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章的確足夠聰明,否則也不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面,就將整個安徽的其他大小勢力全部整合起來,對抗季家,光是這份手腕和魄力,也足夠讓陳銘重視了。
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資源的整合,只能說明黃國章這只老狐貍,雖然這幾年一直蟄伏于安徽,但是早就對季家有所覬覦,只是苦于沒有時機動手而已。而陳家和季家秘密宣戰,正好成為黃國章開戰的契機,所以他才會同意陳銘的聯盟要求。
他黃國章足夠精明,陳公子也不傻,這種最需要人沖上去當炮灰墊出一跳康莊大道的時候,陳公子是絕對不會出手的,說白了這種情況下,誰贏了幫誰,黃國章必須要保證長時間地占著上風,陳銘才會考慮去做倒下的那塊多米諾骨牌。
不過,在季家或者黃家垮臺之前,他和黃國章還是盟友關系。
誰贏了幫誰。
盟友得意時,陳公子不吝錦上添花;但如果盟友失利時,陳公子也很樂意落井下石。這個時代,什么交情都是虛的,只有利益才是最實在的東西,沒有永恒的敵人或者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黃家能夠把季家穩穩吃住,陳家當然會在恰當的時機動手,一舉搗碎季家;而黃家如果在和季家的對抗中落敗,那陳銘也會非常開心地去安徽接手黃家的產業,能吞下一分便算是一分。
“這個局勢,我都有點看不懂了。或許在用人方面我有些經驗,但是你要讓我布整個安徽的大局,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姜承友端著果汁,坐了下來,肩膀上搭著一條熱騰騰的毛巾,裸露著他結實健碩的胸肌,笑了笑,道:“所以安徽的一切事情,我就不能幫你參考了,陳小子你自己做好打算就行了。”
陳銘坐在地毯上,巴拉巴拉地抽著煙,也不去管那地毯有多名貴,煙灰掉到上面了會不會燒一個洞云云。
在姜承友這里,陳公子很放得開,就像是自己家一樣。
不過姜承友家的這塊地毯也確實是夠大,夠氣派,試想,兩個人能夠在這塊地毯上打架而且怎么滾怎么摔都不會跌到地毯外面去,可想而知,這塊地毯有多大。
“姜叔,你的‘門客’有沒有比較能打的,安排幾個人給我好吧?我現在就是個戰斗力只有五的渣滓,別說木門仲達了,一群大學生圍著我打,我都有些吃不消。”陳銘尷尬地笑了笑,表情極其真摯誠懇。
在對待自己弱點和缺陷的時候,陳公子向來不喜歡遮遮掩掩,有能力就是有能力,沒有能力也不會裝得很有能力的樣子。陳公子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里,也不害怕讓姜承友知道。
“拿去。”
姜承友從桌上拿起一盒名片夾子,然后從里面取了一張出來,隨手丟到陳銘面前。
陳銘趕緊撿起來,就像是撿寶貝一樣,他握著名片,拿起來一看,“嚴才五”。
“好名字。”
陳銘點了點頭,把名片放好,問姜承友道:“這個人和姜叔你比,戰斗力如何?”
“這個人有點憨。實話。之前我認識他是在火車上,當時是硬座,他是坐在我對面的返鄉農民工。這廝睡覺的時候脫了鞋,把臭腳放到我座位旁邊,熏得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然后我坐起來和他干了一架。”姜承友把最后一口果汁喝完,然后饒有興致地跟陳銘講了起來。
“然后怎樣?”陳銘一下子有了興趣,“憑姜叔你的武藝,恐怕要收拾他輕而易舉吧?”
姜承友把杯子放下,臉色沉靜,輕輕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分勝負。”
陳銘離開姜承友家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十二點了,陳銘就像小孩子珍視壓歲錢一樣,把那張名片給仔細放好,然后開車朝家里駛去。
一邊開車,陳銘一邊掏出藍牙耳機,然后夾在耳朵上,把手機撥號之后丟到了一邊,手機“嘟嘟”響了幾聲之后,一個男人接起了電話。
這通電話倒不是打給那“嚴才五”的,現在時間也不晚了,對于這種身負異秉的人物,陳公子向來尊敬,所以不會在這個時間里面去打擾,這通電話是打給陳氏集團CEO金成仁的。
這個點金成仁不會睡覺,也不可能已經睡覺,身為陳氏集團的CEO,他金成仁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隨叫隨到,而且只要是陳銘打的電話,他金成仁就算現在正在做愛,也必須斷了去認真接聽。
“喂。陳少,什么事?”金成仁的話語里面,夾雜著一些敲擊鍵盤的聲音,顯然他還在電腦前面工作著。
“幫我收拾一下大薊藥業。不管什么手段。”陳銘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徐凌峰,的確有些讓陳公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