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機關算盡、陰謀詭計,都還在醞釀當中。京堊城這塊土地上,埋葬過太多的榮耀和恥辱,而正是因為這座城市的厚重,才能夠輕易地承載起這么多東西。
第二天,陳銘還是跟之前的計劃一樣,到京師大學去聽講座,現在大戰在即,能夠在關鍵的時刻出奇制勝,靠得不僅僅是魄力和膽識,很多時候,其實也需要經驗和眼見,而陳銘自認為自己在這些方面是很缺乏的,本就不是金融專業出身的他,現在需要臨陣磨槍,不說要學得有多精湛,要的僅僅是別人的一點思維方式而已。
這邊辦講座的老教授,各個也都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的大師級人物了,他們身上,不說別的,就是一次次親身經歷的興衰成敗,隨便拿出來講一點,也足夠陳銘受益匪淺了。在求學的路上,陳銘一改之前急于求成的風格,自己也開始變得慢條斯理起來,其實陳銘自己都知道,這對于他而言,不僅僅是學識上的錘煉,更是一種素養和心性的打磨。
一到學校,陳銘手機忽然響了,他微微愣了一下,因為他發現來電是一通陌生的號碼,陳公子撓了撓腦袋,最后還是接了起來。
一串清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來。
“是陳銘吧,我是那頭跟你一起上課的留學女生,今天有興趣一起去聽王教授主講的‘
與經濟波動之間關系的研究,以及負債率對債務數量長期中性’嗎?”
陳銘嚇了一跳,愣是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問道:“你怎么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你在學校里面辦飯卡的時候,我當時其實也在場,隨意瞥了眼,就記下來了。”電話那頭的留學生姑娘柔聲說到。
陳銘中午的時候也嫌麻煩,就索性辦了一張臨時飯卡,辦理的時候要扣留百分之十五的金額,還要留下聯系電話,所以那個時候陳銘也就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上面了。
要說這個留學生姑娘是當時瞧見的陳銘打死不信,但陳銘相信這個女孩子還是挺有手段的,估計在這個學校里面,還真有不少她能夠調動的人脈,否則之前那件打人事堊件之后,這個姑娘不可能全身而退。畢竟這里是大學,而且當時那棟樓肯定有監控,動靜鬧得那么大,估計校領堊導都知道了,最后還能這么悄無聲息地不了了之,可見這個留學生姑娘,在京師大學的確有夠硬的關系。
“你叫什么名字。”陳銘問道。
“我之前沒有跟你說過嗎……呃……好像是沒說過……我叫黛琳。”留學生姑娘點了點頭道。
“噢,你在哪里。”陳銘抓著手機,把他那輛不起眼的途觀停到路邊。
“就在你車的后面。”
黛琳柔媚一笑。
陳銘探出頭去,果然瞧見一個如白玉一般的姑娘迎面款款走來,潔白無瑕的連衣裙,裙角鏤空出一朵朵蕾絲花朵,看上去既性堊感,又可愛。
不得不說,黛琳這個女孩子的確是副美人坯子,嘴唇粉嫩,鼻梁挺翹,眼睛妖嬈明媚,而且閃爍著異國的湛藍色光芒,睫毛濃密得幾乎可以在她眼眶下留下一抹陰影,整個人身材也極其勻稱,怎么看上去都是個很玲瓏乖巧的姑娘。
“你好。”
陳銘從車上下來,把筆記本抱好,緩緩道:“在哪里,我們去哪里聽課?”
“講座的話還有一個小時開始,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怎么樣?要不然就前面?那間咖啡廳是一個學長開的,很有意思,我們去坐坐?”黛琳伸出手去,纖細的指頭往前一指。
“好。”陳銘點了點頭,跟著黛琳進了咖啡廳,兩人找了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來,黛琳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陳公子捧著菜單看了很久,最后指了指黛琳,對服務員道:“我跟她一樣。”
于是這個男學生服務員從陳銘手里接過菜單,悻悻地瞥了一眼陳銘,然后又用對比的眼光瞧了瞧黛琳,最后嘆了一口氣走掉了。
“這里裝飾還不錯吧。挺有風格。”黛琳言辭之中有些小驕傲,笑瞇瞇地問陳銘道。
“嗯,是還可以。”陳銘點了點頭,環顧四周,發現這件咖啡廳的裝扮真是有逼格到極限了,到處都是各種電影的海報,展柜上擺放的也是很陳舊的雙反相機,走進來就有一種進了電影博物館的感覺一樣。
對于這種逼格很高的東西,陳公子一向是半天打不出一個響屁來,他自認是個俗人,俗到骨子里面的那種,其實這也跟陳長生從小的教育方式有關,從小厭惡風月辭藻的陳長生,對陳銘灌輸的觀念就是一套俗到家的東西,所以從小到大飽受陳長生這一套理論毒害的陳公子,現在一直覺得男人最帥的方式不是捧著一本《蘇格拉底的申辯》說:“當心靈摒絕肉體而向往著真理的時候,這時的思想才是最好的。而當靈魂被肉體的罪惡所感染時,人們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會得到滿足。”
所以在陳銘眼里,男人最帥的方式,就是大把大把地往自己口袋里面裝錢,口袋裝不下,就用麻袋裝,用大東風來裝,看上去低俗透頂,俗不可耐,但陳銘認為這才是爺們兒。
在盯著那幾幅默片的海報很長一段時間之后,陳銘盯著口中念念有詞,對于這些頗高逼格評論出很長一段內容的黛琳笑了笑,緩緩道:“其實我學的也是電影專業……不過這些片子我沒有研究過。”
陳銘的專業的確跟電影掛鉤不假,但要說深入到研究默片的程度,那還真沒到,況且陳銘這種一年里面在學校里呆不了幾周的學生,也不可能了解太多。
當初陳公子選擇傳媒專業,其實初衷是沖著跟陳長生做對去的,陳長生當然希望陳銘填報一個經融專業以后好子承父業幫他管理好陳氏集團,而那年正好是陳銘叛逆期最嚴重的時候,他覺得陳長生太沒品位了,所以很果斷地成為了藝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