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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上坡的速度很慢,羅二讓過車身,手搭車幫,翻身竄了上去,右手里的沖鋒槍直接指向了那些個戰俘,他可不想碰到什么意外。最新更新來自
沒有驚叫聲、甚至連騷動也沒有,蹲坐在車廂里,這八個朝鮮戰俘瞪著眼睛,呆呆子看著一身泥水、臉色鐵青的羅二,就象是在看一個路人,一點驚訝的表情也沒有。
掃視了車廂一眼,羅二不自然地干咳一聲,低頭把任小森拽了上來。
還是任小森的眼睛毒辣,“二哥,你看。”他抱著沖鋒槍,點點下巴示意道。
此時的島上,美軍已經開始過不斷地打出照明彈,把島嶼機場附近照成了一片白晝;但是,他們沒注意到,這個車隊里,已經有人混了進來。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羅二仔細一看,一股濃臭味幾乎把他掀到車下去,借著不斷閃過白光,他算是看清了,這幾個戰俘的腳上,穿著拇指粗細的鐵鏈子。
鏈子是不粗,但要是從人的腳跟骨上穿過,那就要了命了;難怪,這幾個戰俘連挪動一下地方也不愿意,那是疼的。
關上保險,羅二把槍橫在懷里,一屁股坐在泥呼呼的車廂地板上,扭臉看著身邊的戰俘,“你們是人民軍士兵?”見這個年輕的戰俘不吭聲,“我們是志愿軍,在島上執行偵查任務。”
沒辦法,他還的借用志愿軍的名頭,要是說自己的名字,估計人家連聽都沒聽過。
羅二的朝鮮話說的很流利,志愿軍三個字剛一出口,這個年輕的戰俘眼里一亮,那呆滯的目光靈動了一些;“我……”,剛張開嘴,旁邊的戰俘使勁碰了他一下,把他嘴里的話立馬碰沒了。
看來,人家還是不相信自己,也難怪,就兩個人跑到美軍的江華島,誰信啊。
見狀,羅二不再言語,摸出一個扁平的酒壺,大拇指一搓,帶著細細長鏈的壺蓋被挑開,“咕咚”,仰臉喝了一大口,一股熱流很快傳遍全身。
“給,喝上一口,瑪德老子快凍死了。”把酒壺遞給任小森,羅二漠然看著車廂里的這幾個俘虜,那單薄的制服都一個個撕開了口子,但是,頭頂大雨如注,難倒他們不冷?
隱隱地,羅二聞到一股怪味,是從這八個俘虜身上傳來的,不過他也沒在意,落到老美手里,身上能干凈嘍?
車隊沿著機場邊的公路,經過兩個路卡,順利地開到了那一溜漆黑的機棚前;沒有被車上戰俘給舉報了,羅二的槍口漸漸偏離了目標,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當先的那輛吉普車,一個拐彎靠在了機棚的大門口,車上的機槍也調轉了槍口,沖著羅二打成的那輛卡車。而第二輛卡車上的士兵,劈啪跳下車,持槍守在了車旁。
一名美軍士兵跑到戰俘們的車下,大聲叫喊,“下車,馬上下車。”
遠處的崗樓上,一盞雪亮的探照燈,隨即牢牢照在了卡車上,一挨戰俘有異動,那崗樓上的機槍,也正好開張了。
如此嚴密的防守,讓車上的羅二大為不解,這不正常啊,就算是搬運彈藥,也沒必要緊張成這般了;一旁的任小森,認命地端起了沖鋒槍,等著羅二的命令。不但是他,就是那幾個戰俘,沒人看好眼下的狀況。
車下的那名士兵開始咆哮,他對戰俘們的遲鈍惱怒不已,雨這么大,他還要站在雨里難受,罵上幾句太正常了,“趕快,再不下車全部禁閉。”嘩啦,士兵手里的槍也拉開了膛。警報就在耳邊,他能不緊張嗎。
不但是他,就連吉普車上的機槍手,也瞪圓了眼睛。
搖了搖頭,羅二脫下雨衣,連帶沖鋒槍、鋼盔一股腦塞進了護腕,“小森,把身上的東西都給我。()”很快,倆人身上除了暗藏一把手槍外,和身邊的戰俘們沒什么兩樣。
