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除夕(3)
陳銘在川渝的布局幾近完畢,除了要以金老三的兩個兒子作為切入口之外,還打算將那位貪得無厭的區委書記夫人楚柳拉上自己的賊船,當然,這些人都是棋子而已,該扔掉的時候,陳銘也絕對不會手軟。
雖然這位書記夫人楚柳還有幾分姿色,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是保養確實極好,風韻猶存。
不過陳銘不喜歡。
女人,可以成熟,可以是熟女,但是卻也不要太熟了,熟透了,因為水滿則溢,月滿則虧,要是熟透了,也就距離爛掉沒有多遠了。
熟女,一定要熟個七八分就好,就跟牛排一樣。
陳銘忽然覺得自己很有才,因為居然可以拿出這么貼切的形容詞來。
暗爽。
楊偉駕車四平八穩,讓陳銘幾乎大多數時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面,沒有過多的去在意高速公路上呼嘯而過的路牌和車輛。
薛雪之在后座睡覺,她這一路跟著陳銘算是吃了大虧了,本來說好的是休假旅行的,結果也就是享受了一下農家地道的臘肉香腸而已,其余的時候,薛雪之都是被動地跟著陳銘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除夕將至,薛雪之也只能跟著陳銘回金陵了,一路上帶著些小埋怨睡下去了,而且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陳銘也帶著一些虧欠,這種情緒讓他很多時候心里面不安,以至于好多時候思路也跟著被影響,最后他索性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緩緩自言自語道:“算了,不去想了。”
“啊?哈?”
開著車的楊偉發現了陳銘的異樣,笑著問道:“怎么了?陳哥?”
“沒有,剛才想到一些事情……”陳銘坐在副駕駛座上,皺了皺眉。
“已經到金陵地界了,很快就可以回到市區,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一陣子吧陳哥,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等年過完了,我們再去好好落實一些事情。”楊偉勸說道。
“嗯,等年一過完,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川渝,無論是錦城還是渝州,我都有些感興趣。”陳銘表情格外凝重,他有預感,如果說這一趟能夠取得一些成績,恐怕對整個陳家的貢獻,不亞于京城的那一番動作。
現在陳家基本確立了從金陵到京師的中軸線,再加上北方供水系統的計劃開始實踐,其實現如今陳家的整體規模已經不亞于北方的皇甫、鮮于家族了,但是讓陳銘擔心的是直到今天都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曹家,不過也僅僅只是擔心而已了,對于這種事情陳銘不可能未雨綢繆,因為別人的確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來,所以陳銘也不好防范于未然,這樣反而會讓人覺得陳家度量太小,處處提防。
除了曹家之外,還有京城的李系一派,這些勢力陳銘都具體不清楚是敵是友,到最后究竟能不能籠絡聯合。
不過這些疑慮都還不是該去考慮的時候,現在陳銘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就是單純想要把這個年先過好。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城里面到處張燈結彩,很多商廈外面堆滿了春節的情景道具,看上去倒也喜氣洋洋,商場里面的生意這個時候也是極好,很多人進進出出,大包小包地辦置年貨。
這個時候,坐在后座的薛雪之也睡醒了,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坐起來,東張西望,最后后知后覺,很驚訝地喊道:“呀!?都已經回到家了呀!”
陳銘笑了笑,道:“嗯,已經到了,現在這個點也快要臨近晚飯的點了,雪之,要不要回我家去吃晚飯,這個時候我想我家那老頭子也已經在家了,他好像還沒有正式見過你這個準媳婦,要不要讓他老人家見一下?”
