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飯前,秦鐘陽留下了兩個保鏢守著虛和其他兩位正在治療的女人,眾人驅車來到了位于燕南西部的西山娛樂中心,這里是燕南郊區一位地頭蛇開的餐飲、娛樂、休閑一體的中心。車子剛一停住,眾人就看到兩邊走來了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身后還跟著幾個女禮儀。
其中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健碩男子滿面笑容的說道:“秦老弟大家光臨啊,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秦鐘陽笑著同那男子握手道:“豈敢豈敢,宋老精神越發的好了,今天給我兄弟接風,同時咱們醫大的王院長也到了,您給安排個優雅的去處。”
“哎呀,你一打電話我就給安排上了,都準備齊了。這不我領著下邊的人在這里恭候多時了。”
“宋老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別站著了,都里面請!”這位宋老引著眾人向大廳里而去,同時吩咐下去,叫人趕緊上茶、準備酒菜。
這西山娛樂中心的位置非常特殊,位于燕南的西南部位,背靠著一處叫做飛龍瀑的山峰,傳說這山峰早些時候有一大瀑布,里面有一條龍白日飛天而去,故而得名。現在雖還有些泉水,可離那瀑布相差甚遠。即便如此,風景還是極為優美,畢竟現在城市化建設的如此厲害,破壞了太多的美好景色。
關青峰所在的這件雅座名為:觀泉臺。是個半露天的所在,正沖著從上上流下的那一股子泉水,配上綠蔥蔥的樹木,還真有些雅靜。此時已是十月底,些許寒風從山澗吹來,眾人精神為之一清。
宋老為眾人落下了竹簾子,抵擋了寒風,笑著道:“諸位可還喜歡這個去處?”
馬志兵忙說道:“宋老這西山中心妙的很,這一間屋子更是雅致,很好!”
這雅間一色的竹椅竹凳,眾人落座,秦鐘陽說道:“宋老,我們也不點菜,您老給安排就是可好。諸位你們的意思呢?”
眾人都同意,宋老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來!去叫老四炒幾個上好的山里野味來,對了,把我那箱子陳年全興拿來,我要與貴客一醉方休。”
關青峰道:“這全興酒我好些年沒有喝過了,記得上一次還是二十二歲剛畢業時,馬哥和我喝的。”
馬志兵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記憶力不錯,那時候你還是個黃毛小子,不過腦袋瓜子里竟是些鬼主意,而且還是個小酒鬼,哈哈哈!”眾人都大笑。王月如也笑著看著關青峰,此時的青峰開懷大笑,仿佛融進了這山、這水、這一方人之中,那里還有那在地宮中的殺伐之氣?
宋老請諸位品茶說道:“請喝茶,敢問這位小兄弟是何人,恕老夫眼拙不曾見過?”
李和珍看來和這宋老還是相熟,說道:“你問他,他可是個人物啊,別看才二十六、七歲。他叫關青峰,是小秦和小馬的三弟,他們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李老這廝奸猾的緊,只說人際關系,閉口不說其他。關青峰笑著言道:“宋老先生,小子平日不怎么活動,這幾天一個親戚受了傷,請這位段醫生瞧了瞧,中午才得以和你老相會。”
宋老看了關青峰幾眼,言道:“小兄弟一表人才啊,哈哈,好好,老兄一會一定要和你喝上他幾大碗才盡興!”
秦鐘陽將宋老不認識的幾人都一一介紹,這時酒菜都擺了上來。秦鐘陽一看,忙舉起了酒杯道:“我關兄弟出去旅游了些日子,今日回來,第一杯先給他接風洗塵,來!”眾人一飲而盡。
關青峰再次舉了杯子道:“第二杯我來說,今日之事多虧了段思明醫師,段醫生的醫術已經堪稱是一種藝術了,哎呀,我母親曾經也是一位外科醫生。我關某人平生最敬重這有情有義、有才華有能力的人,來諸位為了咱們王院長有這樣的下屬,燕南有這樣一位世界級的外科醫生干杯!”段思明連連搖頭微笑,眾人又是一飲而盡!
