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林頓拖著一條白影抵達城墻上,瞬間就已經將一柄燦金色的扣擊式燧發槍從腰間拔了出來,深邃的槍口就已經指向了……近藤七花!沒有誰喜歡被欺騙,越是驕傲越是高位的人就越無法忍受欺騙。當諾林頓看到近藤七花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用槍中唯一一子彈來“答謝”那個女人。
當諾林頓將擊錘“咔咔”扣下的時候,竟然出現一陣淡金色的螺旋凝聚在槍口上。下一刻,淡金色的流光瞬閃,高速飛行的鉛彈就拖曳出一道筆直的金光射向近藤七花的大腦。
別看這個時候的燧發槍很古老,但是其實最根本的原理是一致的。更由于當前火槍技術的水平問題,為了確保火槍的威力和減少隱患,每一支走出兵工廠的火槍都是非常精良的。至于配備給軍官的火槍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兼具了破壞力和安全性。其殺傷性可以說較未來的槍械差不了太多,只不過在射程和精準度等等上面察覺甚大。
其中一些特殊的火槍,比如諾林頓手中的黃金明火槍,打造之初除了賦予極品火槍應有的一切特制,他的父親更付出了高昂的代價聘請大師級煉金術為其附加魔力。在當前的世界中,諾林頓的兩把黃金明火槍幾乎相當于神器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從槍口中射出的那顆鉛彈下幸存下來。
近藤七花的瞳孔瞬間被金光刺的縮成了針尖,卻是一動不動,仿佛是愣著等死一般——只有她自己才能夠感受到,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將她緊緊的捏住,她縱是想躲也不能。
那槍竟然能夠禁錮住目標!?
尚封侯突然大吼一聲,悍然撞了過去,將近藤七花撞了開來,然后那道金光就射入了他的左臂,隨著金光綻放。以尚封侯筑神塔第二層的實力,他的左臂竟然整個給撕裂掀飛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子彈攜帶的高溫竟然將斷臂的傷口燒焦了,以至于根本就沒有流出一滴血。
諾林頓微微一蹙眉,便將黃金明火槍收入槍套中。他曾經記得那位大師級的煉金師說過,他的手槍將賦予別人死,也賦予別人生:被子彈射中的人必死,但是如果有人冒死撞開子彈瞄準的目標,那致死的魔力就會消失。如果出現這種情況,24個小時內黃金明火槍禁止再收割生命。
雖然諾林頓還有一柄黃金明火槍,但是他卻已經覺得沒有意思了,他要用手中的國王御賜之劍來捍衛他的驕傲與榮耀,“我以皇家港防務總長的身份宣布,你們的一切權力正式被剝奪,你們犯下了殺人罪,越獄罪,非法持有火藥,加上之前的偷渡罪,數罪并罰,而對你們的懲罰,就是死亡。”
“去你媽的!”楊震大吼一聲,雙手怒伸而出,一陣金屬機械摩擦的聲音響起,但見楊震的雙手竟然已經變成一個個猙獰恐怖的槍管,大大小小粗粗細細,很是震撼。而更加震撼的則是從那些槍口噴發出來的火舌,以及那一陣金屬暴雨!
諾林頓并沒有因為遠超時代的一幕出現而感到震撼或者愣神——因為他已經自動將其歸類為煉金術創造的神奇了——他只是對掀來子彈暴雨報以一聲冷笑,手中的刺劍瞬間就在身前抖出一片恰如流星雨一般的細長劍光,“叮叮叮”的聲音響了起來,漫天的火星很是渲染。諾林頓一邊揮舞刺劍挑飛子彈,腳下去踩著幻影似的步伐沖向了眾人。
“還等什么?一起聯手干掉他啊!”楊震大聲吼道。
可老實說,其余人并沒有多少斗志。其一是因為乍遭毒記陷害,辛途才是眾人欲除之而后快的主要對象,必須留有精力和體力對付他,或者防著他的后招。其二諾林頓展現出來恐怖實力已經讓在場的眾人興不起戰意,正面對抗不過白白送死。其三,密密麻麻的英國士兵正踩著急促鼓點一般的腳步涌了過來,沒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身體去品嘗一下那些火槍的威力。
