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鐘先生,鑄得寶刃!”
“恭喜了”
“此次鐘先生鑄出三品靈兵,從此方圓百里之內,怕是無人不知鑄兵師鐘寒了!”眾人紛紛抱拳,陳詞祝賀,一陣寒暄。
“呵呵呵…同喜同喜,諸位今日遠道而來為我鐘某捧場,鐘某感激不盡,為此特設下薄宴幾桌,粗茶淡飯還望諸位朋友海涵鐘某的招待不周。”鐘寒顯得格外高興,一面抱拳回禮,一面請大家入酒席。
“鐘先生客氣了!既如此,我們也不好逆了鐘先生的好意,大家伙兒說是不是?”一名輩分長的老者,微笑著對眾人說著,自身率先入席而坐。
不多時,這群常年在外走江湖的漢子,便是交杯換盞,喝的好不痛快,那些沒入得坐的,也有食物賞賜。一時間,整個鐓子鎮就像逢年過節般,一片熱鬧。
“呵呵,鐘先生此次的這柄寶刃可打算出售?”席間,之前的那名黑幕門的老者仍是不死心,再次對鐘寒輕聲問道。
“哦!這柄飛瀑劍此次打算委托破水閣代為拍賣。”鐘寒語氣淡定,看都沒看那名老者一眼,似是對陰花谷頗為不屑。
“鐘大人打算將此劍運往云城?如此,對某些心懷鬼胎的家伙,可需多加防范啊!”一些與鐘寒關系不錯的江湖武者,在眼眸微微瞟了陰花谷一眾后,對他好意提醒道。
“多謝黃兄好意,此次將飛瀑運往云城,是我與破水閣副閣主早已商議好的,雖說我鐘寒實力不濟,但那些宵小之輩想奪我靈兵,卻也不是那般容易!”夾雜著戰勁的話語在院落里里外外回蕩不息,即便是那幾名實力頗為不弱之人,都是收斂了某些心思,說鐘寒實力不濟,在場的誰敢說這句話?七品戰玄強者的怒火,可不是人人都有能力承受得住的。再說了,方士通常都是些廣交豪杰之人,四品方士的號召力,就算那些入得門的勢力,通常也輕易不敢懷疑…
見取到了意想之中的效果,鐘寒嘴角揚起一抹傲色,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對坐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沉風復道:“三少,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來自黃金鎮的黃巖,乃三品靈玄強者,這位是來自云城七星門的星塵星前輩,乃云城最資深的驗器師,就連破水閣的總部破水宗拍賣高品的東西時,都要邀請星前輩驗證。想必你也聽說過灰衣劉界的名頭,他便是這位星前輩的師弟!”
“原來是黃大叔和星前輩,二位之名,在這北域可是如雷貫耳啊!”將鐘寒的神色看在眼里,沉風復忙起身抱拳,對于鐘寒的用意,他心中十分清楚,無疑是想借此機會,讓他多結交一些人物,可謂用心良苦了。
“這位賢侄便是沉風堡的三少爺沉風復?”那名叫星辰的老者一怔,仔細看了看沉風復道。
“正是晚輩,臨行前,爺爺一再叮囑于我,若是在鐘兵坊有幸碰上星前輩,一定要我代他問聲好,說星前輩以后要是有閑暇,隨時可以到沉風堡去坐坐,他老人家可是盼著與星前輩暢飲一番呢!”沉風復不急不緩的敬酒應承著,一番寒磣下來,倒真是有模有樣。
“好呵呵,沉風家主客氣了,改日,老夫一定登門拜訪。”
這時,那名叫黃巖的中年人也道:“三少爺年紀輕輕,卻是英雄出少年吶,二度覺魂震撼北安,比試之日力挫海家,現如今,這些事件可是家喻戶曉哇!”
“黃大叔您就別笑話我了,小子這點實力,在黃大叔面前,可算不得什么!”沉風復對酒桌之上的這些寒喧虛偽之言,向來不感興趣,當下,一面無奈的回應,一面尋著抽身的機會。
“不不不,以賢侄的潛力與資質,將來絕非這小小北域的池中之物。老夫可不是說些虛假酒話!”星塵臉色一正,話說間,一縷極淡的銀光,自他那看起來略有些渾濁的老眼之中,一閃而逝。
“呵呵,小子倒是要借前輩吉言了。”沉風復微微拱手。雖然老者眼里的那縷微茫一瞬而逝,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不禁在心里暗道:“傳聞云城七星門兵魂奇特,歷代高層都掌握這一門被世間稱為‘小天眼’的秘術,難道,這老者真的看到了些什么?”
