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滿清咸豐皇帝看到這些細節天衣無縫的奏章只有驚詫的份:“!果然遍地漢奸啊!到處都是長毛匪徒啊!”
看到民眾四散而逃,給自己讓出一條空蕩蕩的大路,通薩得意的抽了下馬,想到:這就叫天威嘛。
“不要啊!大爺們,我求求你們!”一聲尖叫刺破了空蕩蕩街道上的平靜,通薩緊張的勒住了馬頭,但等仔細一看,不由大怒!
他們現在綠柳街上,綠柳街是湖州繁華并全城聞名的一條街道,這是大名鼎鼎的鴉片一條街。
想知道清末鴉片泛濫到什么程度?要是張揚器,他想想未來的洗頭房或者網吧就知道了。
有最低消費1兩銀子以上的豪華煙館,這里都是標準的洋煙,全是從印度直接運來的(傾銷滿清所謂優等鴉片-洋煙-全部是印度產地提供的!這些該死的印度阿三除了給中華提供了佛教這個騙子教奴隸教外,還提供了鴉片!),還免費給客人供應茶、水果、瓜子醒煙,這是有錢人的樂園,但一樣有3錢到5錢就可以抽一口的“民工煙館”,這里的煙自然是國產的或者是摻了不知什么玩意的最劣等鴉片。
綠柳街就是這樣的煙館一條街!
幾個綠營打扮的傷兵正從煙館里撤退,而一個掌柜模樣的人一腳頂住門檻,一邊死命的拽住一個包裹,就是他在大呼小叫。
“怎么回事?”通薩大吼一聲,領著手下的親兵就沖上去了。
“將軍爺爺,你要給小人做主了,這幾位不僅白抽煙,還搶了小的鴉片存貨……”掌柜眼淚汪汪的跪在了通薩的馬前。
沒想到將軍經過這里,幾個傷兵面面相覷,但其中一個趕緊跪下稟告道:“將軍不要聽這刁民信口胡說,我們幾個是火線上受傷退下的,殺了好幾個長毛!本想來這鴉片館吸幾口止痛,但這個混蛋不僅給我們摻了面粉、鋸末的劣等大煙,還想黑兄弟們的銀子,我們氣不過才起了爭執!”
“沒有的事啊,本煙館雖然不是洋煙,但都是土產的鴉片啊,確實沒敢摻什么東西啊!是這幾位大爺不給錢還打人搶劫………”煙館老板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了。
“將軍,他竟然誣蔑我們英勇……”一個傷兵正要稟告,通薩一揮馬鞭制止了他的話。
通薩怒視著這老板,吼道:“城外那是什么?是禽獸長毛!我們兄弟他媽的替你們流血賣命,你居然抽口煙都他媽的給我們綠營兄弟假貨?你還有良心嗎!”
沒想到將軍這么說,幾個傷兵頓時大喜,而煙館老板好像被雷劈了,這天色也好像直接變成了黑夜,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小人…沒有賣假…”
“肯定是長毛奸細,你媽的!”通薩指著那煙館老板鼻子狂吼,接著命令手下:“給我抓軍營里拷問!”
眨眼間,這呼天搶地的老板就被兇神惡煞般的士兵抓走了。
看著那老板走了,通薩指著幾個傷兵怒吼起來:“現在仗還沒打完,你們搶完了,其他弟兄怎么辦?你們眼里還有軍紀嗎!還有綠營嗎!還有老子嗎!你他媽的!”
“請將軍贖罪!”幾個士兵趕緊跪下。
通薩得意的看了看幾個五體投地的屬下,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念你們殺長毛負傷有功,下不為例。”然后馬鞭一指這煙館,怒吼道:“這是長毛的據點,給我抄了,繳獲的洋煙送去軍營勞軍!”
“將軍圣明啊!”在一邊歌功頌德的歡呼聲中,通薩有點飄飄然了,在走出幾條街后,他扭頭叫過親兵說道:“你去和軍營里說,如果打走長毛,除了軍功和犒賞,綠柳街等幾條街我留給他們!隨便他們拿!我一文不要,一兩鴉片不要!全給他們!”
“將軍真是愛兵如子啊!但知府會同意嗎?”親兵眼里一亮,但卻馬上有點擔憂的問道。
“我靠!我們現在流血賣命!他他媽的敢不答應?”通薩怒吼,接著眼珠一轉說道:“讓弟兄裝成傷兵去干,就說是傷兵找地方養傷,誰敢說什么?”
親兵點了點頭,真心實意的一抱拳,屁滾尿流的打馬跑向軍營方向。
“怎么激勵士氣?媽的,古代名將也比不上我!”通薩冷哼了幾聲,志得意滿的打馬狂奔而去!
一進自己家門,管家就慌不迭的上前稟告:知府在客廳等著他呢。
本來按地位,他應該去找知府稟告戰況,但現在他成了全城的指望,只會之乎者也的知府早嚇得麻爪了,竟然反主為客,恨不得抱住這能打的“悍將”大腿叫爺爺,自然巴巴的等著他來教導下一步該怎么做。
“去杭州那里求援!去請總督發兵支援!”還沒進客廳,通薩就大喊大叫起來了。
一看見湖州知府,通薩就指著自己頭盔大叫起來:“大人,我剛剛差點死在城頭!長毛勢大啊!”
