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輛賓利幕尚前,站著一個年輕人,一看蒙羅尼走出來了,把煙蒂扔到地上踩滅,然后迅速迎了上去。
“你好,蒙羅尼先生,我覺得,您需不需要再考慮一下,我之前要的四成利益,似乎的確是多了,現在我收回之前的話,只要二點五成,您覺得怎樣?”
說話的人,正是那個讓喬·羅斯福搜山檢海都抓不著的小教父,陳銘!
原本只是跟出來送行的喬·羅斯福,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在自己門口遇上他做夢都想抓住的小教父!
這一刻,喬·羅斯福后悔得簡直有些咬牙切齒!他在想怎么不把“海皇”帶出來!不然就可以當場抓獲小教父了!
陳銘跟蒙羅尼說的這一番話,當然是說給喬·羅斯福聽的,早就和蒙羅尼有默契的陳公子,演技可謂出神入化,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極其逼真。
“我相信,我們教父勢力,在西班牙的整體影響力肯定超越了羅斯福家族,因為我們支持的政黨是下一任的執政黨,也就是人民黨,現在的中央政府也蹦跶不了幾天了,等到大選結束之后,羅斯福家族將會在西班牙徹底失去支持。您覺得呢?”陳銘笑瞇瞇地站在蒙羅尼身前,笑容挑釁而戲謔,淡淡地說道。
的確是這樣的。
雖然羅斯福家族投了不少錢來拉攏當前的執政黨,但效果也僅僅能夠維持到大選之前而已,一旦人民黨執政,那么羅斯福家族的所有布局和投資,將會全部土崩瓦解。
當然,羅斯福家族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他們相信在他們的支持下,工人社會黨可以連任。
說白了,羅斯福家族和小教父勢力的較量,其實也是工人社會黨和人民黨之間的博弈。
之前在陳銘刺殺了桑德羅之后,反對黨人民黨就一直指責工人社會黨執掌的政府的不作為,雖然人民黨在無數次公開場合指責刺殺者,但其實人民黨心里也是一本賬清楚得很,他們和小教父勢力必然是同氣連枝的。
這時候,蒙羅尼的眼神也開始猶豫起來,他望了望陳銘,又瞧了瞧喬·羅斯福,一副舉棋不定的模樣。
陳銘這一手,不可謂不陰險,跑到別人家門口搶生意,這算什么?赤裸裸地打臉嗎?
喬·羅斯福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小聲跟卡爾文商量了幾句之后,卡爾文就立刻朝別墅內飛奔回去,而喬·羅斯福往前一步,右手忽然抓起“屠國”,對準了陳銘!
名槍,“屠國”!排名還在木門仲達的“帝國”之上!
而于此同時,陳銘手中的“狼群”,也對準了喬·羅斯福!
兩人,忽然劍拔弩張起來!
“你不敢開槍的,喬·羅斯福少爺,現在你的立場,用我們華夏的詞匯來解釋,叫做投鼠忌器,而用你們美利堅的話來說,就是Toholdbackfromtakingactionagainstanevildoerforfearofi女olvinggoodpeople。你說,對嗎?”
陳銘淡然一笑,眼神風輕云淡,似乎根本不把喬·羅斯福手中那把“屠國”放在眼里。
的確是這樣的,如果說夾在中間的蒙羅尼被喬·羅斯福給牽扯進來,并且中彈的話,那么要是傳出去了,對于羅斯福家族在西班牙的聲譽將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關鍵是這位蒙羅尼還是加泰羅尼亞財閥的一個重要人物,要是他死了,估計輿論上的壓力,會讓羅斯福家族今后在整個西班牙都步履維艱,再也沒有任何一家西班牙當地財閥敢跟羅斯福家族合作。
這些因素,都需要考慮進去,喬·羅斯福雖然莽撞,但也不是沒有頭腦,這些算盤,他還是有的。
陽光下,“屠國”詭異血紅色的光芒,和“狼群”鉆石一般的白光,交相輝映。
可是,誰都沒有開第一槍。
不過陳銘清楚,現在喬·羅斯福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剛才卡爾文跑回去了,肯定是去喊“海皇”的高手出來支援,現在他陳銘絕對不能久留,一旦“海皇”的人來了,那么他肯定走不了,喬·羅斯福的戰斗力陳銘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支“海皇”的實力,他卻深有體會,那簡直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典型代表。
蒙羅尼一看局面很僵持,而且陳銘也不能待太久,趕緊松了口,焦急道:“哎喲,喬·羅斯福少爺,小教父,你們兩就不要在這里起爭執了好不好,別把我牽扯進來,我現在就表態!之前已經跟喬·羅斯福少爺定下的口頭協議,我是不會輕易毀約的,就這么定了,小教父你也別堅持了,我的主意已經定了。”
這時候,蒙羅尼的態度,趕緊往羅斯福這邊傾倒,頗有些墻頭草的味道。
不過,正合陳銘的意思。
“這才對。”
喬·羅斯福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容燦爛。
“好。”
陳銘這個時候也點了點頭,趁著蒙羅尼還站在自己面前,忽然往后一退,拉開車門,迅速地鉆進了那輛賓利,然后松手剎,換擋桿,猛踩油門,迅速離開了現場。
一場鬧劇,以小教父的逃跑結束。
喬·羅斯福還沒有回過神來,那輛賓利就以風一般的速度退場了,他想要再開槍已經來不及了,況且他出槍是速度太快沒有來得及上消聲器,要是沒有消聲器的話,估計他“屠國”槍聲一響,能把周圍巡邏的警察全部吸引過來,到時候解釋起來也麻煩。
關鍵是,這種角度,這種距離,他喬·羅斯福也絕對不保準能射中小教父。
于是,喬·羅斯福把“屠國”收了回去,然后笑瞇瞇地走上前,拍了拍蒙羅尼的肩膀,笑呵呵道:“你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蒙羅尼先生。時間會檢驗您這一決定偉大的前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