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羅二出手救治了霍森,加上燒刀子的副作用,霍森已經沒有了為難救命恩人的心思,眼看著自己傷勢迅速地恢復,他躺在病床上休息了一頓飯的功夫,又一次出現在羅二面前。大文學
他得到的一條消息,讓他不得不走下病床,交好羅二的機會,這次是一個極好的臺階。
“喔,親愛的羅,謝謝你,是你救了我一次,”臉色尚存一絲慘白的霍森,走進羅二棲身的客房里,很是客氣地沖著羅二一個規矩的軍禮;不過,眼下大刀金馬坐在沙發上的羅二,雙眼正冒著陰森森的怒火。
大力在通訊室里足足待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拿到了各地匯報上來的電報,其他的還好說,但是羅家山城堡遲遲發來的電文,卻是讓他看得心驚肉跳,火速竄出機房,沖到了羅二面前,“羅二,大事不好了,你老婆有危險,”
他手里拿到的電文,還是人家電務員給翻譯過來的,羅二也不在乎這種普通電碼的保密性,或許已經爛了大街了。
當然,這種電碼羅二離開時,也會留給霍森,享用了他的燒刀子,甭管意志力再堅強,做一顆釘子的功能,羅二是不會放過的。
“大力,你還有著急的時候?難得啊,”仰靠在寬大的沙發上,正喝著咖啡的羅二,打趣地嘿嘿一笑,隨手拿過電文,幾眼掃過后,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瑪德。不給老子面子,那就讓你們沒臉吃飯了,”
扔下電報,羅二稍微想了想,強笑著讓大力坐下,“不是多大的事,王猛要是抵擋不了24個小時,那他們也沒必要活下來了,孬兵太浪費資源了,”
電報是經過狄瓦沓山谷金礦中繼點。從巴西蘭島轉發來的。要不是霍森所處的情報機關有著強功率電臺,或許大力還不會這么快收到消息。
“長官夫人平壤探親途中遇襲,陣亡五人,現情況危急。”間斷的十幾個字。羅二也看出了里面的含義。最起碼,樸正勇沒有派人接應,放任了事態發展;至于襲擊者的身份。羅二不用猜也能大概想到。大文學
動手對付自己的親妹妹,有著羅二在外面威嚇,他樸正勇還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是隔壁的北極熊,羅二上次在伊萬的眼神里,就知道上次的核炮彈演習,不會輕易地罷手。
為了樸姬善的安全,羅二可謂是費勁了心機,城堡守備隊的兇悍武備,堪堪能抗擊一個步兵團的進攻,何況王猛警衛班的二十名官兵,早早就每人使用了三支燒刀子,個人武力提升到了極致。
二十一名訓練了多年的警衛官兵,保護一名女子要是還出了事,那羅二也就認栽了,他現在再急也趕不回去;當然,警衛班出動也會帶上一部分守備隊士兵,躲進山里完全能堅持到羅二回來。
不過,想想伊萬從自己手里拿到的那些燒刀子,羅二首次有了搬石頭砸腳的郁悶。
“霍森,我需要你的幫助,花費隨你開口,”從霍森鎮定的臉上,羅二就知道,這家伙應該不是來看熱鬧的,地頭蛇能出手相助,自己及時趕回去的希望,不是沒有的。
“不不,談錢很傷感情的,我是真心想和你成為朋友,”霍森擺擺手坐在羅二對面,“下午有班飛機去馬尼拉,我可以給你搞到位置,到那里有前往臺北的航班,但是,打點關節要花時間的,”
“沒問題,需要什么你不要客氣,”牙關咬了又咬,對于洋鬼子的心思,羅二還是能猜得出的,不就是狐貍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唄。
不過,只要有了交通工具,那什么都好說了,腦海里念頭轉動間,羅二揮手在茶幾上一晃,嘩啦一把亮晶晶的燒刀子,擺在了霍森眼前;養馬吃草,既然人家不要錢,那目的就很明確了,肯定是看上了一些東西。
果然,燒刀子擺在那里,霍森的眼睛立馬挪不開了,打眼一掃,竟然有十七八個,算算黑市上的價值,那機票的價錢已經夠高了。
況且今天突然發生的跳彈傷害,讓霍森對自身的安全,有了更深的體會,保不齊哪天他就的要用救命藥,能收存在身上心里舒坦啊。大文學
“我的朋友,你也知道的我的工作,有時候還真是風險很大,你的心意我很難拒絕,”暗暗咽了口唾沫,霍森手指在膝蓋上快速地敲擊,漲紅著臉點點頭;他還沒混到臉皮三尺厚的境界,剛剛回絕了羅二的好意,轉眼就要反悔,很是難堪的。
“呵呵,你不用為難,既然把我當朋友,那好東西共享不是問題,”心里不屑地暗罵一聲,羅二笑瞇瞇地掏出一根雪茄,彈手拋了過去,“抽口雪茄,就當是給你壓驚了,”
雖然心里急的要冒火,但羅二表面上依舊風雨不動,清淡地和霍森聊著不相干的瑣事。
收了好處,自然要替人消災了,霍森和羅二聊了十來分鐘,起身拿起桌上的電話,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后,滿意地放下電話,“好了,羅,飛機一個小時后起飛,我送你們去機場,”
