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天京就傳信命張揚起即刻進天京“候命”也不知道吳立昆是怎么上報的。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本來這幾天帶著手下四處“打劫”搞得正在興頭上,結莫名其妙的就讓進天京,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好不容手中有了幾桿槍了,卻又要放棄領導權這讓張揚起很不踏實,偉人曾經說過一句話是“只有槍桿子里面才能出政權”,這嫫簡單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得,但是我這個小小的卒長怎么抗命?只好把部隊交給吉順天,張揚起臨走一再警告他:“一個都不能少。”這里并不是指士兵一個都不能少,而是指鳥槍,在張揚起看來,鳥槍遠比人要來之不易啊。
安慶雖然失守,但是一路上并沒有受到什么阻礙,清軍大多都收縮在縣城內不敢出來,而現在天京隨近只有清軍的江南、江北大營對天京的威脅比較大,所以一路上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傳說中的天國首都。
映像中的南京和眼前看到的實在是差的太遠了,街道兩邊的房子低矮破舊,倒是秦淮河兩岸還有幾棟小樓,不過也屈指可數,真不明白古詩中夜游秦淮河的“萬點燈火”是從哪里來的?難道是達官顯貴跟班手中的松脂火把?從儀鳳門進了天京之后,一路之上幾乎看不到什么人,順著儀鳳門大街、馬臺街一直走到薛家巷才漸漸熱鬧起來,也許是因為城外江南大營重兵集結,搞得城內人心惶惶,整個大街上做生意的也沒有多少,這是不和天國的“圣庫”國有的管理制度有關系?這可不好,保證私有是社會進步的一劑良藥,在前世那個喊了國有多少年的時代,不也最終承認了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嗎?看來要想讓天國強盛,現有的一些東西不改恐怕不行。
想著向著,張揚起感覺有點迷路了,張揚起接到的命令上說讓去東王府承宣廳候命,那東王府在哪里?看來還得找個人打聽一下才是。看見不遠處有一坐兵營橫在北門橋那兒,一隊太平兵士兵正在營門口閑聊,正了正衣服,張揚起緊走幾步。
“各位兄弟請了,”張揚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請問往東王府怎么走啊?”
幾個太平圣兵打量了一下:“你是哪兒來的?去東王府做什么?”
“咦!”一時心頭火起,張揚起好歹也是個卒長,這幾個伍卒對官長如此無禮,“我去東王府做什么還要告你們嗎?你們大人沒有教你們看到長官要行禮嗎?”
“卒長大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幾個太平軍圣兵馬上客氣起來,畢竟太平軍對于等級的要求還是非常嚴的,“是這樣的,大人您也知道這幾天不是一直和清妖打仗么?我們營駐守北門橋,領命嚴查過往行人,所以……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大人多多包涵。”
“原來是這樣,嗯,這也不怪你們,兵慌馬亂的,是該查格盤查。吶,這是東王千歲的文書,你們看一下。”拿出傳招文書,張揚起遞給了為首的一名伍長。
“原來是九千歲特招,對不起對不起,王善人你請看,過了北門橋,沿著估衣廊走到西華門大街一直向旱西門走,就能到東王府了,你看,哎,對對對,一直走,一直走。”看到東王府的印簽之后,這幾個圣兵更加恭敬了。
真奇怪,現在東王的勢力就這么大了嗎?這次到天京來,張揚起其實有一層打算,楊秀清的勢力在天國肯定是日甚一日的了,在天京變亂之前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說不定就可以減少不少的阻力。但是這幾個圣兵對楊秀清的恭敬又讓他感到一絲不安,楊秀清的權力快速鼓脹,直接導致了天京變亂,也許應該想辦法壓制一下他的權力,避免天京變亂發生,或者減少變亂的損失,太平軍過早倒臺,對他可不是件好事。
從西華門大街轉到羅寺轉彎的時候看見了東王府的門樓,張揚起走到候駕橋的時候,不禁嘆了口氣,太平天國不敗真是沒天理了,一個農民政權,從金田起義一直打到天京,可以說歷經萬難,犧牲無數,可是才短短幾年的功夫,入城也沒多久,就霸占了這么大一塊地,修起了這么大一個宅院,唉,以前上政治課說農民起義軍反對皇權,但是又羨慕皇權,但來真的一點不假。
沿著候駕橋轉了一圈才在黃麗巷找到東王府的大門,一塊一百米左右的青磚照壁橫在堂子大街邊上,在照壁的后面就是一個五層樓高的望樓。乖乖,在王府門口還有一個大鼓亭,真是好大的氣派啊。
正在嘖嘖稱奇的時候,一隊穿著黃背心綠邊的圣兵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張揚起可不敢大意,早在來之前吳立昆就一再叮囑過他,這些穿黃背心鑲綠邊的都是東王的牌刀手,那都是領同職將軍銜的,別說比他,那比吳立昆都大好幾級呢。馬上垂首立在路邊,幾個牌刀手過來,也照例詢問了一些來自哪里,去向何處的問題之后,把他領進了東王府。
