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棵連樹品都不要的樹,卡丘簡直有種淚奔的感覺,他半天無語,站在原地保持著那個揮刀欲砍得姿勢一動也不動。
于是一棵彎腰躬身的樹和一個做揮刀造型的人構成了一副怪異的畫面。許久之后,還是那棵樹試探的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看到卡丘在那默不作聲,那棵樹遲疑了一會,抬起他那密密麻麻的樹根輕輕向后退去。后退了幾步,看到卡丘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它的樣子,它非常人性化的松了一口氣,撒丫子向后跑去。
“站住”身后傳來一聲大吼,那撒丫子就跑的樹一個跟蹌,差點摔倒在地。它抖了抖身上的樹葉,帶著一絲抱怨的說道:“哎,要殺要剮你給個痛快,這么嚇唬樹好玩啊,不知道本帥樹是嚇大的啊。”
聽著它那抱怨的話,卡丘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棵樹搖了搖樹枝,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鄙夷的說道:“哎,你笑什么笑,本帥樹豈是你可以嘲笑的啊。”
卡丘搖了搖頭,說道:“哎,那棵樹,我不砍你了。”
那樹本來還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大的姿態,聽卡丘這么一說,頓時變得手舞足蹈起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卡丘點了點頭,那棵樹頓時哈哈笑起來,笑聲就像那清宮戲里的太監一樣尖銳,頗有喜劇效果。卡丘翻了翻雙眼,說道:“你這么高興干什么,我還沒說完呢。”
那棵樹此刻似乎有些高興的過了頭,滿不在乎的隨意說道:“唔,那你還有什么就快些說,不知道本帥樹的時間珍貴嗎。”
看著這得意忘形的樹,卡丘樂開了花,他咳嗽了兩聲,好讓自己看上去比較嚴肅,然后說道:“雖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
“什么死罪活罪的,本帥樹沒醉••••••”說到這里,那棵樹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它不由哇嗚一聲,哭了起來。
“我自幼便無父無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歲孩兒,而且身體有殘,好不容易找份工作,指望著能養家糊口,還被黑心老板克扣工錢,我的命苦啊。我頭上生瘡,腳底流膿,我全身都是病啊。我從來都是欺善怕惡,老老實實的做樹,我可憐啊••••••”那棵樹竟然用兩根樹枝抱住卡丘的大腿,聲淚俱下的哭訴起來,頗有我就是一可憐樹,你要是不放了我那就說明你是個徹底的壞人,而且不能僅僅放了我,還要給捐些錢才行,否則你就要變成這個社會所唾棄的人,什么欺負弱小啦,欺男霸女啦,搶人錢財啦,總之所有的壞事都將安在你的頭上了。
卡丘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他的眼皮猛跳,整個人胃里翻江倒海,一種惡心的感覺泛變全身,一種嘔吐的感覺止不住的涌出喉嚨。
“滾”卡丘再也忍不住了,一腳將那棵樹踹了出去,自己蹲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那棵樹被卡丘一腳踹出去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它從地上一把爬起,像兔子一般撒丫子便跑的再沒有了蹤影,只是隨風傳來的幾聲尖銳的笑聲可以看出它內心的興奮。
妮妮和雪影站在那里像看一部喜劇電影般看完了整件事情。待到卡丘吐完了擦嘴時,雪影才‘啊’的叫了起來。
卡丘被雪影的叫聲嚇了一跳,不由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叫什么啊?”
雪影的叫聲戛然而止,聳了聳雙肩,指著那樹逃走的方向,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你把它放走了。”
卡丘點了點頭,道:“恩啊,那棵樹太他媽的惡心了,它不去做演員去真是浪費人才了。”
雪影睜大雙眼,說道:“你確定你把它放了?”語氣聽上去甚是怪異。
卡丘一副見鬼的表情,雙眼在雪影身上上下掃了一遍,然后撇了撇嘴,說道:“你丟魂了啊,我當然把它放了。”
“啊”雪影再次大叫起來。
卡丘這次直接向后蹦出老遠,罵罵咧咧的道:“你發哪門子神經呢!”
雪影似乎一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俏臉一紅,吐了吐舌頭,但卻說道:“你才發神經呢,你全家都發神經。”然后不待卡丘說什么,她繼續說道:“那棵樹可能是我們找到那遺跡的一個方法,你把它放了,我們怎么再找啊。”
卡丘聽了以后,似乎恍然大悟,頗為鄭重的點了點頭,讓雪影感到頭上冒出一頭的黑線。
卡丘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逗你玩的,你以為我真的會讓那棵怪樹隨隨便便就走掉啊。”
“哦?”雪影疑惑的問到:“你能找到它?”
