及其無常,假如德國不入侵SL,或者SL沒有在前期慘敗而使盛世才判斷失誤,認為SL必將被消滅,自己會失去靠山,那么他也不會投靠蔣政府,這樣推算下來,如果SL那時間不出現變故,新疆則極有可能仿效外蒙GU,在某個合適的時機,宣布獨立從而分裂出去。
盛世才主政新疆期間,為了保住自己的統治地位,他采取了與蔣政府的政策背道而馳的做法,實行反帝、親蘇、民族平等、清廉、和平、建設六大政策,驅走了英、日帝國主義在新疆的勢力,依靠SL和中共的力量,把新疆建成抗日大后方。待其羽翼漸豐后,他又標榜新疆是ZG除國共兩黨外的第三政治集團,以保持在ZG的特殊地位。最后,因種種錯綜復雜的國內外形勢,他一反過去的信仰,走上反蘇、投靠蔣獨裁政府的道路。
東北抗日聯軍的前身,東北抗日義勇軍在初期抗日失利的情況下,退入蘇境約2萬余人經SL借道進入新疆,這部分力量被盛世才陰謀欺騙成為了盛世才軍閥戰爭的犧牲品,在盛世才統治新疆的十余年中,死于他的陰謀和殘酷迫害的東北義勇軍將士達到了令人震驚的1萬多人。后來,與盛世才結下血海深仇的義勇軍殘部四處追殺盛世才,多方努力不成之后,轉而去蘭州將盛世才岳父一家老少滿門刺殺,還在墻壁上用鮮血寫道:十年冤仇一日雪。足見盛世才在新疆激起民憤極大,他是東北抗日義勇軍的死敵。
盛世才曾救助進入新疆的紅軍西路軍殘部,另為延安培養了一批軍事技術人才,但他也悍然與中共決裂,殺害了毛澤民、陳潭秋。
關于盛世才,原中共駐新疆代表鄧FA曾有精辟的評價:“盛世才,就其出身來說,是個野心軍閥;就其思想來說,是個土皇帝;就其行為來說,是個狼種豬。”
如果馬遷安不知道盛世才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他也就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可惜的是,他知道,而且也知道這家伙將來要做什么,這令馬遷安心中不安。
無論站在周恩來面前的盛世才多么的笑容可掬,多么的態度謙恭,在馬遷安的眼里這些全變了樣,他的眼中盛世才漸漸的化成了一頭猙獰的惡犬,令人恐懼與厭惡。
盛世才的道路將必不可免的走下去,當他看到蘇德戰爭前期SL慘敗的情景后,內心必將拋棄SL,也必將拋棄掛在嘴邊的反帝,親共的口號,回復他那封建土皇帝的做法,權衡利弊后,狡詐的墻頭草性格也肯定會爆發。而引發盛世才轉變的誘因,既蘇聯在1942年以前的慘敗,則是馬遷安所改變不了的,此時的馬遷安想改變這個結果,無疑是蚍蜉撼樹,無力結局。
看到一同隨往來迎接周EL的毛ZM,馬遷安的心情開始有些躁動。如何能趕在盛世才投靠老蔣之前挽救這些同志,成了馬遷安的一塊心病。
當晚,除周EL、任BS外出應酬,馬遷安隨同保護外,其余的人俱在賓館中歇息,無一外出。
第二日,補充了油料的專機離開了迪化,直飛延安。時間緊迫,原本要去西安的計劃也被放棄。
1940年5月31日下午4點,在隆隆的轟鳴中,充當專機的li2型運輸機平穩的降落在延安簡易機場上。歡迎的人群不待飛機停穩,一擁而上。
最后走出艙門的馬遷安一眼就認出了正在同周EL握手的朱D,聽見朱D渾厚親切的嗓音。
“EL呀,你可回來了,手臂完全好了?”
周EL抽出手臂,有力的揮動了一下,“怎么樣?能看出來負傷么?”
“好,好呀,我這就放心了。”朱D隨后悄悄的附到周EL的耳邊說道:“EL呀,聽說你發財了?好呀,咱們部隊正愁著沒米下鍋,你這一回來可解決大問題了。哎,任胡子,小兩年未見,你倒是精神許多,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哦?”朱D不待與周EL續完話,又一把拉住旁邊的任BS,親熱的拍打了兩下。
一陣熱烈的紛亂之后,迎接的人與被迎接的人敘禮完畢,周EL特意向朱D介紹了抗聯的幾位同志和兩個國際友人,隨后有人員上前安排大家返程。
馬遷安不緊不慢的跟在朱D與周EL一群人身后,注意傾聽他們之間的對話,馬遷安耳朵尖,雖有一些低語聽不清楚,但其余的大部分聽了個真真。
“老毛前幾日都說好了,說要親自來迎接你們幾個,不想昨天得到國民黨西安方面的通知,說是著名南洋僑領陳嘉申今天下午到,這不,他去南門外迎接去了,讓我跟你說一聲。”這是朱D的話語。
“真的么?陳嘉申來了?什么目的?”周EL感覺的詫異,這位僑領陳嘉申在當時的國人中可是耳熟能詳,擁有很大的名氣,著名的愛國者,僅1939年就募集籌捐11億元法幣支援抗戰,而當時國民政府當年的軍費開支也只不過18億元法幣。可以想象,陳嘉申在老蔣眼中應該是多么的重視。如此一位重量級的僑領到延安干嘛?老蔣會心甘情愿的放心讓他的大財神來延安?
無數的疑問升起在周EL的腦海中。
“嗨,先不提那個,EL呀,你覺得這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當然是好事,不論陳老先生是什么目的來的,是否肩負著老蔣的委托,他來,對延安都是一件好事,只要他自己不受蒙蔽,他應該能看到我們延安是個什么樣的政府,能看到生活在延安的群眾是個什么樣的精神狀態,我們就應該展示真實的自我,讓老先生自己判斷嘛!他說的話將對生活在南洋的華人產生巨大的影響。”
“那現在還有時間,你如果不嫌鞍馬勞頓,我們一起趕到南門去迎接,你看如何?”
周EL看了看任BS,又看了看朱D,再看了看其他人等,展顏一笑,問道:“朱老總說了,有一位著名僑領等一會兒會來到我們延安,我決定要去迎接,你們中間有不累的人就一同去,好不好?”
何等人物要中央的三位大員親往迎接?跟隨周EL從莫斯科回來的眾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大家不顧舟車勞頓,紛紛表態同意,毫無意外,全部都去。
馬遷安又滯后了幾步,特意與最后面的鄧YC并行,殷勤的幫助鄧YC提東西。在飛機上的時候,馬遷安就有意無意無話找話與鄧YC套近乎,鄧YC很快喜歡上了這個笑吟吟的小家伙。
楊靖宇在旁邊聽兩個人唧唧呱呱扯一些生活瑣事,感到好笑。這小馬跟女同志聊天也有一套,不知打哪學會的,看他兩人的摸樣,聊的還挺對路子。
“小馬,你怎么能記住那么多種花?那么多種涵義?像個細心的大姑娘,再告訴我一遍木棉花的象征意義,我得記住。還有那個水仙還叫‘凌波仙子’?多好聽的名字。”
馬遷安更加起勁的賣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