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娛樂場所的女郎,戴蒂絲在接受燒刀子治療的同時,也暗中宣誓效忠了遠在天際的羅長官,當然,按照她嬌嬈修長的身姿,艾滋在恩客上門的無數次交易中,不可避免再次感染了;自然,霍夫對于這種炮灰類型的一線小人物,不會奢侈地再浪費藥劑了。
亨里克上校一家突然殞命,家破人亡的消息讓阿靈頓鎮警方和軍方大為震動,不過接下來的調查,還是讓政府方面大為尷尬;這個戴蒂絲鋼管舞女郎的身份查來查去,怎么看不外是一個皮肉舞女,亨里克明顯的成了風流裙下的一個冤魂,連帶還讓家人也受到了無妄之災。
沒過兩天,又一個事端直接讓軍方轉移了注意力,國防部亞洲政策事務部主管專用資料庫,一場大火毀掉了大批的機密資料,也讓五角大樓聲譽大損,忙不是迭展開了一系列隱患調查。
至于內部消防部門給出的火災起因,五角大樓都懶得再提及了,什么時候經費都到了沒錢更換老化電力線路的地步了,冗官疲沓的辦事效率,在哪個國家都會存在。
就在新聞媒體大肆譏諷,外界呼吁軍方改革官僚結構的噪雜聲中,一個長相頗為普通的海軍上校,不聲不響地接手了亂成以團的國防部亞洲政策事務部,亨里克上校的副手也悄然從五角大樓里消失。
美國那邊熱鬧轟轟之際,一艘航行在繁忙航道上的英國客貨混裝商船,也順利地開進了孟加拉灣,在加爾各答港口靠岸。
三天的海上航行,讓羅二在和手下休整的同時。也不斷接受著從第七艦隊轉發來的電文,從一封封電文中,他也能估算出,洋鬼子確實是看自己不過眼了。
“呼、呼,”趴在船長休息室寬敞的地板上。羅二光著汗津津的脊梁,咬著牙坐著俯臥撐,那滿是疤痕的背部,直愣愣壓著一個碩大的彈藥箱;裝滿了一百枚反坦克攻擊手榴彈的鐵制彈藥箱,隨著他的起伏穩穩上下移動。
環繞在長官四周的大兵們,同樣是汗流浹背地喝著茶水。大聲地給羅二加油鼓勁,和羅二不同的是,他們的腰間,隨時都掛著一把粗糙的亞坎魚刀。
“….498、499、500,”坐在羅二近旁的張卓文,數道整數時。見羅二手臂撐直不動,趕忙招呼兩個侍衛,費力地把彈藥箱抬了下來;這手榴彈單重5.7公斤,一箱子的重量他可是連抗都扛不動。
此刻,船身微微一震,靠上了碼頭。
“哇丫丫,累死老子了。”翻身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羅二長長喘息了幾口氣,展開手掌擺了擺,五個大兵除了在外面警戒的哥們,一個個苦著臉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疊交了上去;和長官打賭,今后還是要慎重啊,十賭九輸的結果,實在是虧大發了。
這次跟隨羅二外出的,除了侍衛室魚叉三人。剩下的三個都是飛行員,張卓文以外,還有兩個金發碧眼的鬼子飛行員,他倆是開固定翼飛機的好手,擺弄直升機也不在話下。
洗澡。吃過早飯,換上一身綿綢便裝的羅二,帶著六個西裝大漢,在船長恭敬地護送下,大搖大擺地下了棧橋,走上了人流攢動的碼頭。
對于來往巴西蘭島、自由港的大型貨船,保安部自不會輕易放過,雖然沒有打船只所有權的主意,但這些奔波于世界各地的船長們,賞賜一支燒刀子還是不可避免的。
碼頭上,早先一步抵達的特勤團官兵,以周廣稻為首的三名壯漢,開著兩輛黑色本田轎車,已經等了許久了;而站在周廣稻身邊的,赫然是加爾各答市東區警察局局長AkkineniNagarjuna,作為一名錫克教信徒,他今天可是穿著正裝來迎接貴客的。
厚厚的藏青色頭巾下,AkkineniNagarjuna一雙深褐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走近而來的羅二,隨著面前來人的面孔越來越清晰,警察局長的眼眸深處,那熟悉的紅色光芒一閃即逝。
自小就信仰公平正義、扶貧濟弱和宗教自由的AkkineniNagarjuna,怎么也不會想到,保安部情報網在印度的首次開張,就直直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一切的一切,都是幾天前在警局門口的一次打架斗毆,七八名精英警員被一個外國游客挑釁擊倒,他心血來潮地接待了那個該死的周隊長。
居住在旁遮普的錫克人,雖人數不多,僅占全國人口的2,但全國二分之一強的糧食由他們提供,該地有“印度糧倉”之稱,這份來自幾名美國船長的情報,讓保安部迅速找到了這個大胡子局長,運氣使然而已。
有了AkkineniNagarjuna局長出頭迎接,羅二一行人和順利地坐車,穿過大片的貧民棚戶區,到達了位于市中心的警局,住進了隔壁的酒店。
對于印度的印象,羅二以前根本就沒有概念,聽到的零星消息也讓他很不以為然,但在車上一路行來,他才忽然意識到,似乎自己的眼界太窄了,只是在太平洋邊緣的幾個島嶼上來回轉悠了。
這里,雖然交錯的街道上污水橫流老牛游蕩,但是滿大街看不到頭的人流,足以讓他按下心里的排斥感,貪婪地掃視著大堆的藥劑原料。
