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沾便宜的人滿世界都存在,不出意外的,青田和二十九名身強力壯的同伴,被拉上了三輛卡車,在士兵的看護下,向遠處的軍營駛去;卡車上,除了六七個粗壯的土著也被拉上了車。
其他挑剩下的土著,被果斷地驅逐出境,接下來的命運就難測了,免費出飯錢的政府,還在很遠的美洲呢,這里不是。
行駛在海岸公路上的卡車,經過了幾處簡易的哨卡,轟隆隆駛進了一出港灣,這里不但是新加坡軍隊唯一的大本營,靠近海岸處長長的碼頭上,停靠的艦船上,絕大部分懸掛著星條旗。
瞇眼看看遠處的艦艇,再看看身邊的士兵,那熟視無睹坦然的臉龐,讓青田的腦海里,突兀地蹦出了一個詞,“香蕉人”,這句來自張卓文口里調侃的詞語,原來他還不好理解,但現在全明白了。
忘記了祖宗的華人,豈不就是香蕉人嘛,那要是起了沖突的話,輕輕活動者手腕,青田嘴角隱隱露出冷淡的笑意,殺了也就殺了,沒多大的內疚,異族都是搶食的寄生蟲,不殺不舒服。
也不知道張卓文這個強悍的民族分子,到底給四周的伙伴們,灌輸了多少極端思想,反正和他接觸久了的人,再看其他國家的人,那眼神就是不一樣;羅二不是也受到了影響嘛,程度不同罷了。
卡車一路順利地開進了軍營,那松松垮垮的巡邏隊。挎著步槍的哨兵,還有歪歪斜斜的鐵絲網,讓青田和手下很是詫異,這般懶散的軍隊,哪怕是和菲軍比也不過爾爾,半斤八兩。
新加坡的這支不滿編的步兵師,要不是美國政府強烈建議,甚至在前不久的政府議會討論中,差點就要簡編了,反正國家的安全。自有美國人關照著。養不養軍隊就那回事,花錢還不見效果,不如增加一些軍警來的實在。
但是美國人太好面子了,不但要求這個步兵師編制必須存在。甚至后勤團一定要滿編。剩下的步兵團就不強求了。
青田看見的。是三個原步槍團駐扎的軍營,由于兵員空額率達到了幾乎一半,這個所謂的步兵師也基本是個空架子。有事時也不過是起個警報作用。由于是晚上,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多少東西。
而駐扎在后山里的后勤團,那才是步兵師的核心所在,不但訓練不敢懈怠,就是兵員也基本滿員,素質那就兩說了。把自身安全依靠在了后臺身上的政府,對軍隊的投入能有多大。
穿過龐大的軍營,卡車開上進山的公路時,昏暗的燈光下,把守山口的哨位,讓青田瞇縫的眼睛,微微跳動兩下,隨即耷拉下腦袋不再理會。
不為別的,那一個班的武裝士兵,身上謹慎的氣息,明顯就和外面的士兵不一樣了。
后勤團建在山谷里的軍營,沿著山勢呈一個長方形,在河道旁的一個操場上,卡車終于停下的腳步。“下車,不許亂跑,”在一名班長的呼喝聲中,這些逃難而來的苦力,紛紛跳下了卡車,相隔兩步遠擠成了兩團。
那些粗狂矮小的土著們,本能地圍成了一圈,也有人想鉆進青田他們的人堆里,結果立馬被一腳踹了出去,哼哼唧唧地瞪著眼睛。
青田和自己的手下,雖然是隨意地圍站在一起,但久經訓練的站位,還是不由自主地散成了一個小小的防御圈;好在,這里沒有開眼的軍官在場,否則青田他們麻煩就大發了。
“趕緊的,都過來站好,”晃動著手電,來回指揮著自己的士兵,咋咋呼呼的班長,把這些苦力集中到了一起,又開口訓斥了幾句,這才在連長不耐煩的示意下,跑到操場外的小樓里報告去了。
哈根上校回城里公寓休息去了,副團長也不在,眼下后勤團里只有參謀長在辦公室里值班;后勤團只要是沒有進出物資的任務,日子其實也是很愜意的,如果再沒有訓練任務,那就更舒坦了。
已經接到上校電話指示的參謀長,很干脆地叫來了三營長,把這近四十個新到的苦力,全數交給了他。
三營長是一個精干的馬來后裔,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一雙陰狠的眼珠子,不時地轉動幾下,顯得十分滲人。
低頭哈腰地送走了參謀長,隨便說了幾句樣子話,招呼了一個勤務兵,三營長對他嘀咕了幾句,再也不看這些個新到的手下,甩手揚長而去。
勤務兵亮起手里的電筒,“各位,跟我走吧,先給你們弄點吃的,找個睡覺的地方,有啥事明天再說,”
油膩膩的食堂里,兩大桶冰涼的米飯,還有三盆青菜,被青田他們直接就樓懷里占住了,要不是勤務兵看不過眼,又拎了一桶米飯,今晚幾個土著就該餓肚子了。
簡易平房里,長長的木架子上搭著厚實的木板,上面散亂地扔著一些被褥,青田伸手一摸,差點就罵出聲來,這些不知何年丟下的被褥,濕乎乎就差長毛了,哪里還能用啊。
態度一般的勤務兵,管不上他們睡覺的好壞,把人領到地方就算任務完成了,當青田回頭找他理論的時候,人早就跑沒影了。
“草,趕著去死啊,”嘴里憤憤地罵了一句,青田給三個班長一揚下巴,隨即三個班長各自聚攏了手下,首先先把藥劑給收了上來。
臨上岸時,考慮到要被搜身洗澡之類,青田把長官交代下來的藥劑,分派給每個大兵人手一支,藏在了咯吱窩里,換上新衣服就藏在口袋就好。