在羅二的督促下,戰俘們一個個開始下車,但是,動作沒有太快的,不經他們的腳上,帶著要命的鐵鏈。
戰俘開始下車,地上的美軍士兵也不再喊叫,把槍被在肩上,站到了遠處;那護衛彈藥車的士兵們,也拉開了包圍圈,打起手電四下警戒。
隨著汽車的喇叭聲響起,機棚碩大的大鐵門,吱呀呀敞開了,里面,有幾名按著手槍的士兵,站在亮晃晃的燈光下,嚴肅地看著外面的戰俘,他們的腰間,每人掛著一個灰色豬頭防毒面具。
站在泥濘的地上,隨著戰俘行進了羅二,一眼就看出了機棚里那些士兵的職務,一名中士帶著三個下士,還帶著防毒面具,不是后勤兵還能是什么。
拉著任小森,羅二跳上了彈藥車,把一箱箱“彈藥”遞給車下的戰俘,任由戰俘搬進機棚,很快,車上的二十幾箱彈藥搬光了;給任小森一個眼色,倆人扛起最后的彈藥箱,趁黑跟在了戰俘的身后,走進了機棚。
也許是這些彈藥事關重大,也許是對戰俘們腳上的鐵鏈太放心,在這個警報震耳的雨夜,后勤中士和外面的士兵簡單交接后,馬上拉下了墻上的電閘。
大門轟隆隆關上了,三個后勤兵吆喝著,讓戰俘們扛起彈藥箱,向里間走去;動作遲緩的戰俘,如同尋常般聽話地扛起箱子,一個個向里間搬運,把紋絲不動的羅二、任小森顯露了出來。
“愣著干什么,該死的棒子,真想死嗎?”大聲咒罵的中士,不耐煩地上前,企圖給羅二一個好看,他已經兩天沒有教訓這些骯臟的戰俘了。
渾身濕透的羅二,站在機棚里,冷冷地看著高他一頭的中士,既然大門關上了,那這里是誰的天下就不好說了。
走到羅二跟前,中士才驚訝地發現,羅二的腳上竟然沒有鐵鏈子,眼里的敵意也豪不掩飾。“你是誰?”中士馬上反應過來,這兩人不是戰俘。
手剛摸到腰間的槍套上,一臉橫肉的中士,臉上寒風拂過,咽喉處傳來咯咯的碎裂聲,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沒有理會倒地的中士,甩手扔給任小森一把槍,羅二撲向那三名大兵;“撲通”中士倒地的聲音,讓三個大兵警覺地扭過頭查看,迎面而來的,是羅二揮動的手掌。
狠辣地放倒了四名大兵,羅二的舉動,讓這八個戰俘,臉上生動起來;小心翼翼地放下箱子,“你們是?”那個在車上靠近羅二的青年戰俘,不知所措地盯著羅二。
“我說過了,我倆是志愿軍戰士,到島上執行任務。”臉不紅心不跳的羅二,一直那四個倒地的家伙,“那里有武器,就看你們能不能去拿了。”
他已經看出來,這八個戰俘,體質虛弱到了極限,但還能干搬運的重體力活,讓羅二頗為不解。
順著羅二的手指,戰俘們騷動了一下,馬上又安靜下來,幾人的眼睛,看向了居中的一個中年戰俘;臉色蠟黃的中年人,眼里已經沒了勃勃生機,只是在頑強地掩飾著疲憊。
“這位同志,我是人民軍第一軍二師六營副營長崔智山,”稍稍喘口氣,“這些都是我的戰友,半年前還有五十名戰友,現在全部在這里了。”
“我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么,但只要能殺老美,我崔智山第一個擁護。”說完,他讓兩個戰俘取來地上尸體上的手槍。
不過,崔智山的話,讓羅二心里一涼,他不詫異戰俘死亡人數,而是明白了,崔智山他們根本不知道戰爭已經結尾了。
“停戰協議是事你們知道不?”羅二摸出一盒煙,逐一挨個散個戰俘,再親自給他們點上。
深深地吸了口煙,崔智山感嘆一句,“好些日子沒嘗到煙味了,”“我們不知道停戰協議,這里白天根本不允許出去。”
撩起破爛的袖子,崔智山把瘦巴巴的胳膊舉在羅二面前,“你看,這是什么?”
