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進入羅二宿舍的幾個干部，被王大使親自下了封口令，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到的東西；而這些彌足珍貴的電子儀器，被連夜裝箱，運過了鴨綠江
雖然一切是在秘密進行，但使館里緊張的氣氛，還是被有心人在了眼里
換了一間宿舍的羅二，在公用浴室里，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中山裝，美滋滋地在一樓走廊里；這身中山裝，是劉大春經過請示后，王大使特批的最“”
不過，腳上還是那雙防刺軍靴，這美軍制式軍靴，在朝鮮還不是很扎眼，主要是羅二舍不得
著羅二不倫不類的裝扮，王明山無奈地搖搖頭，帶著羅二回到了二樓辦公室；冷不丁，羅二在辦公室里，見了王明山的老婆，也就是以前的那個護士
依舊是皎潔的臉龐，依舊是溫和的目光，不過，心已跑野了的羅二，僅僅眼角一跳，臉上也堆起了不要錢的笑容，“嫂子，”
“叫大姐，羅，長高了，人也黑了，”柔和的聲音，讓羅二的笑容一僵，馬上嬉笑著向一旁，“嫂子見了面就批評，也不慰問弟一聲”最“”
“嘿，你伙子，我是羅初，你叫什么？”一正經的羅二，伸出大手，嚴肅地著面前的男孩
羅二的打岔，王明山老婆只是一笑，隨即溺愛的目光，也落在了兒子身上
“你，我叫王愛國，”三歲的孩，口齒清晰的著把的手掌，放在了羅二的手心里
“呀喝，大哥，你這兒子太靈光了，將來肯定能上大學”羨慕地瞅瞅王明山，羅二嘴里酸溜溜地贊道現今的人們，對大學那是仰望加敬仰
自己現在有個兒，到現在還沒見過面，也不知道長得什么樣聰明不聰明
“你個半大的伙子，懂什么靈光，還大學，”王明山嘴角含著笑，但想起現在國內的情況，不由得腰桿直了
“哦，差點忘了來來，叔叔給你個見面禮，”上下摸著自己的口袋，羅二不敢拿出什么美元黃金，直接摸出一把柯爾特左輪手槍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沒有不愛槍的
亮晃晃銀白色的手槍，突兀地出現在面前，把王明山夫婦嚇了一跳，趕緊把孩子給拉了
“羅你那這東西干嘛？”大姐一臉不滿地著羅二，是但心地掃了眼王明山
不等王明山話，羅二先開腔了“這是我滅了一個美軍營長，從他手里繳獲的，很漂亮是”
“不行，軍火繳獲了就得上繳，你不知道紀律？”哼了一聲，王明山臉上開始發黑；也是別人見自己的兒子，那把真家伙當玩具那還了得
“啊，我忘了，這辦，”羅二順過槍口，左手在槍管上一捏兩捏，把筆直標準的槍管，眨眼間捏扁了；“得，報廢的槍械，給孩子玩也沒危險”
辦公室里，一對夫婦直了眼，唯有那個孩，眼里猛然興奮起來，忍不一把抱了沉甸甸的手槍
“呲”，親眼到的，和聽的事，那刺激神經可不是一般兩般，軍隊里待了十幾年的王明山，倒吸口涼氣，那猶豫許的念頭，終于拿穩了主意
來，他見羅二對使館廚師的工作，愛理不理的，訓誡無效后，也只有順其自然；你想，哪有廚師一走就是半個月一個月的，連請假也懶得，還要使館幾番電報去請，架子也太大了
但羅二不但以前有功無賞不，現在還兩次搞到了國家急需的器材，手心手背，王明山都無法開口讓羅二離去；現在，憑羅二這一手硬功夫，使館的保衛工作，那是高枕無憂了
高手，是可遇不可求的，王明山比誰都清楚，尤其是現在國際環境堪憂的情況下
只要是金子，哪怕是狗頭金，也是閃閃發亮的
羅二給孩子的禮物，王明山沒有拒絕，反正是個報廢的手槍，不拿出去顯擺也沒人；“羅，跟我進來，”打開辦公室的一側的門，王明山當先進了客廳
沏上一壺熱茶，知道倆人又話的婦人，領著孩子出去了
坐在沙發上，王明山仔細了羅二一眼，“下個月，我要調職去海參崴，那里要成立領事館，組織上安排我去當領事，”
“羅，你也知道，我是當兵出身，吃慣了大灶，你跟我去，”如此蹩腳的借口，王明山也給用上了，還是一副當然的樣子
“是，服從首長命令，”羅二聞言，心思急轉動下，舉手敬了個歪歪的軍禮；有道是瞌睡遇上了枕頭，剛想去給伊萬找點麻煩，路子就出現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自己都懶憊成這樣了，王明山還要帶著自己，那絕對不是憑關系的事，羅二心里也清楚最多，以后留心一下大哥身邊安全狀況，護身符得了
這下了，用不著失蹤一段時間了，聽那邊的邊境稽查，比起朝鮮來，可是專業和業余的區別，還是正大光明去的妥當
