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晚24點,也就是30日零時,羅二和大力帶著四十人的小分隊,突破了加拿大軍隊既設陣地,沿南下公路,大步向前行進。
沒時間休息了,按照命令,他們必須在30日晚24點,到達南山道口,并相機占領道口要地,或破壞道通。
大力和羅二,也沒到過南山道口,但軍令如山,現在連個向導也沒有。幸好,他們知道,沿著公路,就能找到那個道口。
天色漆黑,大力收縮隊伍,緊跟著羅二的腳印,在距公路500米遠的雪地里,艱難行進。隊伍的最后,一名戰士,拿著一個樹枝,來回掃著地面,盡量遮蓋腳印。
轉過一個山腳,羅二止住了腳步,舉起右手,往下壓了壓,身后的隊伍,隨即停止前進,隱蔽起來。
不遠處的公路上,兩道光柱閃過,汽車的轟鳴聲很快傳了過來。蹲在雪地上,羅二瞇眼看著公路,三輛中型軍卡,車廂上擠滿了持槍的士兵,駕駛室上,也架起了機槍。
“看來,咱們的行動被發現了。”皺著眉,羅二對身邊的小張說,他也發愁,還有不到24小時,趕路的時間夠了,但還得隱蔽啊。
羅二猜的沒錯,很快,美軍聯絡官,打不通聯系加拿大2營的電話,電臺也聯絡不上,知道情況不好,遂派出了支援部隊。
現在已經深入敵人腹地,人數太多,不能象以前一樣,隨便打汽車的注意,那樣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包了餃子。
敵人的軍車過去了,羅二沒猶豫,起身下了山腰,走到了公路上。“向后傳,不許說話,整隊前進。”命令從前面傳了過來,讓大力也是一愣,馬上明白,羅二這是趕時間,沒別的辦法了。
穿著大衣,排著整齊的隊伍,偵察連的戰士沿著公路出發了。比起在野地里行進,雖然地面泥濘,但好了很多。
大力招呼了幾句,跑到隊伍前面,和羅二并肩走著,“我說,你膽子不小,硬碰硬啊。”大力低聲道,他心里沒底。
“說話有你,動手由我和小張、大灰。”拿著大號手電筒,羅二淡淡的聲音,讓一旁的大灰幽綠的眼睛,亮了許多,終于得到了羅二的認可,不容易啊。
“前方300米,有敵人工事,機槍一挺,三十人,剛剛解散。”
聯合國軍里,菲律賓派出一個由1143人組成的步兵第十營參加了這場戰爭,作為美國的殖民地,那是積極擁護美國的任何動作,現在也跟著主子,想撈點好處。
沒想到,美國人根本看不上這哈巴狗的本事,在菲律賓政府的屢次請求下,勉強同意;這步兵第十營上千號人馬,帶著一點口糧,就登船到了朝鮮。
看著赤手空拳的菲律賓官兵,礙于面子,美國人捏著鼻子認了,這哪是來打仗,分明是來接受裝備的;好歹是一個國家,有一個算一個吧。
于是,美國人安排步兵第十營,沿途守衛聯合國軍的補給線路,也算是愛護了。哪想,不知天高地厚的菲律賓官兵,仰著寬闊的短鼻子,強烈要求去前線,要教訓和自由世界作對的敵人。
被騷擾煩了的美軍指揮官,終于答應,一周后,重新安排菲律賓軍隊的防守陣地。
恰巧,加拿大軍隊被偷襲,傷亡不知,于是,電話打到菲律賓步兵第十營營部,命令天一亮,集結部隊,支援加拿大軍隊,在加拿大軍隊東側,建立二道阻擊陣地;至于守衛補給線的任務,交由美軍防守。
歡喜的菲律賓少尉營長,連夜派人,沿著公路通知各個關卡,命令天亮前,就做好準備,等運輸的汽車一到,隨時出發。
踏著沉重的步子,羅二一行穩穩地向菲律賓哨卡走去。
沉寂的夜里,公路上急行的腳步聲,驚動了菲律賓哨衛;哨卡的汽燈照不遠,于是抬起手電筒,正要查看。幾支雪亮的手電光照了過來,晃花了哨衛的眼睛。
遮著眼睛,那個哨衛大聲叫喊著,但是并不緊張。哨衛身后的四個帳篷里,剛剛躺下的菲律賓士兵,不滿地爬起來,擁擠著來到空地上,瞅著眼前整齊的隊伍。
“叫什么?閉嘴,把你們長官叫來。”大力架子十足,本身他就是連長,訓個小兵還不玩似的。
雖然菲律賓作為美國的殖民地32年了,但西班牙之前的統治可有300年;這些由土著部落和馬來族移民構成人群,大致懂一些西班牙語,至于英語,只有上層精英才會。
沒聽懂大力的意思,但機靈的哨衛,向后喊了幾句,縮著身子遠遠站開。一個精瘦的年輕人,穿著單薄的軍裝,站在羅二的面前,也沒敬禮,就那么隨便站著,“報告長官,我是排長澤全,有什么事?”