出現在羅二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針眼,見羅二還是滿臉的疑惑,崔智山自嘲地笑道,“海洛因,你知道不?比鴉片還要厲害十倍二十倍的東西,他們每天給我們打。”
海洛因羅二沒聽過,但鴉片他可是經過部隊的教育,那還不明白那玩意地禍害;一時間,他剛才想好的拯救辦法,轉眼出了變數。
“志愿軍同志,我知道你想救我們,但是,我們要是離開了這里,那活著還不如死了,你不明白啊。”深深地嘆口氣,崔智山說,“現在的我們,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沒幾天好活的了。”
“不行,你們可以跟我們沖出去,”一旁的任小森,忍不住強插一句。
“出去?我的四十二個兄弟還埋在機棚后面,他們是身上潰爛活活疼死的。”慢慢解開身上單薄的軍裝,崔智山露出胸口上大片潰爛的皮膚,“現在,是我們求著他們打針,還能出去?小兄弟,謝謝你了。”
見羅二還在猶豫,崔智山一指地上的彈藥箱,“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是化學榴彈,給空降兵使用的。”
剛說道這里,機棚外傳來一陣汽車上,隱隱有人在叫喊著。
“同志,這里是美軍的地下倉庫,巡邏隊十五分鐘一次,現在時間到了。”急促地說著,崔智山握緊了手里的槍,灼熱的眼睛緊緊盯著羅二。
“地下倉庫?”羅二聞言一愣,難怪找不到老美的倉庫,瑪德建在地下了。
“走,看看去。”不再隱晦,羅二噼里啪啦取出一堆槍械,丟給任小森,“你帶人給我守在這里,沒我命令,不許后退。”
“是,”任小森抓起一挺機槍,熟練地掛上彈袋,槍口直直沖著大門;此時,機棚的大門已經被砸的咣咣亂響。
深吸口氣,崔智山掃了一眼自己的弟兄,“同志們,大家受的罪自己都明白,現在機會來了,想報仇的去拿槍,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一個算一個。”
拖著腳上叮當作響的鐵鏈,七名戰俘毫不猶豫地拿起槍,退到機棚最里面找好位置,看向那劇烈晃動的大門;大雨中還是死氣沉沉的臉上,竟然煥發出絲絲紅暈。
“跟我來,”崔智山象是沒有感覺到腳上的痛苦,帶著羅二很快下了一個斜道,一個寬大的鐵門上,掛著一把沉重的將軍鎖。
正要舉槍,羅二攔住了崔智山,“不用,我來吧。”伸手抱住大鎖,雙臂較勁,“咯、咔”,酸澀的撕裂聲中,大鎖沒擰斷,焊在鐵門上的大鐵栓被羅二擰了下來。
碰地把大鎖扔掉,羅二一腳踹開了大門,“咯吱吱”,厚重的大門打開了,撲面而來的槍油味,讓羅二眉頭一揚。
崔智山熟練地在門口的墻上一按,十幾盞燈泡同時閃亮;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廣的地下廣場;被一堵石墻一分為二的廣場,左右整齊地擺放著各種軍用物資。望著一眼看不到頭的廣場,羅二也忍不住使勁咽了咽唾沫。
見識過如此場面的羅二,面不改色地亮起手電,粗略查看了一遍;不愧是美軍的戰術物資儲備庫,幾乎能武裝一個師的武器裝備,還有大量的生活物資,全是滿額齊備。
如果戰事爆發,美軍士兵只要徒手趕到這里,就能馬上武裝起來,還能即可開進戰場,想想這番場景,羅二腦門上就是一溜熱汗。
做了半年多的搬運工,崔智山對這里太熟悉了,這里多半的物資,就是他和戰友們搬運進來的,“同志,你盡管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其他的,”他猙獰地瞪著眼睛,“老子把它給炸了,毛都不給他們剩下。”
