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一行人下車,朝著這大氣磅礴卻又人跡罕至的云荒觀大門走去。
這時候,位于云荒觀大門前的廣場上已經熙熙攘攘地站著一些人了,陳銘和陳長生兩人目光掃視一番,便能夠得出結論,這些人氣勢驚人,氣場強大,大多不是江湖宵小之輩。
的確,能夠取得云荒觀請柬的人,可無一不是在各自的領域圈子里面呼風喚雨的大佬啊。
“我專程從臺灣趕過來,就聽說那位大師回這云荒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僥幸獲得大師的指點。”一位來自于臺灣的富商開口說道。
“可不是嘛?我們這幾個朋友也都是從港澳來的,也都是希望能夠見一見這位大師呢。”
“不過到底這位大師有沒有你們所說的那么神秘呢?怎么我看這個道觀人氣不怎么興旺的樣子。”
一群人竊竊私語起來。
事實上,這座道館不是因為沒有生意,香火不旺,而是因為常年處在閉觀的狀態之中,只留下負責打掃衛生的幾個小道士留守,而道觀的主人卻是云游四方,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就算很多人慕名而來想要尋求指點,都沒有門路,所以才會人跡罕至。
但是,一旦有消息傳出這云荒觀會重新開觀,必然又會吸引大量權貴慕名而來,但是如果沒有道館主人的邀請函,就算來了也是沒有用的,有人傳聞說在通往道觀的那條環形山路上,其實是有高人布陣的,而那封邀請函事實上是一件法器,必須要持有這件法器,才能夠順利通過山路進入這間道觀外面的廣場,否則很容易迷路。
當然,這個說法準不準確,亦或者是否是有人以訛傳訛,那就不得而知了。
“天門開,地戶閉。水來之處謂之天門,宜寬大。水去之處謂之地戶,宜收閉,有遮擋……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搏、水火不相射……這一道飛瀑,倒是驗證了這間道觀的確是一處極佳的風水寶穴。”
半夏睜開她那雙紅色的眸子,四處打量,笑容之中滿是耐人尋味的情緒。
“這間道觀的主人應該是某位高人吧,也不知道其對陳家的態度如何,好不好相處。”陳銘笑了笑,目光落向了半夏那張近乎妖異的臉上。
“陳銘哥哥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大天師,如果他要與陳銘哥哥你為敵的話,我也會殺給你看的。”半夏的眼神掠過一絲恍惚,然后隨即自己的情緒就像是變了一般,從剛才那種理智冷靜的色澤,變成現在的感性沖動。
陳銘自是不知道半夏那雙重性格的特征,還在疑惑之際,卻見身后傳來一陣勃然大笑。
“哈哈哈哈,小娃兒說話就是猖狂,我們那位祖師爺豈是你能夠指手畫腳,隨意菲薄的?”這時候,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站在了云荒觀的大門前,叉著腰,神態傲然,顯然他所針對的,就是半夏那一句無心之言。
“啊!這不是夙幸大師嗎!?怎么,大師您回國了?”
“對對對!這位就是在港澳臺華人圈子里面赫赫威名的夙幸大師!高山仰止,高屋建瓴啊!”
“夙幸大師,求求您幫我測一卦吧!上一次見您的面還是在幾年前的日勝生加賀屋,這一次我可不能再錯過了!”
