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丘猛的一躍而起,臉上的表情陡然扭曲起來,這一變故將眾人嚇了一跳。
諾諾嘟著小嘴,狠狠地扭了卡丘一下,說道:“你大白天的發什么神經?”
卻沒想到卡丘這次根本就沒有像往常一樣求饒,而是突兀的伸手將獅冥提了起來,急促的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卡丘出手的速度極快,甚至連獅冥身旁的那名武圣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當他看到獅冥被提起來時,想要出手,卻看到卡丘那有些猙獰的面容,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畏懼的心理。
獅冥被卡丘提著,有些喘息不得,憋紅著臉比劃著,怎奈卡丘根本就不理會這些,只是提著他一臉陰沉著不說話。
好在趙春陽在一旁說道:“你這樣提著他,他連呼吸都困難,怎么會回答你的問題。”
卡丘這才意識到這個樣子獅冥確實沒法回答自己的問題,手一松,獅冥便落下來。他后面的武圣趕緊將他扶住,在他耳旁輕輕說道:“四皇子,這人出手時連我都來不及反應,恐怕至少也是一名武圣強者。”
獅冥咳嗽著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怎么做了。他咳嗽了一陣,再看向卡丘的目光中竟然多了些畏懼,不止是對于剛才卡丘差點將他殺死的畏懼,而且是對于卡丘如此年輕便是一位武圣強者,那假以時日又是一名戰神強者了。
他大口的喘息了兩聲,看到卡丘那愈來愈陰沉的臉,趕緊說道:“我雖然與圣女并未有過接觸,但也聽父皇曾經稱呼她為芙兒小姐。”
“你說的是真的?”卡丘冷冷的說道。
“嗯,他說的是真的,我在街上曾聽到二皇子這么稱呼她。”一旁,趙春陽淡淡的說道。
獅冥趕緊向趙春陽投起一抹感激的目光,此刻不管卡丘是因為什么變得如此暴怒,自己先想辦法不要受到波及才對。他偷偷地將目光轉向卡丘,卻沒想到卡丘臉上的表情竟然變得平靜下來,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但與之相反的是,趙春陽此刻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其的難看了,他是知道卡丘此行目的得極少的幾個人之一,看到卡丘這種表現,他也已經猜出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卡丘臉上越是憤怒,那就說明他心中并未真的憤怒,而現在卡丘的臉上一片平靜,那就表明卡丘現在心中已經極其的憤怒了,甚至是有些暴怒了。
“那圣女恐怕就是他要尋找的人吧”,趙春陽在心中已經開始為那位二皇子默哀了,你說你惹誰不好,你偏偏惹卡丘這個異種,別說你是皇子,即使你是皇上,卡丘也敢把你的皮扒了。
卡丘心中此刻掀起了無盡的波瀾,他已經基本確定這圣女就是伊芙兒了,無論是從名字還是相貌甚至是和二皇子的緋聞上,似乎只有伊芙兒能夠相吻合了。
想到這里,卡丘的心中再也平靜不下來了,他尋找了伊芙兒這么長的時間,卻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他的心緒開始變得慌亂起來,整個人似乎是在嘶啞。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從卡丘身上感到一種冰冷徹骨的殺氣透體而出,就連獅冥身旁的那名武圣都感到整個人似乎有一種被毒蛇釘上的感覺,他看向卡丘的眼神更加的驚駭了。
趙春陽看到卡丘突然變成這么一個樣子,臉色一變,這是要走火入魔的前兆,他沒想到這圣女竟然能讓卡丘走火入魔。
他趕緊上前一手抵在卡丘的背上,浩瀚的玄氣涌入卡丘的身體中,幫他將身體中暴亂的氣息平穩下來。
而這時候卡丘自己也陷入一種失去理智的境界,當他聽到圣女就是伊芙兒的時候,整個人就進入了暴走的狀態,而此刻他更是只有一個想法。
“砸爛這天,砸碎這地”,卡丘喃喃自語道,整個人處于暴走的邊緣了。