崔智山的話,把羅二嚇了一跳,自己拼死拼活地游過來,還不是要的這些物資,槍支彈藥倒是不太緊要,那大堆的給養可是羅家山的依靠。
“別,崔智山同志,你現在的任務,是趕緊往外運送彈藥,讓上面的同志堅持住,我還要看看這里。”羅二拉住了崔智山,“你放心,到最后,這里肯定會炸掉。”
“突突突”,倉庫外面,猛然間響起了機槍聲,隨即槍聲連成一片,羅二拍拍崔智山,頭也不回地向左邊的給養跑去。
“行,我先跑上一趟,送些彈藥上去,”崔智山拉過一輛推車,查看著右邊物資掛牌,去找子彈了;美軍的物資管理還是很嚴禁的,各式彈藥掛牌存儲,一目了然,也方便了崔智山。
不提外面接了火的任小森,羅二快步跑到一堆給養前,“二級單兵口糧,”手電光在矗立的牌子上照過,羅二忙不失迭地把一箱箱軍糧收進了護腕,直接把三十立方的空間,塞得滿滿當當。
再也塞不進去了,眼前巨量的物資,讓羅二干瞪眼沒辦法,難倒,要把這些東西全毀了?雖然心有不甘,但這個能看不能拿的倉庫,他也無能為力,只有遺憾地退出。
來到門口,正拖著一挺高射機槍的崔智山,把羅二嚇了一跳,“我草,崔智山,你玩大了。”
“那是,我也想明白了,老美的東西,不用白不用,實在用不了了,在炸了,那才解氣。”漲紅了臉的崔智山,奮力地拉著機槍,向外面跑去。
抱起兩個彈藥箱,羅二也沖了出去。
來到機棚里,火爆的槍聲充斥著羅二的大腦,任小森他們還是蠻靈活的,把機棚里的一輛吉普車推到了門口,擋住了美軍士兵沖鋒的道路,他們躲在用雜物胡亂搭建的掩體里,向外面不斷地開槍。
這里存儲的大量武器彈藥,讓圍上來的美軍士兵投鼠忌器,不敢輕易使用重火力,只能用機槍和戰俘們對射。
“來,架上”,隨著崔智山的大喊聲,那挺嶄新的高射機槍,搖平了槍口,一箱子彈掛了上去。撲通,架設機槍的一名戰俘,被打來的子彈擊中,翻到在地上。
沒人在意死去的戰友,只是把手里的槍加快了射擊速度,大家心里都明白,今晚,是一個復仇的夜晚,也是最后的一個夜晚。
握緊機槍,崔智山狠狠壓下了扳機,“咚咚咚”,沉悶的射擊聲,拉出一道恐怖的火焰,瞬間打爆了機棚外的一輛吉普。
羅二蹲在后面,仔細看了看外面,湊到任小森身邊,“小森,你在這里頂住,我繞到他們后面。”“放心吧二哥,老美不敢動火炮,我們能頂的住。”任小森也看清了敵人的忌諱,沖鋒槍打得更歡實了。
跑到機棚深處的拐角,羅二踢了踢墻壁,瑪德,鋼筋水泥的,掏都掏不動;抬頭,看看房頂,羅二笑了。
背起槍,雙手撐在拐角的墻壁上,雙腳使勁踹墻。借著反彈力,羅二竄上了房頂,伸手把住了三角支梁。鐵皮覆蓋的房頂,在羅二看來,還不如土墻來的結實,幾腳就踹了一個大洞。
鉆上房頂,顧不上大雨瓢潑,羅二彈身躍下,八米的高度,也就是小心些罷了。
雨水浸泡的地面,一雙大腳結結實實地踩了下去,“卡巴”,一聲輕微的脆響,讓羅二身子一頓;崔智山的話還在耳邊,這里估計就是死去的戰俘們,葬身之地。
也不知道把那個兄弟的骨骸,一腳踩碎了,想到這里,羅二頭皮一陣發麻;“對不住了,哥們我是給你們去報仇的,借道借道。”心里碎碎念叨著,羅二連滾帶爬地向機棚右面跑去。
敵人他不怕,但烈士的葬身地,羅二想都不敢想,自己是所作所為,死去的那些戰友估計一直都在鄙視他。
我也是被逼的,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安慰著嘣蹦亂跳的心臟,羅二潛身看向燈火通明的機場。最新更新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