那霸軍用機場,一架架大小不一的飛機,不是沖上天空,或者從海面上降落到機場跑道,繁忙的景象,在四周一簇簇民居、稻田的映襯下,一股強烈的反差讓羅二暗暗搖頭。
吉普車上,霍森穩穩地扶著方向盤,眼見羅二對這里大為不解,只好開口解釋,“島上就這里可以鋪設兩千米跑道,當地百姓也不愿遠離,相安無事就好,”
“那他們能適應白天晚上的噪音?”靠在副駕駛座椅上,羅二瞄著前面寬敞的水泥公路。好奇地問道。后座上的大力,正滿眼不忿地看著身邊,淺川千山到底是纏上了羅二,苦巴巴地跟上了。
“噪音事小,上星期摔了架直升機,巧不巧砸在民居里,兩死一傷,賠了一萬美刀,好在這里的人力并不值錢,”嘴里淡淡地說著。霍森腳下油門加大。吉普車轟鳴著從一排院落前閃過,尾氣中幾個地方小孩嘻嘻哈哈地追逐著遠去的汽車。
有了霍森這個帶路司機,一路上兩道美軍憲兵關卡,很順利地起桿放行。甚至連證件也沒拿出來。霍森的面孔就是一張通行證。
“嗨。杰姆你好嘛,”機場大門口,霍森緩緩停住了車子。沖著門崗一位美軍上士擺擺手,“我趕時間,回頭和你聊聊河森隊橄欖球賽,”
“好的霍森,我給你留著一瓶香檳吶,”粗壯的黑人上士,硬邦邦的短發平頭上,一頂軍帽戴的端端正正,笑呵呵地抬手開門。
跑道旁的公路上,吉普車里,羅二看著停機坪上溜溜的戰斗機、轟炸機,平靜的眼眸中,閃過絲絲羨慕,最為不堪的大力,甚至咽起了口水。
但是,當汽車停在一架飛機旁的時候,羅二頓時傻眼了,“我說霍森,你不會是停錯地方了吧?”距離汽車不到十米遠,那架涂著灰漆的c47運輸機,和旁邊氣勢非凡的b29一比,根本就是老鷹蜻蜓,甚至羅二都看見機翼上生銹的螺絲了。
“要是b52訓練回來了,你嘴巴還不得掉下來啊,”得意洋洋的霍森,好笑地拉好手剎,“沒錯,就是這架飛機,三十分鐘后,它飛往馬尼拉,主要是運送軍郵,我已經聯系好了,搭上三個人沒問題,”
不得已,羅二下車狠狠看了一圈眼簾中的機場,“草,老子將來也得搞上幾架大飛機,起碼座駕要最好的,”三個換上美軍無銜軍裝的臨時乘客,跟在霍森身后,大步向運輸機走去。
臨告別時,羅二拍拍霍森的肩膀,“你小子運氣不錯,但是太單薄了,”說完,笑呵呵地登上了飛機。
“單薄?說誰呢,”霍森不解地看著羅二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機艙里,再瞧瞧自己健壯的倒三角身材,看到腳面上時,赫然面色一變,剛才羅二站立的水泥地面上,兩個深深的腳印,就像兩塊巨石,把他涌起的得意,瞬間打落在深淵里。
“也不知道傳聞真的假的,回去了再喝上一支燒刀子,我就不信了,連你還戰不過,”口袋里有了大把的燒刀子,霍森內心強烈的攀比心思,迥然升騰,再也無法壓制了。
那間豪華客房里,羅二看到霍森第一眼時,就知道在李相身上發生的情況,再一次上演了,要是不誘惑霍森幾句,他就不是羅二了。
很快,機身涂著白星圓圈徽標的c47運輸機,雙發螺旋槳強勁地轉動著,飛機滑上了跑道,這種39年研發的運輸機,三千公里的航程,在亞洲還是相當有活力。
能裝載二十名散兵的機艙里,拆除了大部分座椅的空地上,一袋袋加封的郵件,散發著沉悶的牛皮味道。
三個人在機務的安排下,坐在座椅上,扣上安全帶,隨著機身顛簸顫動了片刻,耳間嗡嗡的噪音突然減弱,飛機輕盈地躍上了空中。
兩名駕駛員,一名機師加一個報務員,羅二眼睛盯在緊閉的艙門上,心里默默盤算起來;飛機從沖繩飛往正南,和他預期的方向,正好相反。
當飛機穩穩地躍升到了五千米高空,穩穩地飛行在西太平洋海面上時,羅二咔吧摘下保險帶,起身走到通向駕駛艙的艙門前,伸手握住了把手,“好了,也該回去了,”
“喀嘣,”在大力和淺川千山冷靜的注視下,羅二暴力破開加鎖的艙門,闖入駕駛艙。
同一時間,朝鮮平原道東面的一座山頭上,密麻的槍聲不斷響起,守護在低矮山洞外的十幾名大漢,軍服左臂上,掛著一個刀劍臂章,上面醒目的黑色楷體羅字,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不到五米深的山洞里,王猛手持雙槍,嚴嚴實實地堵住了洞口,身后滿頭汗水的通訊兵,正在不斷地拍發著電文。
“王猛,聯系上本初了嗎?”山洞最深處,傳來清脆的聲音,卻是令王猛苦澀地咧嘴,長官離這里實在是太遠了,遠水解不了近火啊。
“嫂子你放心,這些雜碎還看不在我眼里,只要堅持到晚上,就有機會了,援兵隨時會到的,”使勁挺起胸膛,王猛頭也不回地答道,犀利的眼睛不時掃向外面的密林灌木。
雖然嘴里答的輕松,但王猛心里清楚,今天算是碰上對手了,這些行動迅速,槍法奇好的敵人,要不是人數不多,早就圍攻上來了。
憑著兇猛的火力,人數上的優勢,盡管能壓制住山下的攻擊,但他內心強烈的危機感,越來越緊迫了。
最要命的是,原來如影隨形的監視,那些狗皮膏藥般甩不開的人民軍士兵,現在連鬼影也看不見了。(。。)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