至于其他的風情景色,羅二根本看不進眼里,靠在松軟的座位上,不停地盤算著,時不時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
在印度,同一座城市里,如果你赤貧,你可以生活在片瓦遮頭的棚戶區,為了一杯干凈水和鄰居打破頭,如果你有錢,就可以享受英國最正宗的各式美味,坐在酒店餐廳里的羅二。美滋滋地享用了一頓英式早茶后,親切地攜手AkkineniNagarjuna局長,進了一間豪華套間。
收益于英國鬼子積年殖民傳統,AkkineniNagarjuna局長一口流利的英語,讓羅二沒有阻礙地和自己這位外圍情報員。抽著雪茄喝著沒滋味的紅茶,交流起來很是順暢。
墨綠色大理石茶幾上,一張大比例地圖上,AkkineniNagarjuna局長不但標注了新德里郊區十一座戰略儲備軍用糧庫,就連旁遮普省的七個最大的糧食庫區,也用紅筆詳細地標注了出來。
“那十一座軍用糧庫。因為氣候原因,會推遲一星期起運,但最遲不會超過九天,”AkkineniNagarjuna躬身站在羅二身側,伸出粗短的指頭,輕聲指點著。“糧庫里共有成品軍糧九十萬噸,牲畜粗糧三十余萬噸,”
“哦,我說,你怎么就這么清楚?好像你是警察不是軍官啊,”羅二吃驚地看著AkkineniNagarjuna,滿是疑惑地問道。按照他的理解,這能算上二級以上的機密情報,是不可能這么利索地拿到手的。
“呵呵,尊敬的羅長官,要知道這里是印度,在官員階層,除了自家妻子,什么都不是秘密,打幾個電話聊聊天什么都能搞清楚,”AkkineniNagarjuna很是敦厚地笑笑。眼睛里閃爍著得意的和善。
“這樣啊,”羅二暗吸口涼氣,呲牙無奈地搖搖頭,丫的我要是英國人,打死也不會離開你們這些“可愛”的官僚。
看著地圖。羅二的眼睛掃到了喜馬拉雅山脈處的一條虛線上,不待他張口詢問,AkkineniNagarjuna已經機靈地上前解釋了,“那是麥克馬洪線,是我國獨立前英國代表麥克馬洪和西藏地方政府協商達成的分界線,那是1913年的事了,”
“噢,幾十年前的事,”羅二渾不在意地拿起茶杯,抿著茶水問道,“那么現在大陸那邊承認了?”
“沒有,我國多占了近十萬平方公里,大陸那邊當然不會承認,”AkkineniNagarjuna很老實地答道,對于那高原上貧瘠的山地,他和大多數印度官員一樣,沒多大的興趣。當然,那里地下豐富的礦產,他也看不進眼里,撈錢也撈不到那里。
“呵呵,麥克馬洪,那老鬼子是個屁,臨走了還劃道線,還真把自己當耶穌了,”羅二陰陰地堆起了笑臉,原本打算是撈上一把就走的,現在可就不一樣了,有事干了那還能閑著。
這里多到數不清的藥劑原料,他可算是有了借口。
“啊,那啥,Nagarjuna警官,你們這里監獄里,嗯,犯人多嗎?”親熱地給遞上一根雪茄,羅二翹起二郎腿,輕松地詢問著。
“您說的可是那些低種姓人?”AkkineniNagarjuna臉上浮現出一絲蔑視,小心地把雪茄收好,“監獄里早就擠滿了,高種姓的花點錢就能出去,至于他們,死活沒人在意,也沒錢保釋的,”
AkkineniNagarjuna略顯厭惡的語調,讓羅二渾然不覺得有冒犯的意味,大喜過望之下,又是一封厚厚的美刀放在了茶幾地圖上,“你很好,獎勵是必須的,”
和AkkineniNagarjuna商量了接下來的行程后,羅二笑瞇瞇地讓張卓文拿出一封厚厚的賞金,親手交給了這個貌似忠厚的家伙,隨意地問道,“下午你有時間嗎,我想去幾個監獄轉轉,”
下午,在AkkineniNagarjuna警察局長的陪同下,羅二在加爾各答市郊區的三座監獄奔波了一圈,期間六名正副監獄長,三十幾名骨干獄警,在局長嫉妒的目光下,接受了羅二親手賞賜的燒刀子藥劑。
當然,1520名窮的交不起飯錢的犯人,也被羅二毫不客氣地收進了醫藥箱,在停留此地的四天里,他還有的是時間光顧。
晚上,在酒店里休息的羅二,卻是被AkkineniNagarjuna局長的熱情嚇了一大跳,十幾名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所謂神女,盡管局長拍胸脯保證干凈純正,還是讓羅長官給踢出了客廳。
就憑她們身上那一股股濃郁的咖喱味,羅二就倒足了胃口,他也沒打野食的愛好,直接就便宜了那些侍衛兵漢了。
停駐加爾各答市的四天時間,羅二一邊補充著藥劑數量,也在AkkineniNagarjuna局長的引薦下,見識到了印度上層社會的奢華風采。
DilipPrabhavalkar上校,印陸軍西北軍區后勤軍官,就是他剛剛結識的一個朋友,在同情地治愈了這位后勤官的中度肺結核后,印度情報網里又多了一位精干悍將。
長相敦厚老實的AkkineniNagarjuna局長,被羅長官任命為印度情報站副站長,至于站長的職位,憑他警察局長的身份還是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