起來，慢慢走到桌子旁，王明山伸手轉動桌上的地球儀，手指輕輕點在那海邊伸出的一角，“符拉迪沃斯托克，這名字起得，真他媽怪了，八十三年的屈辱哇，可惜了這個海邊的漁村”
長嘆一聲，王明山在那里，著窗外的冬景發呆
聊聊數語，羅二明白了王明山的心思，一個軍人，眼著祖國的土地被圈進了別國的地圖，還要去那里當領事，這心里的滋味，酸澀的不能自己
“嗨，大哥那是京城的事，你發愁也沒用，”羅二寬慰一句，點上一根雪茄，仰頭靠在沙發上
“是啊咱想那么多也沒用，”自知失態的王明山，搓搓臉，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那就定了，你還是以廚師的身份七天后跟飛機走，”王明山道，“海參崴是蘇聯遠東一個工業重鎮，也是蘇聯海軍太平洋司令部所在地，你到了那里，就能大開眼界了”
“呃，大哥你是很快就走？”羅二郁悶了，他可沒想現在跑那么遠，那里是蘇聯的地界，不象在朝鮮，憑著樸姬善給搞的證件一路太平無阻
實話，要不是該死的伊萬，給羅二灌輸了蘇聯肅反的一些情況，他還真是傻乎乎地一眼摸黑，想想遍地的勞改營，他渾身汗毛倒立
“怕什么你是領事館工作人員，雖然沒有外交豁免權，但蘇聯方面也不會刁難的”拍拍羅二的肩膀，王明山反過來安慰他
無奈，深夜，羅二取出電臺，給羅家山王林去電，告知了自己的行蹤隨后也知道了羅家山的建設，即將開始了至于樸姬善的產他也只有情況再了
放下筆，羅二忽然想起來，今晚是農歷初一，他給張的是每月初一，卻沒的公歷還是農歷，手表，他把電臺頻率轉換在了熟悉的節點上
十二點，剛過零時，羅二的耳機里，傳出了滴滴的聲音，啪地一怕桌子，羅二懊惱地后悔要命，“真真是昏了頭，中國人還什么公歷，農歷才對嘛”
“安，大力，”簡單的四個字，卻把羅二的眼淚汪汪，多日不見的兄弟，終于聯系上了，在大力是在部隊上，還能用上電臺，其他的人，估計也是靠他聯系了
嘴里碎碎地罵著，羅二手上一哆嗦，“個屁，”三個字發了過去，讓他差點摔倒在地上
不過，著三個粗俗的字眼，反倒是讓遠在云南的大力，按下了決心，耳機里，滴滴聲不斷
拿起紙筆，羅二刷刷地抄下了電碼，翻查著手邊的密碼，譯出來的電文，讓他欣喜若狂，“靠，來了”
“混的不，找你”簡單的幾個字，羅二雖然高興，但他不知道是大力還是其他人，要來找自己
“四天天后，老地方老時間，一長三短”這個老地方，如果是張，就知道指的是丹東對岸，而老時間指的就是晚上十二點；羅二剛回了電文，就聽見外面的走廊上，輕輕的腳步聲跑來
來不及關機，揮手間，那桌上的電臺筆紙，全數收進護腕；拿出一把手槍，指間搓動，“嘩啦”，一把完整的手槍，晃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桌子上
還沒拿起擦槍布，就聽見門外砰砰的敲門聲，“羅初，開門，”聽聲音，是白天里的那個武官；干部來了，羅二聳聳肩，懶洋洋地答道，“來啦，”
打開門，還沒清門外的人，羅二就猛地被推了一把，不過，來人沒想到，這使勁的一推，羅二沒動，自己的手腕差點給崴了
“干嘛，”臉色不善的羅二，擋在了門口，這個身體素質100冒頭的武官，還落不進他的眼里，要不是在干部的面上，羅二的大腳已經踹了出去
“開，”低喝一聲，陰沉著臉的武官，從羅二的肩頭，仰著脖子往房間里，很明顯，人家也不把他在眼里
樣，是干部就得瑟？羅二眼珠一瞪，就要開口；“羅，讓朱干部也沒啥，”遠遠地，匆匆趕來的王大使，大聲地喊道
“哼，”鼻子里不滿地哼了一聲，羅二側身讓開了房門
姓朱的武官，在羅二簡陋的宿舍里，來回轉了幾個圈，除了桌子上那堆零件，加上墻上掛著的背包，查過床底下后，武官同志陰著臉離開了他的身后，跟著幾名拿著手槍的戰士
那桌子上一堆零件，明眼人都能出來，是手槍的部件，現在使館里大家都帶著手槍，也不是多大的事
“大哥，怎么回事？”想想自己的電臺還沒關機，羅二就是一肚子邪火，怎么被人當成賊了
“剛才電訊室發現不明電碼，像是用的以前隊伍上的舊密碼，”意味深長地了羅二一眼，王明山留下一句話，轉身上了二樓
他這幾句話，原是不該的，但對于羅二，還是稍稍地開了口子
哦？這么嚴，羅二瞪圓了眼睛，心里嘀咕一句，那去了蘇聯，豈不是要暫時放棄電臺了？
回到房間，羅二取出一包牛肉干，掰成塊在嘴里嚼著，今天的伙食，他吃的太少，還得加頓宵夜
翌日清晨，羅二參加了食堂的工作，但是，攪著一大鍋稀飯，還有旁邊的一大盆酸菜，羅二覺得，還是在部隊上當炊事兵的，用不著滿鼻子酸菜味
當然，老胡掃過來的眼光，被他無視只有幫工李南浩、姜德，很遺憾沒有了外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