這時候,幾個海外富商一下子興奮起來,朝著這個站在道觀門口的男人圍了過去。
“這什么情況?”陳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噓,不要多嘴,這些海外富商對于這些人可是信任有加吶,你不得不承認,風水相術的東西,在大陸以外的地方是得到了極好的傳承的。”陳長生鄭重其事,半晌又伸出手指了指前面人群里面的一位老人,開口道:“那個老人你看到了沒有?他的名字叫祝澤川,不簡單吶,海外華人里面數一數二的大富豪,身家實力不輸咱們陳氏集團,更牛叉的是,這廝現在是直接壟斷了某個海上油氣田的鉆井平臺開發,未來幾年之內就會開始盈利,到時候他的身家估計還得翻一番。”
“這么厲害?老頭子你認識?”陳銘一愣。
“何止認識……”陳長生苦笑了一聲,言辭之中似乎有些尷尬之意,但不等陳長生解釋個中緣由了,那站在遠處的祝澤川卻是第一時間看見了陳長生,他忽然笑出聲來,然后招呼自己幾個手下跟隨著,走到了陳長生的面前。
“小陳吶,好久不見的啦。”祝澤川的頭頂上有著零星的白發,但還是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精神矍爍的老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干勁還是很足。
陳銘一時間有些懵了,這什么情況?陳長生的地位,在如今的大陸,也可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就算是某些在經濟領域里面的執牛耳者,在見到陳長生的時候,也需得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陳先生”或者是“陳老板”,直接稱呼其為“小陳”的人,這可真是罕見至極吶。
不過更加讓陳銘懵逼的還在后面,陳長生在面對這樣稱呼的時候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恭敬地笑了笑,然后尊稱地喊了一聲祝澤川老爺子。
從陳長生的態度看來,這位老爺子也著實算得上是一位大梟了,能夠讓陳長生重視到如此成都。
“祝老爺子,別來無恙?”陳長生笑著說道。
“當然啦,自從上一次在博鰲亞洲經濟論壇見面之后,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你了,怎么回事呢?那一次之后就徹底泄氣了嗎?對于海外市場的貿易擴張,你算是放棄了?”祝老爺子也不給陳長生留面子,直截了當地開口,似乎對于自己這些年在海外市場領域里面少了陳長生這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之后,祝老爺子也覺得頗為遺憾。
“哪有,上一次貿易戰爭輸給您之后,我算是輸怕了,所以還是龜縮回大陸做點小買賣好了。”陳長生姿態倒是放得很低,并不去糾結于口頭上的輸贏。“哈哈哈哈……”祝澤川老爺子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不,你的真實實力自然不止如此,如果不是你的妻子去世這件事情給了你沉重的打擊,恐怕那一戰我贏不了你。”
“算了,老爺子,舊事也就不需要重提了,我們還是關注眼下的事情吧,話說那位什么夙幸大師真的很靈嗎?我看你們都很熱衷的樣子?”陳長生笑問道。
“這些玄學的東西本來是大陸的國粹,不過現在發揚極好卻是在海外,你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大陸人反倒是不信這些了。但是我老頭子可是信得狠吶,風水之說本來就不是你們科學價值觀里面所認為的封建迷信,香港中文大學早就有風水專業的系了。”祝老爺子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不是……老人家,我是想問你為什么不去爭取那位夙幸大師的一卦呢?”陳長生反問道。
“我早就預約好了,第一卦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祝老爺子眼神之中竟然透出一絲得意的色澤來。
“哦……這第一卦怕是很貴吧。”陳長生笑問道。
“也就幾十萬美金罷了。”祝老爺子輕描淡寫地揚了揚手,輕松寫意。
“噗……”
陳銘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而站在陳銘身旁的半夏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顯然對于祝老爺子這個答案,兩人是不能理解的。
幾十萬美金,那就是數百萬人民幣了,這個數目的錢,做什么不好使,僅僅只是找人來算一卦?
“你這兩個娃娃,好生沒有禮貌啊,這位夙幸大師可真是圈子里面的高人,就連很多身份地位比我還高的人,都要尋求他的指點。你們兩個人怎么……”祝老爺子顯然對陳長生身后的兩個人不滿,直接指著陳長生問道:“小陳,這兩個是什么人?”
陳長生笑了笑,指著陳銘道:“這個是犬子,那個是我的侄女兒。”
“真是沒有禮貌。”祝老爺子不屑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很固執地又指著陳長生,開口說道:“看來我要讓你們這些小輩見識見識這位大師的人格魅力才行了,也好讓你們漲漲見識,再也不要眼界狹窄到這種程度。”
“我去……這老頭子是偏執狂嗎?”陳銘一時間也愣住了,倚老賣老的人他也算是見多了,但是這么頤指氣使、強制要求別人的觀點和他一致的偏執狂,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也不知道這老頭子的兒子孫子這些人過的是怎樣艱難的日子。
“嘿嘿,好,您老教育的是,我們這就跟著您老進去瞧瞧。”陳長生的眼神里面閃過一絲狡黠的情緒,但隨即恢復了平靜,不易察覺。
“嗯,進去之后要小心慎言,要保持著一顆敬畏之心才行,明白了嗎?”祝老爺子見陳長生的態度還算謙和,也就沒有去糾結陳銘等人對他眼中大師的冒犯了,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