由于下雪天陰,當夕陽西下時,天色很早便幕了下來,天色尚早時,一眾來客早已酒足飯飽,紛紛起身道別,一些路途遠的,則是在小鎮或前往沉風城的客棧住下,此時的院落顯得空蕩蕩起來,不過,鐓子鎮雖說是人走茶涼,但一些話題,仍將是久經不息,人們有幸目睹了三品靈兵的風采,在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定然會奔走相告,如此,鑄兵師鐘寒的名頭,便會響徹北安…
“三少,家主在你臨行前,可有什么話要傳達于我?”鐘兵坊,此處雖說環境相對簡陋,但占地面積卻是頗為不小,北院的客堂,裝飾也是十分簡易,無非就是幾張桌子幾把椅子而已,幾盞玄燈擺放在桌面,將整個客廳照得透亮,桌旁,鐘寒一邊斟酒,一邊對沉風復詢問道。
“爺爺只是要我代他向鐘大叔道聲好,其它也沒多說什么,他只是說鐘兵坊有一件東西,要我親自來取!”對于面前之人,沉風復也沒什么要隱瞞的,當下如實說到。
“哦!既然家主親自吩咐,那你隨我來!”鐘寒略微一怔,眼里閃過一抹訝色,旋即起身帶路。
“鐘大叔,經家族情報傳言,那陰花谷似乎暗中與海家有著某些勾結,對于他們今天的平淡表現,你怎么看?”路上,沉風復問出了心中的那縷疑惑。
“哼!對于陰花谷與海家暗中來往之事,我數年前便已知曉,最近這些年,那海家四處結交勢力,暗中招兵買馬,其勃勃野心,認誰也看得出來,對于今日之事,他們表面看起來神色淡定,內心恐怕是早已怒不可赦,但靈兵既然與云城破水宗與七星門扯上了聯系,量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鐘寒冷哼一聲,細細分析道。
“嗯,有道理,傳聞那七星門之人有著某些特異天賦,可看穿天機,可道人吉兇,這是真是假?”沉風復點了點頭而后又問道。
“雖說沒有傳聞中那般夸張,但此事也絕非空穴來風,相傳在千年以前,七星門先祖無意中覺醒一種天賦技能,能夠開通慧眼,看穿凡塵。雖親眼所見之人沒有幾個,但一些歷史記載,確有此事,便說如今七星門大長老星塵,他的確能夠看穿某些常人看不透的東西,數十載的驗器生涯,從未出過錯,從而一舉成為這北域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此人心性端正,行事磊落,是個可結交的人物。”鐘寒徐徐道來,對今日那名叫星塵的老者,贊不絕口,想來,二人交情不淺。
“看起來,我得找個時間去云城那邊看看了。”回想起那老者眼中掠過的那縷銀芒,沉風復在心里暗暗道。
經過十來分鐘的路程,二人來到了一座獨立的院子,鐘寒站在院門口沉吟片刻,推開了似是許久未開的大門。
這地方看起來十數年沒人打理了,院內蛛網橫結,塵埃累累,進門的那一霎,一股頗濃烈的霉味,迎面撲來,讓人不適。
“你也許會奇怪,我帶你道這個破院落來做什么,現在告訴你,因為此地是你父親原先的居住之所!”走進里來,鐘寒神色掛上一種濃濃的回憶之色,突然轉身對沉風復道。
“父親!他以前時常住這里?”聽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沉風復不由得心里一顫道。
“沒錯,你要的東西就在里面,進來吧年輕人!”鐘寒一側身,領著沉風復來到大廳旁的一個房間,而后移動著書桌上的一方硯臺。
“咔咔…”的機關摩擦聲響起,左面的墻壁上突地出現一道暗門,鐘寒率先而入,在暗門后的通道墻壁上一拍,數十盞玄燈亮起,這這里的石階照得通明。
“想不到這看似不顯眼的一家兵器作坊,竟然還別有洞天,看來這鐘大叔不僅擅長鑄兵,對一些機關之術也有涉及啊!”走在身后的沉風復暗暗一驚,心里微微道。
走過一條百米來長的石階,兩人來到一間石室門前,再次啟動石門機關,二人大步而入。
這石室五丈見方,通體采用上等花崗巖所筑,在石室的中央位置,有一方石臺,看其大小,像是供人打坐修煉之用。石臺的中央,此時卻是插著一柄長刀,這長刀乍一看并未什么特別之處,刀柄之處甚至還銹跡斑斑,但沉風復自打第一眼看見這刀起,便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一縷縷鋒利刀芒,從這柄長刀之上不時的散發而出,如果站得近了,要是不用玄氣護體,沉風復絲毫不會懷疑,自己有被那刀芒割傷的危險。
一把刀光是散發出的刀芒,便能割傷人皮膚,這在之前沉風復簡直聞所未聞,當下驚呼出聲:“這是什么刀!”
“此刀名為“歌戰”,是我十幾年前專門為你父親鑄煉的,我知道,這是我這一生鑄煉的一柄最好的兵器,注定無法超越的兵器!”看著那長刀,兩行清淚自鐘寒那已顯皺紋的臉頰輕輕落下,堂堂的七尺男兒,此時竟是掉下眼淚,可見其內心是多么的不平靜。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之上是未至傷心處!的確,特別像鐘寒這種豪氣男兒,有淚更不會輕易顯現,這說明,某些封存的往事,擊中了他內心的柔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