就在卡丘即將暴走的時刻,突然從耳旁傳來一個聲音“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深解義趣,涕淚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凈,即生實相……’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嗔狠……菩薩須離一切相。
這聲音竟然是《金剛經》中的禪文,聽到這個聲音后,卡丘那即將暴走的心緒就像被大錘猛的敲了一下,竟然平靜下來。
緊接著,一股清香不知從何處飄來,卡丘紊亂的氣息在這股清香中變得徹底的安靜下來,整個人如沐春風,竟然有種通體清爽的感覺。
他睜開了雙眼,感激地看了一眼趙春陽,然后對獅冥說道:“我今天不舒服,還請四皇子見諒,既然我弟弟答應過四皇子,我一定會給四皇子一個滿意的答復。”
獅冥在卡丘手中忍氣吞聲,不就是為了這么一個承諾嗎,此刻聽卡丘這么一說,忙連聲道謝,然后說道:“既然先生不舒服,在下今日就不打擾了,那某就告辭了”。說罷,便和他的武圣侍衛急匆匆的走了,甚至不想在這里多呆一會。
待獅冥離開后,趙春陽淡淡的道:“圣女便是你要尋找的人吧!”
卡丘苦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一回來便會發生這種事情。
趙春陽有意無意的說道:“我先前見到她了,當那二皇子邀請她時,我聽到了她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極其無奈。”
卡丘一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罕見的拍了拍趙春陽的肩膀,說道:“老趙,謝謝你了。”
看到卡丘露出的笑容,趙春陽知道卡丘此刻已經想通了,不禁也裝了一把:“說什么呢,咱倆之間還用說感謝這種話嗎!”
卡丘嘿嘿一笑,他沒想到趙春陽會這么說,不由得笑道:“沒想到你老趙也會這么說,不錯不錯。這樣才好嘛,整天板著個臉連小姑娘都不敢往你身上湊。”
趙春陽一頭的黑線,似乎是為自己告訴卡丘而后悔。
卡丘拍了拍趙春陽,說道:“我還是要謝謝你,不是你我就真的要走火入魔了,不過話說你怎么會《金剛經》的呢?”
“《金剛經》?”
趙春陽一臉疑惑道:“那是什么東西?”
卡丘看到趙春陽這種表情,也是一愣,不解的道:“難道剛才不是你?”
“啪”卡丘的腦袋上一痛,不知被誰抽了一下。
“我說你小子有良心沒有,是本帥樹救得你,你去感謝這個臭小子干什么!”聽著這自戀的話,卡丘不用看就已經猜出是誰了。
“我說你怎么自己跑出來了,嚇壞了人怎么辦!”這個時候他已經看到諾諾和趙春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只是詫異,并未害怕。
這時卡丘才記起兩人在地洞中已經見過成了精的地獄樹皇了,對于這會說話的樹已經有了免疫力了。
“你,你怎么把它也帶來了?”聽到趙春陽疑惑的話后,卡丘知道他是誤會自己把地獄樹皇帶來了,旋即笑了笑,把他們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當然,關于華夏的事情都被他用別的事情代替了,畢竟這是屬于他自己的秘密,即使說出來,恐怕別人也不會相信。
等卡丘講完之后,趙春陽點了點頭,對卡丘竟然有這種奇遇表示不可思議,然后說道:“既然你知道圣女就是你要找的人了,你打算怎么辦?”
卡丘點了點頭,說道:“我準備幾天晚上就去見她。”
趙春陽知道卡丘會這么說,頷首道:“用不用我陪你?”
卡丘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這座帝都中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也沒有可以殺得死我的人。”
趙春陽“恩”了一聲,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呢?”
卡丘明白趙春陽的意思,冷哼一聲,說道:“我還沒殺過一位皇子呢,想必那種感覺應該不錯。”說話間,一股冷意透體而出,令得在場的眾人都是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