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村落,走出一隊荷槍實彈的漢子,在老板羅二的帶領下,跟隨向導,沿著公路路經軍營,行進了四公里,又是一座村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跟在羅二身后的警衛排戰士,一個個腳步輕快,氣勢高漲,雖然村子里那些房間里凌亂的衣物,讓他們心里忐忑不安,但是,自身氣力的猛然增長,耳目豁然清敏的感覺,那是不言而喻的。
只有急步走在羅二身側的周廣稻,心里森寒得冷風嗖嗖,不時用眼角打量著張卓文,老板的副官。
拎著一把沖鋒槍,腰掛m4刺刀的副官,眼睛里早沒了以前的驚恐,轉而換成了熱切的期盼;今晚上,張卓文才隱約發現,老板強悍驚人的力量,似乎也是來路不正。
以前還是暗地里揣測,但剛才老板賞賜的,可不是金錢福利,而是洶涌而來的力量,被直接拍進了自己的身體;“這都是人命吶,”想到這里,他沒有被羅二的冷血嚇倒,反而是更加期望下次的機會了。
“如果,自己的力量,也能一腳踹斷鋼管的話,嘿嘿,”張卓文禁不住開始魂游,到那時,接還是不接局里的指令呢?
想想羅靈對老板的崇拜,還有看向自己不屑的眼光,張卓文就是一肚子火大,論技術,他自認老板也步是對手,但現在自己也只有搖著扇子,眼巴巴看美景而已。
想像歸想象。張卓文臉上仍舊是淡然平靜。自己老板驚人的感覺能力,他早了解了,哪怕是暗含怨恨,也免不了氣血涌動,被發現了異常可就壞了性命了。
蟄伏,對,就這么蟄伏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會揚眉吐氣的;低著頭的張卓文,眼角隱隱的一絲寒光。倏忽而逝,根本不敢抬頭。
隊伍里的大兵們,那個被臨時調來的通訊兵,也得到了三個棕色藥匣的好處。滿臉興奮的亮起手段,沖著軍營方向長一短三地打了個信號,蹦跳著趕上急行軍的警衛排。
只有那個郁悶的向導,精瘦的漢子,被兩個大兵架著,幾乎腳不沾地地打尖在最前面。
隊伍走到軍營附近,十幾個持槍大兵,已經等在路旁很久了;眼見有了信號,大兵俯身,把路邊的一塊帆布拉開。露出一地的槍械,還有兩挺老舊的路易斯輕機槍。
經過的警衛排,士兵們有序地放下手里的家伙,摘下背包,隨手拎起一把步槍,還有一袋彈藥;雖然同樣是美械,但老貨太舊了,拿在手里,民兵們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好在,軍營里繳獲的彈藥。口徑和民兵大隊通用,也省了羅二一筆開支;凱利支援的軍火,還沒從臺北啟程。
換下武器的大兵們,加快步子,向北面的村子跑去。
軍營門口。不時看表的林濤,一眼瞧見公路上發來的信號。輕輕吐了口濁氣,轉臉看向身邊的雷彪、李子鋒,“準備吧,三十分鐘后,接收前面的村子。”
“是,”雷彪、李子鋒一個立正,斜眼看看前面的工事,轉身集合隊伍;呂方他們幾個一連的大小干部,在軍營操場上,發瘋似得繞著圈跑了五千米,仍舊是一副小意思的模樣,身上也沒有大汗淋漓的臭味。
這下,不但操場上的那些村民,被這幾個精力過剩的大兵,嚇得膽戰心驚,就連二三連的干部們,也看出來不正常了。
但趾高氣揚的呂方,任兩個連長怎么逼問,就是不漏口風,干脆帶著衛兵,出去巡崗了。
忍痛掏出兜里的美國煙,雷彪私下一打聽,羅長官剛才匆匆回來了一趟,這些個干部就成了這樣,不用想,肯定是吃了小灶了。
看著遠處公路上,隱隱綽綽的人影,林濤也是被嚇了一跳,瑪德這哪是急行軍,分明是在沖鋒。
不用羅二多說,接近村子的警衛排,在排長的一聲令下,快速分為兩排,直接包圍了這個不大的村子。
羅二在副官警衛的護擁下,悠悠然點上雪茄,在村口待了三分鐘,過了把煙癮,這才掐滅煙頭,不緊不慢地踏上進村的土路。
還沒走幾步,幾個人影慌亂地退了回來,排長周廣稻被抬著身子向羅二跑來;“長官,長官,”急切的呼喊聲,在黑夜里有些大聲了,喊得羅二不錯的心情,立馬怒了。
喊話的,正是扶著周廣稻的一個大兵,在張卓文手電的亮光下,滿頭大汗的士兵,瞪著眼睛使勁抬著排長,幾乎是抱著周廣稻在飛跑。
“喊,喊個屁,”眼色機靈的張卓文,趕緊上前一步,低聲喝道,就差上腳踹人了。這是偷襲,不是演戲,你丫的想把村民都轟起來是不?
“小張,”羅二拍拍張卓文的肩膀,趕忙上前,別人看不見,他可是看見周廣稻嘴角已經抽搐起來,“咋回事,讓狗咬了?”但就算是被狗咬了,也不至于成這樣了,眼看人就昏迷了。
而且,那一百米外的兩只土狗,羅二能聽見,第360章中在了村子中央的空地上。
“呯、叭,”零星的槍聲,不斷響起,那是有人試圖趁亂逃跑,被子彈追趕著,打倒在遠處的樹林邊。
驚慌的村民,被逐戶趕出房屋,聚集在了空地上;一堆澆上汽油的柴堆,點起了熊熊旺火,照映著一雙雙驚恐不安的眼睛,不時的,有小孩哭泣的聲音,很快壓抑在人群里。
頭上纏著厚厚的頭巾,羅二雙手叉腰,叼著粗大的雪茄,仰臉四十五度,無聊地看著即將躍出云層的月亮;他的身旁,兩挺機槍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