很快,三個班長把藥劑收集好,交給了青田,這可是在新加坡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出了差錯,一隊三隊還排隊等著上呢。
同樣的,占據了最好的位置,青田他們把木板床上的被褥,一股腦踢到地上,在那幾個土著驚訝的漠視下,隱隱圍城了一圈。
把三個班長叫道跟前,青田一指地上的被褥,“我說幾位,你們估計也看清了。這次咱們能混進軍營。不說是運氣好,應該里面有古怪,為了以防萬一,我舉得還是要連夜去團部里摸上一圈。好歹有個內應。那就好辦了。”
摸摸貼身藏好的一張相片,青田心里猶豫了片刻,隨后開始安排任務。“一班守在這里,只要是外面來的人,能干掉就干掉,不能干掉就拖著時間,實在不行,哪怕是沖進山里,咱們也有機會,”
“二班沿著公路繼續往山里摸,里面估計就是軍火庫了,先探明地形,一個小時后回到這里,和一班匯合,”青田把手里的藥劑,仔細地拿出四支,分別交給了兩個班長一人兩支,“不到緊急時刻,給老子省著點用,”
“是嘞排長,您就放心吧,”一班長笑嘻嘻地接過藥劑,眼角掃向對面的土著,一道精光閃過。
“行了,三班跟我走,拉開散兵線,”青田招呼了自己的兵,抬腳出了房屋,對那幾個土著連理會的念頭也沒有;按照他一貫訓練的習慣,這打掩護的手尾工作,要是一班長再做不好,那就得去新兵教導團里待上半年了。
果然,青田剛剛出了房屋不到五十米,就聽見房間里隱隱傳來幾聲慘叫聲,隨即嘎然而止。
就在青田摸向后勤團團部的時候,遠在巴西蘭島的大本營里,羅二正靜靜地站在大院中心廣場上,黑乎乎滅了燈的廣場,伸手不見五指。
守在圍墻角落各處的特戰大兵,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瞄著矗立在廣場上的長官,雖然在夜間他們也能看清事物,但遠比白天看的吃力。
李相這次沒到場,對于武力他一貫不太關切,但是,林濤帶著一眾參謀軍官,還有羅靈那些機要員們,都躲在二樓陽臺上,觀看著五架夜視儀。
為了看清楚今晚的近身對抗,王林可是把庫存的夜視儀,全部拿出來了,山地旅那里的存貨,他還不敢去找李子峰麻煩。
清涼的石板地面上,羅二半瞇著眼睛,手里反攥著一把尺長的木刀,耳朵支楞得高高的,精神力也嚴嚴實實地扣住了四周百米之內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只要自己繃緊了注意力,哪怕是在細微的擾動,也會被第一時間察覺,那么,所謂的突襲就成了空話,自己哪能被近身刺殺呢。
擾動,是的,細微的擾動也跑不過自己的感知,就在羅二微微自得的片刻,耳邊輕微地一聲滑動,一道詭異的波動沿著脖徑閃過;隨即,熟悉的腳步聲噠噠傳來,錯頌到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羅二特意交代了錯頌,讓他隱藏在四周百米范圍內,給他一個小時,看能不能用速度擊潰自己的反抗;如果錯頌真的能辦到,那么羅二就要嚴密控制燒刀子的去向了。
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羅二可不想給自己打造出無數抵擋不住的殺手。
“咔,”就在那微微的波動,即將閃過羅二脖子動脈的瞬間,羅二的木刀,流水般擋住了一把短短的木質匕首;一擊不中的錯頌,在羅二力道未收回,來不及反擊的剎那間,人影已經消散在黑暗中,飄忽不見了。
“咦,有意思,再來,”羅二低喝一聲,右手捉刀,左手曲掌成爪,藏在了腰間,躬身而立,像極了一個繃緊的大弓。
“刷,”錯頌再次隱晦地貼上來,木刀還未揮出,羅二迎著涌動的氣流,人已然竄了出去;躍向空中的羅二,利爪木刀干脆地封住了錯頌的左右。
“喝,”錯頌見攻擊時機被羅二截斷,很麻利地跺腳倒退,但是,眼前飄過的黑影,讓他被猛然撞飛了出去,“碰,啊”半空中慘叫連連的錯頌,嘴里噴濺出的血漬,滴滴答答灑在石板上。
羅二那使出五成力道的大腳,哪里是錯頌能抵擋得住的,很直接地被一腳踹昏了過去。
冷眼看著倒地不起的錯頌,羅二思索了片刻,揮手讓守在一旁的軍醫護士,把傷員帶走,自己則慢慢走回了大樓。
通過今晚的實驗,他這才稍稍放心了,剛才錯頌那詭異的一刀,要不是自己經驗豐富,早被拉斷了動脈,那就是說,藥劑對錯頌的改造,還達不到超越自己的效果。
回到辦公室,羅二眼看著笑意盎然的林濤,會意地點點頭,“電告新加坡短刀,立即開始組建情報站,站長的選擇,就看他短刀和青田,誰選擇官僚級別高了,”
“是,長官,”林濤一個規整的立正,眼睛在那個地球儀上飄過,隨后退出了辦公室;又一筆軍費即將到手,他心里可是美滋滋的笑翻了天。
“羅靈,趕緊的,給我燒熱水,我要好好洗洗,娘的,錯頌這小子可是把我嚇得,脖子到現在還抽筋呢,”沒了外人當場,羅二很是無賴地軟在沙發上,滿嘴里叫起了累了;至于錯頌的傷勢,也就一支藥劑的事,反正這貨也撐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