所以,宋少行,張行天等人在諾林頓沖到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撤離。宋少行更是一路砸下不少煙霧彈,以干擾敵人的視線。楊震再蠢也知道自己被當成了殿后的。但是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亂,更不能直接轉身跑,否則必死無疑。所以他一邊繼續開槍,一邊飛速倒退,“送你幾顆大菠蘿嘗一嘗!”兩個黑洞洞的管子突然出現,射出了兩顆榴彈,這才一頭扎進了迷霧之中。
諾林頓翻身躍下要塞城墻的內壁,刺劍劃在墻壁上,竟然就在垂直的墻壁上飛奔了起來——卻是以一柄細細的刺劍支撐他的身體,這等技法簡直神乎其神。那兩枚榴彈炮爆炸開來,除了照亮諾林頓上校的英姿外沒有起到其他的作用。
與此同時,一陣“噼里啪啦”的炒豆子似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卻是已經三排列隊的英軍士兵展開了三段射擊,一個個子彈打入煙霧之中,卻不知道效果如何。
諾林頓重新躍上城墻,踏在墻垛上直接撲入了煙霧中,“給我留下來!”說著用力的將手中的軍官刺劍投擲出去,銀光一閃,一聲慘叫就從煙霧中傳了出來。等諾林頓沖出煙霧彌漫區,就只看到幾個越墻而下的身影。諾林頓臉上的肉當即就抖了三抖,然后回到了楊震的身邊。
海風呼嘯,煙霧已經被盡數吹散了。
楊震就被刺劍貫穿大腿,釘在地上,卻不喊疼,而是大聲的叫罵著“無恥”“卑鄙”“老子詛咒你們”之類的。楊震看到諾林頓前來,便一不做二不休叫道:“不要殺我,我告訴你他們的目的!”諾林頓拔出刺劍,居高臨下的指著楊震的眉心,道:“說!”
楊震道:“他們要奪取‘無畏號’的船旗!”
諾林頓嫌惡的說:“果然是一些令人惡心的老鼠。你們的目的永遠不可能實現。”說完,諾林頓就一劍刺入楊震的大腦,楊震至死難以瞑目。諾林頓突然扭頭望向城墻外,然后走到城墻邊俯身望下去,除了黑暗卻什么也沒有發現,不過諾林頓卻冷笑一聲:“我一定會將你們這些老鼠揪出來。”
辛途其實只在靠近墻垛的一塊區域安置了炸藥,所以爆炸之后只他就料定其他人不會從西面的城墻下來,就伏在了外面偷聽,直到被諾林頓發現,他才迅速的利用蛛絲蕩下去。
落到崖底,辛途就看到了墜在一處凸出的礁石上的吳楚。先是被爆炸炸傷,然后又直墜下六十多米,很不幸的砸在了堅固的礁石上,縱然他穿著盔甲,也奄奄一息了,甚至連取出治愈噴霧劑的能力都沒有了。
“為……為什么?”吳楚不甘心的瞪著眼睛。
辛途嘆息一聲,“很抱歉,但是我針對的其實并不是你,而是宋少行,尚封侯,近藤七花三個人……”說著,辛途取出治愈噴霧劑——對于第二層的人至于噴霧劑效果趨于減弱,但是療效還是有點。剝開他的盔甲,一邊噴在吳楚身上一邊道:“另外,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我們有十一個人,可是只有五艘船的船旗。而樓主,哦,就是白色光人,我這么稱呼他,卻并沒有詳說是一個人獲取一面,還是一群人獲取一面,如果是一群人獲取一面,那誰又算獲得了,誰又不算獲得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差點害死我的人?哈!”剛一笑,卻牽動了傷口,嘶的吸了口冷氣。
“我就問你,聯邦軍方會否允許你我這些大勢力首領的存在。留著我們干什么?用來削弱聯邦軍方在巴別城的掌控力嗎?反正我外公一家就是給掛上‘犯聯邦分裂犯’的罪名給槍斃的,”辛途嗤笑著說道,“還有你真的相信他們告訴你們的情報?”
“……”吳楚瞳孔微微一縮。
差不多噴光了一瓶噴霧劑,辛途問道:“想明白了嗎?”
吳楚“哼”了一聲,卻服軟了,“我身上的傷是你造成的,現在你又治好我,咱們就此扯平!”他心中當然還恨著辛途,可是眼前還是保命要緊。而且辛途的話引起了他的沉思,甚至一些贊同。
辛途道:“對了,剛才聽到那個叫楊震的已經告訴諾林頓我們想要搶奪‘無畏號’船旗。”
“這個廢物!”
辛途說道:“他被宋少行等人拋下殿后。我覺得他死的很冤,在遇到豬一樣的隊友的同時又遇到了神一樣的對手。”這時候,辛途看到岸邊有凌亂的火光,便道:“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辛途便一頭扎入了水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