澤全也不明白,美軍剛剛乘車過去,怎么又步行返回了,大概是情況緊急,美國人來接手哨卡了;澤全的英語結巴的不成樣子,反復了幾遍,總算是讓大力明白了。
看著這個隨便站著的排長,嘴里還嚼著東西,一股子口臭味,大力怒了,低頭看著他,“老子是少校,你個豆丁大的排長,沒王法了。”
挺挺身上的軍裝,露出少校的勛表,“作為友軍,我們要經常交流,我認為,現在空氣清新,適合作為交流的時間。”傲慢的語氣,流利的英語,讓澤全有些冒汗,聽不太懂;直到羅二站在他面前,陰陰地盯著他,開始活動手腕,這才明白,原來是在挑釁。
澤全也很生氣,奧,你美國人就是老大,看我們睡覺不舒服了,就要打架,還交流?他哪里知道,在菲律賓軍隊很正常的散漫隨便,在大力眼里就是輕蔑了。
也不含糊,澤全呼喝一聲,后退幾步,曲腿側腰,拉開架勢。羅二放下裝備,直挺挺立著,緊盯著他的雙眼。
菲律賓士兵是最愛看熱鬧的,見有好戲上演,頓時圍成一個大圈,熱烈討論起來;大力身后的小張他們,不動聲色地把看熱鬧的這幫家伙,圍了起來,槍口朝下,保險打開了。
“吭”,大力的一聲咳嗽,讓羅二迅速彈起,凌空向澤全撲去,雙手成爪,撕向他的咽喉。
澤全毫不示弱,揮臂砸向半空的羅二。隨著皮肉相撞的沉悶聲,倆人側身分開,交換了身位。眨眼見,交手完畢。
羅二淡淡地看著對手,剛才的交手,讓他已經無趣了,速度、強度都不行,澤全砸在自己腹部的那一拳,只是讓自己減弱了攻擊速度,絲毫沒有影響。
羅二對面,呆立的澤全,滿眼的憤怒,很快就變成了茫然。自己雖然是偷襲,這本就是泰拳的風格,自己學習了很多年,打遍軍內無敵手;但眼下;對手還是穩穩地站著,沒事?
羅二沒事,澤全卻渾身顫抖著,臉上忽然蒼老了很多;他不明白,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跑哪去了。
扭扭脖子,羅二很滿意,過了煙癮般的舒服,這家伙強壯的精血,已經沒收大半。澤全到現在還沒癱倒,是自己放了他一馬的結果。
“好,行動。”大力高興地喊道,這一嗓子,把周圍的菲律賓士兵嚇了一跳,再看身后,黑咚咚的槍口,明白了。在槍口的威逼下,三十名士兵,乖乖舉起了雙手。
大力指揮警戒,羅二親自動手,把一個個俘虜,親自扔進帳篷里,當然,軟倒的俘虜不需要捆綁。
把最后一個俘虜,扔進帳篷,羅二爽快地噓口氣,今天的收獲不小。“蹬蹬“,小張端著槍跑了過來,“真是碰上窮鬼了,口糧就剩一天的量了。”
隨手把一個小包扔給羅二,“二哥,嘗嘗。”小張嬉笑著,這是擯榔,偷吃了一個,酸麻地給吐了。
咧著嘴,羅二連包都沒打開,直接扔了,什么味啊,石灰拌樹葉?到現在,大力和羅二還沒搞明白,這是哪國的隊伍,也不費那心思。
來到哨卡前,看著工事上架著的重機槍,羅二無奈,這家伙太沉,可惜了。但留著也是個隱患,羅二伸手,在冰涼的槍管上使勁一掰,.5口徑的槍管,硬是彎了下去。
甩開手上的臟紗布,讓小張重新給包扎上。這時,大力已經集合好隊伍,準備出發。
帶著三十個M1槍栓,大力還是憤憤地,覺得虧本了;忙了半天,浪費時間不說,就得了幾箱壓縮餅干,連罐頭都沒有,真是比自己還窮。
正要下令出發,“別急,來車了。”羅二對著南邊一揚下巴,叫住了大力。得,還得做樣子。
帶著幾個兵,大力來到管卡的工事前,擺開陣勢;羅二一伙,站在路邊。
等了一會,兩道亮光,從遠處掃了過來,緊接著,聽見了發動機的聲音。兩輛帶棚子的卡車,晃悠悠開了上來。
汽車開到大力的跟前,“吱”地停住了,沒有熄火;一個面色老成的美軍司機,把頭探出車窗,嘴里嚼著口香糖,看向車旁的大力,“伙計,準備上車。”
大力應了一聲,扭頭招呼大家上車,卻沒發現司機的眼神猛地一滯,盯在了他胸口的勛表上,隨即恢復了正常。
就在大力準備繞過車頭,從另一邊上車的時候,“呼”,耳邊一道風聲,一個大號手電筒,嘭地砸在了司機的腦門上,腦漿飛濺,當場把司機給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