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纖靈這一劍斬殺了“槍王”斯通納,所以鮮于黯辰這邊失去了一個制高點的火力壓制,他現在對于場面的掌控可以說是大打折扣了。
如果說“槍王”還活著,現在鮮于黯辰大可讓人開槍,亂槍之中,再讓“槍王”點殺,而陳銘已經沒有力氣爆發“滅殺”,到時候就算是強大如同羅生,也要死在這里。
現在,情形有變。
不過鮮于黯辰依舊心靜如水,他不覺得一切脫離了他的掌控,而羅生,此刻卻又有他的觀點。
“你已經沒有選擇了,鮮于黯辰,你今天如果對我們任何一個人下死手,你將無法全身而退。”羅生同樣用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
“是嗎?你還能躲開第二波的掃射不成?”鮮于黯辰瞥了羅生和陳銘一眼。
“躲不開,但是我能保證你在下令開槍的一瞬間,伸手掐住你的脖子,憑借我的力氣,再加上人被子彈擊中時候產生的痙攣會加強我手臂的力量,到時候就算我死了,我的雙手也分不開,你也一樣會被我掐死。”
羅生平淡地說著,就好像在說一件跟他毫無關系的事情一樣。
鮮于黯辰也暗暗心驚。
剛才羅生瞬間的啟動爆發,雖然有陳銘推力的加持,但是在那種槍林彈雨的情況下,還能夠僅僅只是手臂中槍,這已經是神話故事了,而且憑借當時“槍王”的瞄準精度,又沒有纖靈的阻礙,居然也沒有打中羅生的頭部,這就足以見得羅生恐怖的爆發力,早就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
就連彈無虛發的“槍王”,在那一瞬間也失手了。
而且,就是因為那一次失手,也直接導致了“槍王”的死亡。
如果說當時“槍王”射殺了羅生,那么鮮于黯辰和巫賢可以瞬間馳援“槍王”,也就不至于說讓本就不擅長近戰的“槍王”獨自面對纖靈的“鸞玉”。
現在,這一遭,卻給了羅生能夠以命搏命的機會,這就有些尷尬了,鮮于黯辰需要在下達命令之前斟酌一二。
陳銘此時已經受了不小的傷,那些子彈雖然沒有穿透他的身體,但是也造成了他的流血,再加上兩次連續使用“滅殺”,也讓他的身體瀕臨極限,所以現在其實也是殺“王儲”的最佳時機。
至于那個躺在地上的“主教”替身演員,已經死了,之前被亂槍擊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事實上,鮮于少爺,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這一次陳銘和羅生兩人都受了不小的傷,而且減奏那邊也沒有能夠帶走活著的主教替身演員,所以你勝了。”
巫賢小聲對身旁不遠處的鮮于黯辰說道。
鮮于黯辰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整體上還算是滿意,他輕蔑地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給你三聲的時間考慮,我數三下,之后,我動手。”
羅生面如平湖,伸出手指來,緩緩說道:“一!”
雙方面無表情,沒有舉措。
“二!”
羅生繼續喊道。
巫賢和鮮于黯辰也都沒有表態是否同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卻聽見從另一側傳來一陣戲謔的笑聲。
“哈哈哈哈當真是有趣,一個是狼王羅生,另一個是天魁的徒弟鮮于黯辰,你們兩人正面碰撞一次的場面,在圈內也算著實難得一見啊。”
眾人一驚,轉頭望去,卻見一個男人,一襲白衣,突兀地出現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沒有人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一點腳步聲也沒有。
不過誰都明白,在這種時候能夠悄無聲息出現在這里的人,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鮮于黯辰頭也不轉,直接開口說道:“我跟陳家的恩怨,和你們白馬義從可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沒有關系?”
白衣男人輕蔑一笑,淡淡說道:“你們在我鵬城的地界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你現在跟我說沒有關系?且不說你鮮于家、陳家,亦或羅生,不管你們有多大的恩怨,到了我白馬義從的地盤,不先來拜個碼頭,就敢這么鬧事?真把咱侯爺當作空氣了不成?”
“你要如何?”
鮮于黯辰問道。
“你們打吧,待會兒兩敗俱傷的時候,我照單全收了。”
白衣男人揚了揚手,表情不屑。
鮮于黯辰進退兩難了。
退,那么正如巫賢所言,今天他鮮于黯辰算是小賺一筆,急流勇退,可是眼看勝利果實就在當下,鮮于黯辰拿不到陳銘的首級心頭懊悔進,不僅要冒著被羅生搏命的危險,還要提防這是敵非友的地頭蛇“白馬義從”,想來,鮮于黯辰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過,不甘心總比搭上命強得多,現在也就只能夠見好就收了。
“還不死心?那我沒所謂的,在這鵬城的地界上,隨便你挑,白道上是中南軍區,黑道上是白馬義從。”
白衣男人笑容戲謔。
中南軍區?
那不正是自家二叔的地盤了?
二叔什么時候多了一支“白馬義從”了?陳銘完全不知情。
鮮于黯辰冷冷一笑,揚了揚手,周圍荷槍實彈的屬下紛紛領命,直接開始打掃現場,將自己人的尸體一具一具抬走。
很快,鮮于黯辰的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白衣男人,單槍匹馬,卻讓鮮于黯辰的人全線撤退。
“好家伙,死了這么多人,看樣子今晚你們是走不了了啊。”白衣男人環視四周,“嘖嘖”兩聲。
“白寒,是你。”
須臾,纖靈從高臺上跳了下來,步伐輕盈。
“秦美人,你這不厚道啊,殺這么多人,你讓我如何給你收場?”這個被纖靈稱作是白寒的男人,揚了揚手,連連搖頭。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滅奏的領隊,我的上司,白寒。”
纖靈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了幾步,伸手將陳銘從地上拉了起來。
“傷的如何?”纖靈問道。
“無妨。”陳銘擺了擺手。
“被子彈打中了還無妨?你開玩笑嗎?”纖靈瞪了陳銘一眼。
“有防彈衣。”陳銘伸手輕輕揚了揚纖靈的劉海。
“你在逗我嗎?防彈衣?你穿這么薄像是有防彈衣?”說著,纖靈就要伸出手去掀起陳銘的衣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