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進入識海,頓時就慌了起來,一把金晃晃足以開天辟地的巨劍當頭斬來,只消一劍,在那土地身上一斬。土地哀叫都沒有發出,徹底崩散,化為星星點點的光點。這是土地散碎的魂魄,一點落在傅說的識海里,就是一段的記憶。最后只見一個發出淡淡白光的符箓,飄飄蕩蕩眼看將要落在傅說的識海之中。卻被一股力量送了出去,落在了傅說的手里。
“這就是土地符召嗎?好險,好險!”他打量著這個有著淡淡白光的符召,剛才只要這符召落到了他的識海之中,他馬上就成了新一任的臨河土地。
剛才那個土地倒也好笑,居然真的畫蛇添足,跑進自己的識海來殺人。豈不知進入他人的識海,就比進入別人的屋子更加的危險。臨河土地不知死活,跑到傅說的識海,那可就是傅說自己的主場,想要干掉他不要太容易了!
實際上,從土地看到傅說躺在床上睡覺開始,這都只是一個局而已。專為殺了這土地布下的局!早在皇甫明的來信里,就專門和傅說提到過,土地爺可以在人的睡夢之中殺人,讓傅說千萬小心。從那時候起,傅說已經開始在醞釀這個計劃了。
殺這個土地簡單,難的是如何讓城隍老爺不追究?只有土地進入夢里,再意外死在夢里,這種事情城隍才不會去管。事實上,每年這般倒霉出事的倒霉陰靈都有幾個,人心那可是天下間最復雜的地方,出什么意外,也都不奇怪!
至于小小的一個昏迷術,只要抱元守一,一直默念清靜經,就可安然度過了。
此刻傅說的算計終于贏了,心里也沒有多少高興的地方。看著這張符召,心里很是復雜。這片符召隱隱有白光閃爍,其間隱隱有許多的祈禱聲音傳來,這是供奉土地的香火。
他現在猶豫著要不要吞了這符召,只要他接受了符召他就會成為新一任的臨河土地,城隍手下的土地成百上千,根本不會在意是誰去當臨河的土地,只要布置下去的公務能夠完成,每年的香火供奉能及時送到就行。
就像是人間的官吏是要收稅一樣,陰司的鬼神卻要把自己收到的香火供奉一大半都要上交給城隍。要不然臨河土地,治下也有幾百號人的供奉香火,無論如何也不會混這么慘!
傅說心中猶豫不定,得了這個土地符召不僅沒有什么好處,搞不好反而更加麻煩。臨河土地的大部分記憶都留在了傅說的識海之中,小部分散逸了,讓傅說對土地這個神職更加的了解,這卻不是什么好職司!
正在傅說猶豫不定的時候,他懷里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藍牙燈一亮一亮的。土地符召原本非虛非實的,這時候居然化為一道光,鉆入了手機里面。
傅說對這種變故不由的大吃一驚,急忙從內衣口袋里把手機取了出來。打開一看,居然出現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界面。那界面現在只出現一行字:寫著神職臨河土地,白章小神,信奉人數三百二十九,香火為零。
這讓傅說看了以后臉色陰晴不定,有些哭笑不得。開始穿越的時候,他自己也有些抱憾,為什么別人穿越都有金手指帶著。而他只有這個破手機,雖然手機里面存的一些文獻資料卻是比較重要,但是和別人的比起來卻是弱爆了!
想不到自己這個破手機就是金手指了,只是自己一心求仙,給塊玉佩八卦鏡什么的也好,何必要給個手機呢?
這時夜深,在一處府邸中,“呯”的一聲,前代的珍貴越瓷花瓶摔在地上化為粉碎。徐世杰嚇的渾身一個激靈,都感覺到了肉痛,這可是真正的極品越白瓷,白中帶青,宛如雨過天青,美麗無比,起碼值個四五十貫銀子。
“好大膽,好大膽!連我弟弟也敢殺。”徐空庭從牙縫里逼出了這幾個字來,旁邊站著的徐世杰都是全身一個激靈,跪在地上報信的一個仆人已經渾身害怕的發起抖來,把頭緊緊的貼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
“廢物,沒用的廢物!”徐空庭咆哮著,看到手下這般沒用,怒火越發的旺盛起來。忽然伸手一指,那仆人更加害怕,驚叫著:“老爺饒命,老爺饒命……”話都沒說完,只是見徐空庭手指一指,放出一股靈蛇一樣的黑氣來,那仆人被那黑氣包裹,慘叫求饒的聲音已經變成了豬叫了。待得黑氣散盡,仆人已經變成了一頭大肥豬,臥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徐空庭厭惡的一揮手:“主子都死了,你還活著干什么!拉走,等下直接宰殺了賣肉!”
這種活自然不是徐世杰干的了,他出門叫了兩個人進來,那豬給拉走。看那兩個人渾身顫抖的模樣,顯然是知道內情的。
“那個叫什么傅說的好像是你同窗?”徐空庭冷靜了一點問。
“是,那小子以前和我在一起讀的蒙學。不過那人只是一個書呆子,應該不是他殺的二叔!”徐世杰小聲說。
“自然不是他殺的你二叔!”徐空庭說著,取了一個茶碗來,倒了一碗清水,只是一指。清水就泛起陣陣的漣漪,波光粼粼的,顯出倒影來。若是看仔細了,正是昨日皇甫明斬殺那個相師的一幕。
徐世杰看的羨慕,自己父親這一手圓光術,雖然還要借水來施法,但是已經是非常厲害了。可以追溯時間,看到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只是徐空庭法力有限,卻是只能看到三日之內的事情,還要有當事人的衣服毛發之類的東西。
“哼哼,好啊,好啊。多管閑事的原來是一只臭狐貍,我說誰這么大的本事!”徐空庭冷笑著,茶碗里面的清水一陣晃動,里面的影像就消失不見了:“你明天去找找那個傅說,先去探探虛實,找個機會把他給殺了!”
徐世杰連忙低頭道:“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