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佛陀知道須菩提有這樣的修行后,很是歡喜高興,有一次曾在金剛般若法會上稱贊他道:“須菩提!在我的弟子中,修行能到你這種程度,算是很難的了。你已證得無諍三昧,這是人中最為第一,我為你恭喜,你已經是第一的離
阿羅漢!”
須菩提聽到佛陀的稱贊,心中非常歡喜又感激,但又像是不敢當似的。他合十頂禮說道:“佛陀!您對我們布施慈悲
語,給我們鼓勵,我是滿腔訴不盡的感激之
。佛陀!您說我是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
阿羅漢,但是,我絕不做如此想,假若我有這樣的想法,就代表我執還沒有斷除,終
還是沉在有得有證的法執之中,佛陀!我沒有這樣想,也沒有這樣行,以無生無為的緣故,佛陀才對我說這樣的
語美詞。其實,像舍利弗尊者、目犍連尊者,他們才是真正的離
阿羅漢!”
很謙虛而又善于言詞的須菩提,從他的說話中,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位證得圣果的阿羅漢了。
巖中宴坐花雨繽紛。
須菩提是離
阿羅漢,與世無爭,對世間沒有什么希求。他有時候住在僧團中和大眾共修共學,聆聽佛陀宣說的真理;有時候,他在林中習定,修學更高的禪法。
負有盛名的耆阇崛山,山峰秀麗,茂林修竹,是一個風景宜人的地方。就是佛陀的圣駕,常常在這里也可見到。須菩提歡喜山居的生活,所以,靈鷲山上不時的可以見到尊者。
在晴天的時候,山旁、樹下,都有他的足跡,有時坐禪思維,有時經行觀想;在雨季到來的當兒,巖下、窟中,都是他的安
之處。
深山叢林,在須菩提看來是最好修行深造的道場,白天,看看出沒的飛鳥和猿猴;夜晚,陪伴他的有星月和蟲鳴。大自然的風光無限好,須菩提常是這樣想,人是
的生下來,應該要再
的回到大自然的懷抱。
有一次,須菩提在巖中宴坐的時候,入定在空三昧的禪思中,那甚深的功行,感動了護法諸天,很多的天人出現在空中,散著天花一朵一朵飄落在須菩提面前,他們合掌問訊贊嘆須菩提說道:“尊者!在世間上做人,有高遠的名聞,有眾多的財寶,實在并沒有什么可尊可貴。就是國王、富豪也一樣終
被煩惱所囚。尊者!世間上真正尊貴的是如你這樣的大修行者,你現時入在空三昧中,你的威德之光,照徹了天宮。人間的須菩提,值得受天上的供養。
你善說般若,不時暢游在如碧空萬里的空三昧中,你已擺脫人間的凡
,黑云似的煩惱,白云似的菩提,都不被它們蓋覆;你斬斷了
的鐵索,你擺開法執的金煉。偉大的尊者,請接受天花天人的稱贊、天人散落的花朵,驚動了在空三昧中的須菩提,他出定后,向天人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對我雨花贊嘆?”
為首的天人再合掌回答道:“我是天帝釋,我們都是天人。”
須菩提很是疑惑的問道:“為什么要對我如此殷勤贊嘆?”
天人稽首回答道:“我們敬重尊者入在空三昧中善說般若波羅蜜多!”
須菩提答道:“我對般若未嘗說一字,你們為何要贊嘆呢!”
天人回答:“尊者無說,我們無聞,無說無聞,是真般若!”
須菩提一聽,會心一笑,回贊天人說道:“般若會上,佛陀宣說的無上甚深微妙法門,哪知你們在護持道場的時候,已信受領解,謝謝你們美麗芬芳的天花,愿此天花,其香遍滿人間和天上!”
須菩提說后,天人又再作禮,徐徐的隱沒在云端里。
天人的雨花贊嘆,除了佛陀,唯有須菩提尊者,才有這殊勝的光榮!