“啊!將軍怎么回事啊?”知府趕緊站起來給他示好。
“我提著劍死戰長毛,砍死幾百個,但是被一矛刺脫頭盔!差點就為國捐軀了!長矛真禽獸啊!我渾身都是傷了!”通薩氣哼哼的坐下,拉過茶杯一口悶下。
“我馬上寫奏章為您報功!”知府也大叫起來:“不過,其實我來的時候,奏章都寫好了,您自己看看。”
通薩接過一看,大呼高妙,知府手下養著的那批文人真是厲害,雖然連刀都沒摸過,城墻都不知道什么樣,但是寫起戰爭奏章來真是字字珠璣,大意是說自己身披八創而死戰不退,殺死長毛幾百后,長毛膽顫而退。
“好!”通灑覺的奏章上自己比關羽都牛叉,但馬上憂心忡忡的說道:“現在還是要援兵啊,城外長毛一兩萬人(他嚇知府不懂),沒有援兵很危險啊!”
“我今天上午下午各派了兩撥人去杭州那里求援!只要長毛不退,我天天這樣派人!你看行嗎?”知府趕緊說道,因為張揚器沒兵力圍城,只是兩面攻城,他們的信使還是能出入自由的。
聽到這里,通薩罕見的嘆了口氣,他想到了自己,要是杭州被這樣不怕死的長毛圍住死攻,自己會發兵嗎?
會?就他媽的怪了!!!!!!!!!
綠營同僚會吊自己都怪了,更何況總督還是個滿人,杭州州都是八旗為主,這群鳥人守城行,因為無處可逃,老家都是北京,天子腳下,能逃個屁啊,皇帝知道還不殺了他們全家?!
但要他們提兵來助難上加難!
這群滿人老爺都是被迫害妄想狂(自己作惡多了?),在行軍途中經常把沿途所見的所有平民百姓都殺精光,全部說是敵人奸細!導致老百姓看到他們比看到太平軍還害怕。
從這一點來看,通安點了點頭自己堅定了自己看法,自己只是對看自己軍隊久點的奸細大開殺戒(其實都是平民),但那滿人督封鎖了兩省邊境,企圖從江蘇進入浙江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全殺光光,這段時間就殺了不少個人,上報皇帝全部是奸細,誰知道是不是?
但如果是奸細,城下這批七八千的長毛怎么來的!飛過他的封鎖線來的?你這么吊,怎么不殺光光呢?省的兄弟提著腦袋死戰了。
“大人,”通薩嘆了口氣,對知府說道:“我剛才想了,與其對告急,不如報捷。”
“報捷?報什么捷?”知府頓時石化,好久才猶豫的說道:“我聽說你們也死傷幾百多人,就這第一天啊!怎么守城啊!我們得找人來救啊?”
“告急沒人救吧。”通薩搖著頭唉聲嘆氣,“不如只向杭州報捷,而就對湖州城下能戰的長毛不過2000人,而且已經被我殺破膽了,請杭州將軍協助剿匪………”
請協剿匪的文書很快遞到了滿人將軍手里,他看了看那文書,用帶滿戒指的手向身邊的各個謀士揚了揚,冷笑道:“湖州通安請我協助剿匪?他媽的騙鬼啊!如果這等好事,他會記得我嗎!這個無恥傻!”
“那大人打算回絕他嗎?”一個謀士趕緊站起來問道。
“屁啊!”冷笑了幾聲:“我當然一口答應,你現在就給湖州和朝廷寫文書,我大軍已發!剿滅被他擊潰的流匪!三日后向朝廷發奏章,說我協助湖州剿匪,殺了幾百流竄過來的長毛匪徒,記著就說是被他擊潰的!把首戰首勝功勞給他,這燙手的功勞老子絕對不搶!反正咱們手里有他這報捷加協剿文書!出了事他兜著!沒出事咱們也沾光!對了,別忘了給朝廷要軍餉!請戶部撥50萬兩來,要有泣血請餉的架勢!我們面對的可是長毛最能打的,那個…那個張揚…張什么來著?去他媽的,不管這是長毛賊的什么屁屁,反正你要寫成是長毛的插翅悍將!楊秀清下就屬他最能打就行!然后立刻朝朝廷發報捷文書………”
說罷,又一臉緊張道:“另外立刻關閉城門!全城戒嚴!搜查匪徒!”
接著轉動手腕上的佛珠,閉目喃喃道:“佛祖保佑,長毛千萬別來…佛祖保佑,長毛千萬別來…佛祖保佑,長毛千萬別來…”
“不發兵?”謀士有點愣了:“那長毛首級可是要驗的……”
“你傻啊!燒周圍幾個村子,幾百首級不就有了嗎!就是剪個辮子而已!”昆手怒不可遏吼完,然后看著那湖州加急文書,又冷笑起來:“你個漢人想和我們滿人玩心眼?你媽的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