進了東王府正門,承宣廳就在右手邊,左邊一排房子看來是參護廳,是名震天下的東王府一千六百名牌刀手待的地方。正前方還有一道門緊閉著,看來是東王府的二門了,不知道二門里面又是什么樣子?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在承宣廳等了一會,就來人要引我覲見東王九千歲。跟在來人身后,穿過東王府二門,才發現原來門后別有洞天,用“一八候門深似海”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要不是初來乍到,真想把這里好好的都轉一圈,弄個明白。顯然,來人也并不想給我這個機會,穿過大殿之后,張揚起被帶到了富麗堂皇的內殿。
內殿的正中擺著一張大桌,幾個人正圍在桌子周圍商討著什么。張揚起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本想向帶張揚起進的那個老頭兒詢問一下,沒想到那老家伙把他帶進內殿后轉身就跑了,張揚起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打量起殿中的幾個人。
寒一個!殿中的四個人都穿著黃龍袍,正中間那個歪著腦袋沉思的身上竟然有九條龍,正他的胸口正中間繡著兩個金色大字“東王”!這就是歷史上的楊秀清?方國字臉,低鼻梁,濃眉大眼,黝黑的皮膚,真不知道是不是用紫外線燈照的?好像當年楊秀清是燒炭的出身吧,唉,真是天降大任啊,出在封王拜相,也算是熬出頭了。
“兩江富庶之地,如果我們從天京出兵,下丹陽,克常州,經無錫直下蘇州后分兩路,一路奪太倉,一路奪嘉興,再會師松江,那么自南京到上海盡歸我手,清妖漕運也被我截斷,由此我軍糧草無憂,方可西征。”一個白凈面皮的不知道什么王低聲說到。
“這個主意的是不錯,但說到漕運,李開芳上次攻打蘇、楊,實際上已經達到了這個目的,而且現在蘇南一帶并無清妖主力,如果調大軍東征,則西線門戶洞開,前次向榮老妖不正是由安慶東下到孝陵衛建了該死的江南大營嗎?”另一個某王馬上出言反對。
“幾位都爭了半天了,竟然拿不出個意見來,到低是東進還是西征,今天必要有個說法。北伐已出發半個月了,清妖聞風喪膽,現在正是趁火加柴的好時機!”楊秀清拍著桌子吼到。
哦,原來這伙人是在商量西征還是東進的問題啊!當然是西征了,歷史上西征可是取得了不小的戰績,好像曾國藩這老小子要跳河就是西征的功勞吧。而且,西征之后可以掃清安慶以西的廣大地區,桐、懷老窩也沒有后顧之憂。想到這里,張揚起壯著膽子大聲道:“當然是西征了!”
眾人都一驚,回過頭來看著張揚起,剛才那個主張東進的某王顯然非常惱火,但是在東王面前又不敢出言斥責,一時間漲得滿臉通紅,倒是東王楊秀清微微一笑,向張揚起點點頭道:“哦!你且說來聽聽,若是說的有理,恕你無罪,若是滿嘴胡言,十幾個板子是跑不掉了。”
“給各位千歲見禮”跪下磕了幾個頭(真是郁悶),張揚起道:“自古取江山,屢先西北而后東南,究其原因,乃由上而下,其勢順而易,由下而上,其勢逆而難。況且江之北,河之南,自稱為中州漁米之地,有恃而無恐。長江,古來即謂之長蛇,湖北為頭,安慶為中,而江南為尾。今湖北未得,倘若安徽有失,則蛇既中折,其尾雖生不久。因此,職下以為,奪安慶,攻長沙,西征才為上策,奪蘇南而忘兩湖實非智者所慮。”
想是最后一句話打擊面太廣了,一下子讓屋子里的人炸開了鍋,主張西征的某王面露喜色,顯然對張揚起的說法非常認同,而那個白凈面皮的某王卻轉過身來瞪著眼睛大喝:“住口,你小小卒長也妄論天下?看你夸夸其談,分明是奸滑之輩……東王此人一派胡言,萬不可信。”
此時張揚起看到這個白凈漢子的胸口龍袍上分明寫著兩個大字“北王”!一時間心中叫苦不迭,北王那可是太平軍中出了名的“奸人”啊,如今得罪他,那還有什么好果子吃?更要命的是老楊似乎也不站在我一邊,正在那里摸他那個黑下巴,就可惜胡子少了點。
“職下該死,妄議軍事原是死罪,但職下一心為了天國大業,求各位千歲念在職下一片報國之心,饒了職下吧”看看風向不對,張揚起馬上轉口,擠出一臉忠肝義膽的表情道。很明顯,楊秀清并沒有要處罰張揚起的打算,一屋子的人也不敢自說自話的要把怎么怎么樣,就是那個面紅耳赤的北王也只能靜待楊秀清發話。
“你是張揚起吧?”看到張揚起點頭,楊秀清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接著說道,“你妄議軍事,在眾位王爺面前大呼小叫,確有不當,但你說的也有一點道理,這板子就免了。你先退下吧,先去承宣廳候著,一會兒我差人叫你。”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你讓說的,結果說了,又算妄議軍事?官高一級壓死人,考慮到楊同志那官可不是高了一級了,因此張揚起把嘴角又努力往上動了動,越發恭順的告退去了承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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