下面是天人奏樂問病。
常住在耆阇崛山的須菩提,有一次忽然四大不調,病魔纏繞著他,使他的
心感到非常疲勞不安。
一位圣者修行德行很高,也會患病?很多人對之感到不解。其實,業報所招感的人的色
,是有為法,既是有為法就免不了苦空無常的現象。須菩提是一位體證圣果的圣者,他的精神早已獲得解脫,但有為的色
尚在,有為的色
是世間法,當然要受世間上生老病死的循環。
須菩提病得很重的時候,就把臥具展開來鋪在地上,自己在上面結跏趺坐,端
正意的思維道:“
體的病苦是從哪里來的?要怎樣才能遠離病苦呢?“須菩提深切的反問自己,隨后又思維道:“引發
體病苦的原因,有的是過去的業報現前,有的是現生緣違的關系,用醫藥是不能徹底根除的,唯有深信因果,懺悔罪業,修習禪觀,從心不苦而做到
亦不苦。”
須菩提尊者有了禪觀和正念以后,頓時感到
心非常輕松自在,一點病都沒有了。
正在這時,護法的天帝釋帶領五百天人以及很多的波遮旬樂神,從天上降臨到耆阇崛山。天帝釋隨即命令波遮旬吹奏慰問的音樂。受命的樂神走到須菩提的面前奏起琉璃琴,五百天人隨著歌唱道:“尊者的德望比天高呀!
尊者的修行比水長呀!
渡過生死海,息滅有為火,老病的痛苦就能斷除。
行業若懺除,垢穢能滅盡,愿尊者從禪定中去體悟。
尊者的病苦即消除呀!
尊者的法躬即痊愈呀!“一曲奏罷,歌聲停止,天帝釋領著眷屬拜見“請問尊者,你此刻的病苦是不是還有呢?”天帝釋恭敬的探問著。
尊者便告訴天帝釋道:“諸法從因緣而生,諸法從因緣而滅,諸法的因緣和合則聚則成,諸法的因緣分開則滅則止。諸法相依,諸法相待,法中生法,法法自有因緣果。黑法以白法治之,白法以黑法治之。好比貪
之病,要用不凈觀來對治;瞋恚之病,要用慈悲心來對治;愚癡之病,要用般若慧來對治。”
“世上一切都是空的顯現,沒有我相、人相,沒有男女的分別,沒有是非的不同,一切是法爾如是的。你們看暴風吹倒大樹,或者是霜雪摧毀苗華,可是那枯萎的草木,如遇到
風雨水,自然能恢復它的生機。諸法相亂,諸法也自有它平定的時候。”
“區區我的一點病苦,那是諸法相亂的時候,可是佛陀如甘露的法水,還有那像
風似的禪觀,使我的病早就消除痊愈了,謝謝大家的勞駕,我現在的
心很安穩自在。”
天帝釋聽了非常歡喜,向尊者頂禮后,率領諸天人又回到天上去了。
尊者看著天人走后,還自言自語的說:“佛陀曾慈悲的開示過我們,
心的苦痛唯有佛法才能療治。
不是病了的時候才祈求,平時要聞法修行,具足證悟的根基。
懺悔業障,深信因果;修積福慧,這是萬病的妙藥良方。」
般若會上暢論空理“須菩提深具般若的空慧,不但能看破世上的毀譽,解脫物質的束縛,更能以般若空慧和禪觀解除
心上的痛苦。
有一次,佛陀在般若會上,對須菩提說道:“須菩提!你很有辯才,能深體真空的道理。今天在場聚會的菩薩很多,你可以向他們解說般若波羅蜜多相應之法,滿足他們的所學,以共勉精進吧!”
佛陀這么一說,在座的會眾都知道般若法門,是甚深玄妙的法門,所以心中都猜想道:“須菩提尊者能以自己的智能辯才來宣說如是微妙之法呢?還是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來宣說呢?”
