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叫葛飛的年輕人,倒是讓陳銘頗感興趣,當時葛飛被白家俊請來的王林直接完虐的時候,因為是眾多被完虐的徐英翔保鏢之一,所以陳銘當時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沒有多去在意這個人。但是現在單獨來看的話,這個人似乎挺特別的。
首先是樣貌,算不算英俊,但是看上去很健康很陽光,而這個年輕人的性格也和他的外表一樣,活潑開朗,一看上去就很好說話。
關鍵是,這種第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凡的氣質,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現在,陳銘盯著他,的確有這種感覺。陳銘自認識人斷物的本領不錯,所以在瞧見這個人那精明銳利的眼神的時候,能夠斷定他有本事。
至于是哪方面的本事,陳銘還不清楚。
“真的不要緊嗎?”
這個時候,葛飛忽然笑了一聲,用另外一支能夠活動的手,抓起枕頭,然后墊在自己的背后,坐起身來,埋著頭,緩緩道:“從歐洲回到華夏……打算把徐家、白家、龍家捆到陳家的戰車上,對抗木門家族……這樣做,真的不去考慮一下羅斯福那邊的動靜嗎?”
這句話,說得很小聲,只保證陳銘能夠聽見,說這句話的時候,葛飛嘴唇幾乎沒有張開過,而是躺在床上,渾身慵懶,輕描淡寫地說道。
“嗯!?”
陳銘一怔,剛開始還很松散隨意的神經,忽然就緊繃起來,他有些差異地盯著這個年輕人,眼神之中的凌厲一閃而逝,眼珠子微微轉了一轉,緩緩道:“你是誰?”
“葛飛啊。”這個名叫葛飛的徐英翔手下笑著回答道。
“徐英翔如果有這樣的下屬,那么他不至于像現在這般狼狽。你的判斷,絕對不是普通的保鏢能做出來的。”陳銘笑了笑,眼神微微一動,表情上卻不動聲色。
“哦?小教父,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就一打雜的而已,在徐英翔手下混吃等死,沒什么更高的追求。”葛飛能動的那支手輕輕一攤,輕聲說道。
“那你的這些信息是從哪里來的?如果說你真不能給我一個足夠的解釋的話,那么我極有可能懷疑你是敵對的人,殺掉你。”陳銘陰冷地笑了笑,在葛飛耳邊悄聲說道。
“陳哥,你們兩個在嘀咕什么呢?我還等著這個‘諸葛兄’來給我們分析一下院子里面那美女內內的顏色呢。”這時候,房間里面的沈斌豐一群人開玩笑道。
“都出去吧,兄弟們,我有正事跟這個葛飛兄弟談一談。”陳銘忽然站起身來,表情嚴肅,不茍言笑地說道。
都出去,
有正事。
眾人臉色一變,知道陳銘這是進入了工作的狀態了,也不敢怠慢,紛紛領命,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守住門外,留下一間空蕩蕩的病房給陳銘和葛飛兩人。
“啊……大哥,用的中這么興師動眾嗎……你就問話而已,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不就成了。”葛飛一愣。
“我再問你。”
陳銘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問道:“你究竟是從哪里打聽到的,關于‘小教父’的消息。”
“這還需要打聽嗎?只需要看報紙不就行了,喏……”說著,葛飛居然從被子下面隨手抽出一沓報紙,緩緩道:“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西班牙的《先鋒報》是西歷史最悠久的報刊之一,也是第二大城市巴塞隆拿的標志性刊物。如果從這上面了解一部分信息,再結合最近豫州的動靜,不難推測‘小教父’陳銘回國穩定后方去了。”
迎著陳銘驚訝的眼神,葛飛繼續笑著說道:“在西班牙,羅斯福家族和摩根家族一直有小爭斗,但是在‘小教父’勢力消滅之后,羅斯福家族居然直接放棄了加泰羅尼亞地區,這的確值得人斟酌其中的隱情。我看的話……在摩根家族,或者羅斯福家族里面,應該也有‘小教父’勢力的嫡系才對,否則不可能這么輕易就休戰的。除此之外,只需要再觀察一下加泰羅尼亞地區最近的股票情況……小教父,你的布局,挺深啊。”
陳銘瞪大眼睛,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區區一個保鏢,居然看穿了他的計策,而且還是通過一折報紙,這讓陳銘實在需要去懷疑一下這個葛飛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到底是誰?歐洲來到?”陳銘都隱隱有拔槍的沖動了,感覺這個男人已經洞察了他陳銘的一切,很有可能是敵人偽裝而成。
“陳哥,我勸你還是把你衣服里面的手槍給收起來吧,畢竟這里是醫院,即使是安裝了消聲器,也足夠驚動整個樓道走廊里面的人。”葛飛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道:“況且我覺得,比起殺我,你更應該聽我把后面的話講完。”
“哦?”
陳銘忽然感興趣起來了,瞇著眸子,靜靜地望著葛飛。
“陳哥,你真覺得木門家族的‘風林火山’實力不強還是怎樣?你之前降服了侵火和略火,還有疾風。你就以為這三個人代表了‘風林火山’的實力了嗎?我告訴你,其中的山字輩,鐵山,還有那林字輩的王林,都是絕對的高手,你現在根本不是對手。”葛飛望著陳銘,淡淡地說道。
“不是對手?你覺得我實力很弱嗎?”陳銘不解。
“你很強,但不是山和林的對手,就這么簡單。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可以讓我跟在你身邊,我替你出三個策略,如果失效了一個,你大可殺我,但如果奏效了……”葛飛說道這里,冷笑了一聲,道:“我要讓你幫我,讓我能親手一刀一刀剮掉木門仲達。”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憑什么相信你。”陳銘再質問了一句。
“你當然可以不信,出門右轉便是了。今天我說的話你全當作沒有聽見,而我,繼續回去做徐英翔身邊的保鏢。”葛飛淡淡說道,輕描淡寫。
陳銘盯著葛飛,眼神凝重,似乎在做抉擇,最后,陳銘忽然一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一臉深邃笑容的葛飛坐在病床上。
一分鐘。
葛飛表情和動作依舊不變。
緊接著,門又開了,陳銘拿著一把紙扇,走了進來,將紙扇隨手丟到了葛飛床上去,沒有說話,轉身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