到了這第三杯酒,宋老舉了杯子起來道:“諸位,今天諸位光臨寒舍,我老宋心里高興,這第三杯我敬大家,我老宋這輩子最喜歡結交天下朋友,為了今天這緣分,干了!”
馬志兵道:“干了!”三杯下肚,眾人落座,氣氛熱鬧。
席間關青峰才慢慢了解到,這老宋名叫宋三山,是燕南著名的企業家,年輕時當過兵,今年五十九了。祖輩都是佃戶,他還沒出世老爺子死在了淮海戰場上,老母親一個人將三個孩子拉扯大,宋三山是老小,二十一上那一年老母也死了,就從部隊回到了地方,當時正鬧文革,上面有一個大姐和二哥。宋三山領著一幫子小弟兄也加入到轟轟烈烈的大革命中,結果后來出了人命還住了監獄,一直到八二年改革開放才放出來。出來后宋三山痛改前非帶著大家開始刨山創業,到了八十年代末,已經是燕南西部的萬元戶了,當時的萬元戶可是非常牛的。前些時候,秦鐘陽相整合整個燕南,結果宋三山就是不懼,兩人竟成了朋友。秦鐘陽最敬重這種鐵血硬氣的真漢子。
每每談到此處,宋三山眼睛就有些發紅潮濕,不為別的,自己創業艱辛,靠著眾多朋友鄉親起的家,那時的鄉親朋友和現在不一樣,現在的人都他娘只認識錢,那時候雖說窮,但人活的充實。一說這,老宋就猛灌酒。
關青峰看著情緒高亢的宋三山笑道:“宋老,咱倆喝上他一整碗怎么樣!”
“哈哈,好好,小兄弟,我老宋看得出,你不是一般人,能交你這個朋友是老家伙的福氣,來!”說完,這宋三山舉起了海碗,一口氣把這五十二度的白酒喝了下去。
關青峰和老宋喝完后,拿起了海碗倒滿酒,對段思明說道:“段醫生,大恩不言謝,你救了他的命,我關青峰和你干了這酒!”
段思明顯然也被氣氛感染了,以前很少喝酒,可今天很開心,這些人都叫他覺得真誠豪放,眼前的關青峰更不必說,一想到那股強大的能量,段思明就有些興奮。
“關兄弟,醫者就是干這個的,活與不活在天,救與不救在我,我只是盡力而為,你這樣說實在是讓我不好意思。來,喝了!”說完竟仰頭把一整碗給倒了下去。喝了酒,段思明已經有些醉了,搖晃著說道:“關兄弟,把電話給我,我回頭有些事要請教。”
關青峰一笑道:“我的手機給丟了,你只要聯系上秦鐘陽,就能找到我。”
關青峰回過頭又和王院長喝了一碗,燕南這地方民風相對淳樸,開放了這些年,喝酒看人品在這里還是適用,就連六十多的王院長今天也是開懷暢飲,廢話,你不看看這桌上座的都是誰:一個是整個燕南的黑老大,一個是政府的高官,興許有當副市長的希望。這個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也不是省油的燈,至于宋三山也聽說過,起碼在燕南西部這方圓百里橫著走是沒問題。雖然自己是院長,說到底不過一個正處級,和這些真正握有實力的人沒法比。
關青峰這人喝酒有個毛病,那就是只要想喝了,就絕對不會用精神能去消酒,完全是靠酒量,這樣才痛快,才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一箱子全興很快就完了,一桌子上除了醫院的兩人,都是大酒量,先把睡著了的段思明和暈了的王院長送到了休息室。眾人接著進行,王月如竟然和秦鐘陽、馬志兵開始拼酒了,據說關青峰走的這幾日,王月如情緒比較煩躁,馬志兵和秦鐘陽有空就陪她喝點,緩解一下心情。
關青峰不禁苦笑,這月如喝酒比爺們都狠,哪有一點女子的矜持。不過也好,人來到這世界上,本就赤條條,裝他媽什么裝!
一旁的李和珍看到關青峰自己拿了酒掀開簾子走到露天的臺子上獨飲,嘴角微笑著也端著酒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