須菩提知道會眾的心意,他就說道:“佛陀的慈命是不能違的,弟子們來說教,不論深淺的教法,如果要能說得契理契機,皆是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來說教,勸人修學,才能獲證到法的本能,才能和法的實相相應,才能和佛陀的心意相通。我現在以佛陀的威神之力,來宣說修學菩薩道的般若波羅蜜多相應之理,這不是我的智能辯才之力。”
須菩提很謙虛,他說后又再頂禮佛陀,對佛陀稟告道:“佛陀!弟子受您的慈命,說明菩薩與般若波羅蜜多的佛陀很歡喜的回答道:“須菩提!菩薩只有名為菩薩,般若波羅蜜多也只有名為般若波羅蜜多,所謂菩薩與般若波羅蜜多的名稱,也只有名稱而已。這本是不生不滅,不過為了便于宣說才假為立名。這個假名,不是在內,不是在外,也不是在內外之間,本來就是不可得。譬如講‘我‘,亦唯有假名,我的本體,本來就是不生不滅的。有為的諸法,如夢、如響、如影、如幻、如陽焰、如水中月。可是,須菩提!菩薩要證得不生不滅,仍然是要修學菩薩與般若波羅蜜的假名與假法。”
“須菩提!菩薩修學般若波羅蜜,色受想行識的常與無常,樂與苦,我與無我,空與不空,有相與無相,有為與無為,垢與凈,生與滅,善與惡,有漏與無漏,世間與出世間,輪回與涅盤,都是不可執著分別的,其它一切諸法都是這樣。”
“須菩提!為什么要這樣說呢?因為菩薩修般若波羅蜜多時,不應對諸法起分別之想,應住于空,住于無分別。菩薩修六波羅蜜等其它諸行,也是不見菩薩的名,不見般若波羅蜜多的名。菩薩只有求一切智,知道一切是諸法的實相,而這個實相才是不垢不凈的。”
“假若菩薩能照這樣修習般若波羅蜜多,知道名相是權巧而假為的安立,則對色受想行識和其它的一切諸法,都不生起執著,對智能不生執著,對神通也不起執著,對什么都不執著。為什么對一切法都不執著呢?因為有執著就是不可得。”
“須菩提!照這樣修習般若波羅蜜多時,對一切法都不起執著時,才能幫助完成六波羅蜜多的修行,才能進入修行者的正位,才能住于不退的地位,具足神通,暢游佛國,化益眾生,莊嚴清凈佛土,自己安住于自在解脫的境界。”
“須菩提!色,是菩薩嗎?受想行識是菩薩嗎?眼耳鼻舌
意是菩薩嗎?地水火風空識是菩薩嗎?遠離色受想行識、眼耳鼻舌
意、地水火的人是菩薩嗎?”
“佛陀!這以上都不可名為菩薩。”須菩提回答說。
“須菩提!你說這以上都不名菩薩,這是什么緣故呢?可以說明嗎?”
“佛陀!本來所謂眾生者,是不可知、不可得的,不論什么法甚至菩薩都是如此。說有這個法,說沒有這個法,以及遠離法
,都不名為菩薩。”
佛陀聽須菩提的回答,很高“佛陀!色受想行識等都不是菩薩義!”須菩提深有了解的回答。
佛陀又再歡喜的嘉許須菩提道:“須菩提!你說得很對,菩薩修習般若波羅蜜多時,色受想行識的諸法,或常或無常,或有為或無為等,皆是不可得。菩薩應以海闊天空的心
修習般若波羅蜜多。”
“須菩提!你說你沒有見到菩薩與菩薩名的法,法與法界,法界與眼界,眼界與意界等,這些相對的法并不是對立的。是什么原因呢?離開有為而說無為這是不能夠的,離開無為而說有為,也不能成立的。““須菩提!菩薩這樣修習般若波羅蜜多,不見什么法,就能無諸恐怖,把心不停于法,就沒有后悔的事。如你所說,菩薩如此修習般若波羅蜜多,也不得菩薩名,這才真名菩薩,真名般若波羅蜜多,這才是為菩薩所說之教。”
在數萬聽眾的般若會上,為諸大菩薩說教,佛陀和須菩提尊者一問一答,因為甚深微妙的空的真理、空的哲學,唯有須菩提才能深刻體證和了解。就這樣,他解空第一的盛名,在僧團中受到普遍的尊敬!
佛法,高深而博大,我們要真正深入佛法,必須向須菩提尊者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