“啊……啊啊?”薛雪之頓時嚇了一跳,臉上一陣煞白,顯然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她抿了抿嘴,一個勁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的……”
“哦?為什么不行?”陳銘打趣問道。
“不行就是不行……我都還沒有準備好!”薛雪之若有所思,手忙腳亂,居然從包包里面掏出鏡子和唇膏來。
“不用化妝的,素顏就好,真的。”陳銘一臉嬉笑,他很清楚這個丫頭性格里面外貌協會的一面,無論對人還是對己,薛雪之都非常坦誠地宣布自己是外貌協會。
薛雪之配陳銘,雖然顏值方面,陳公子的確配不上薛雪之,但是男人很多時候帥與不帥,也不全是依靠顏值的,陳銘腰板挺直,臉龐輪廓分明而且膚色健康,更加有魅力的是倒三角的身材,肌肉不算突兀,卻恰到好處,這些都是薛雪之喜歡的地方。
所以這絕對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的配對。
等簡單地打理一番之后,薛雪之又開始憑空緊張起來了,她睜大眼睛,一個勁地點頭搖頭,驚慌失措道:“什么情況,為什么事發這么突然……我都還沒有準備好……我都還沒有準備好……”
然后一直重復。
聽得陳銘哈哈大笑,他瞧著這丫頭滑稽的表情,緩緩道:“雪之,你不用怕的,再說了之前你跟我家老頭子又不是沒有見過面。”
“那不一樣,那是純粹工作,而且也僅僅只是晃了一眼罷了,這一次是正式的啊,公公見媳婦。”薛雪之愈加惶恐不安起來。
聽到這里,陳銘眼神里面不禁有一絲情緒遲滯了瞬間,他恍惚出神,繼而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他緩緩轉過身去,似笑非笑,緩緩道:“如果雪之你的婆婆還活著的話,那也絕對是一個善良到讓你只會想要如何去報答她的人。”
聽到這里,薛雪之緊張不安的情緒忽然被按壓下去,繼而她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平靜起來,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相信。”
這輛林蔭大道緩緩駛入陳家的別墅。
一下車,陳銘沒有瞧見自己家老頭子興沖沖地跑出來瞧上一眼幾年沒見的兒子,卻是聽見一個女人流暢中又帶著點洋味的中文迎面而來,讓他頓時不寒而栗。
“臭小子,badboy,在歐洲鬧騰了一段時間,就半途而廢地偷跑回來,別人羅生好心來接你回去,你卻給我來了個金蟬脫殼啊,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安姑姑放在眼里了。”
陳銘頓時嚇傻了眼,只見眼前這個女人,容貌姣好,容貌早已戰勝了歲月的流逝,因為那張臉太年輕態妖嬈,而那雙眼睛卻又太滄桑太寵辱不驚,嘴角那淡淡的微笑,都那樣厚積薄發,以至于讓她整個人的氣質優雅得近乎于無懈可擊,不知道她的人生閱歷,究竟經受過怎樣的沉浮跌宕。
這是一種持久不衰、由內到外的修習,一種不可言喻的魅力,經歷過的,感悟過的,驚喜過的,憂傷過的,一一沉淀在心,積存深厚,最終凝結成幽深的一個眼神,一個嘴角不經意的笑。這樣的魅力,需要時間去練就,發自內心肺腑,不是輕易能散發出來。
這個女人,已經快成妖了。
那不是安姑姑又會是誰!?
陳銘背脊一涼,感情今年安姑姑回老家來探親了?
太可怕了!
只見安姨匆匆從樓梯上走下來,臉上雖然掛著生氣的表情,但是眼神里面卻是藏不住一絲寵溺的味道,她指著陳銘,恨不得揪起他的耳朵把他給提起來。
“你給我過來,陳銘小子,你給安姨一個準信,這意大利去還是不去了,趕快!”安姑姑怒不可遏地說道。
“……我去……”陳銘這一句話,說得倒也是發自肺腑,不是我,去,而是,我去。
中華詞匯,博大精深。
常居海外的安姑姑,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去!?去就必須去!我答應你你爸要好好訓練你一陣子,結果你給我來這么一手,你這……”安姑姑正要好好教訓陳銘一番,可是哪里油滑得過陳銘,再加上這又是自家主場,陳公子可沒有理由在這里怯場,他微微一笑,繼而緩緩道:“安姑姑,嘿嘿,你看這大過年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責罵我可不吉利,要不然我們進屋談談怎么樣?你不是還沒有見過我的這位雪之媳婦么?”
說著,陳銘讓過身來,讓安姑姑瞧一瞧自己身后的薛雪之。
禍水東引。
卻發奇效。
沒有見過薛雪之的安姑姑頓時喜笑顏開,之前臉上那種尤其針對陳銘的怒色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和顏悅色,慈眉善目,她發出一聲驚嘆,趕緊走上去牽起薛雪之的手,興高采烈道:“哎呀,小丫頭,今年多大啦?生得真是俊俏……”
薛雪之受寵若驚,她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副受驚嚇的模樣,她輕言細語,戰戰兢兢,小聲學著陳銘喊了一句:“安姑姑……”
“安姑姑,你嚇著別人了……”陳銘笑了笑。
“好好好,快進屋,快進屋去,給你爸看看!”安姑姑頓時兩眼放光,牽著薛雪之的小手,興致勃勃地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