卡丘點了點頭,說道:“那還不容易,跟我走吧”。說罷,卡丘從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那東西就像一根針,不停地顫抖著,然后指向了一個方向。卡丘嘴角裂開一絲笑意,當先向那個方向走去。
那棵剛剛從卡丘手上跑掉的怪樹此刻來到一座普通的山壁前,它向后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追來后,頗為人性化的用樹枝拂著樹干,就像一個跑了幾公里后的人大口的喘氣一樣。
它竟然還將一根樹枝搭在墻壁上,似乎是跑得累了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種頗為人性化的做法讓人不得不感嘆這樹他媽的真成精了。
“奶奶的,那個小子氣死本帥樹了,要不是本帥樹技高一籌,恐怕就要栽在那小子手上了。不過最后那小子臉色變得那么綠,真是笑死本帥樹了。”那樹似乎已經喘夠了氣,竟然罵罵咧咧的自言自語起來。
“不過我怎么總覺得那小子身上有種特別的感覺,就像那個人一樣。”說到這里,那棵樹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么傷感的事情,整棵樹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后,它伸出一根樹枝撓了撓樹梢,嘿嘿笑道:“我這是怎么了,怎么變得這么多愁善感起來,我可是一棵古往今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瀟灑無比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天下第一的獨一無二的大帥樹。”
嘿嘿笑了兩聲,它的聲音再次變的低沉下來,語氣又變得有些悲傷:“老伙計,你把我丟在這里有一萬年了,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孤獨,我為了等待九天神女化成了一棵樹,否則以我的生命根本不可能等這么長的。”
它的樹枝在石壁上不停的捶打著,嘴中嘟囔著,似乎是在發泄什么,這一切看起來它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棵樹又恢復到先前那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模樣,嘿嘿笑道:“既然你老兄將這件事托付給我了,我怎么也不能讓你失望啊,反正也變不回去了,做一棵樹還是挺不錯的,剛才就把一個小子嚇傻了。哎,對了,那小子身上有股氣質和你很像啊。你等著,我進去給你好好說說。”
說完,它的樹枝在石壁上以一個奇怪的規律拍打著,直到六十四下后,那石壁上面裂開了一個圓洞,一道強烈的光柱從那石洞中射出,將那棵樹包裹起來,那棵樹竟然突兀的消失在光幕中。
就在那棵樹消失后,卡丘幾人從后面走了出來。卡丘一臉狐疑的向那面山壁走去,而妮妮緊跟在他的后面,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對于那棵樹神奇的消失也是好奇不已,至于雪影,則還沒有從卡丘手上那個能找到那棵怪樹的東西上移走興趣,因此對于那棵樹的消失也沒有在意。
卡丘走到山壁前,細細的觀察著,不是用手在山壁上敲打一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
許久之后,他才嘆了一口氣,一臉喪氣的坐在了地上。
妮妮走上前,抓著卡丘的胳膊,嘟著嘴說道:“怎么了?”
卡丘聳了聳肩,站起身說道:“這山壁是實心的,說明那通道并不在山中,而那棵樹大概是被什么傳送走了,至于傳送陣的路口,我猜應該是奇門遁甲一類的東西。”
“奇門遁甲?那是什么?”雪影走過來詫異地問道。
卡丘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好說道:“就是上古神祗們的神力”。
雪影點了點頭,說道:“據說上古神祗的封印需要神力的共鳴才可以,我們三個都沒有那種力量,恐怕根本就打不開這個東西。”
“神力共鳴”
卡丘眼睛一亮,既然神力需要共鳴,那這仙人的靈力是否需要共鳴。自己身懷乾坤圖,那可是道祖老子的寶物,世間還有什么仙人能比老子更強大。
想到這里,卡丘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將乾坤圖召喚出來。就在乾坤圖出現的一瞬間,卡丘等人突然感到周圍地面一陣晃動,一道強大的力量從天上降下落到乾坤圖上,然后從乾坤圖上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射在山壁上。
一串深奧晦澀的文字出現在山壁上,緊接著文字旋轉,在那山壁上出現了一道如先前那棵樹召喚出來的光芒一樣,將眾人包裹在其中,然后消散。
隨著光芒的消散,山壁前已經變得一如往常,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