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紫的那個姨媽,對上官靜紫提出的駁斥不屑一顧,“沒有我們,你以為你能有今天?”
看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上官靜紫突然間沉默下來,好一陣子沒有開口。
“靜紫,我是你的姨媽,親姨媽,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見上官靜紫沉默,女人覺得好像該說什么溫柔的話。
可惜上官靜紫并不為所動,“照你這樣說來,上官博熙還是我的親生二叔,他豈不是也都為我好了?算了吧,這些騙人的東西,就別再在我面前提了,我承認,你們是在我幼年的時候指導了我很多,但我難道就沒有回報了么?上官家那么多機密的東西,是誰給你們提供的?沒有我無償的提供這些準確的情報,你們難道又能輕易的讓上官家落到如此地步?說直白點,我們之家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施秋曾經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該對你好的,除了父母。我覺得,他說的就沒錯,我沒有指望著你們給我任何一點恩惠,哪怕就是曾經有過,我也已經還了!”
“你——這真是太可笑了,我覺得我們像是養了一條白眼狼!”上官靜紫的這個“姨媽”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右手重重的拍向桌面,或許在最后一刻,她考慮到了所謂淑女的形象問題,右掌只是輕輕的放下,但她臉上那些變了形的皺紋,充分的表達出她現在的心情——憤怒,徹底的憤怒!“靜紫,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千萬別走你媽媽的老路!”
“我媽媽的老路么?”上官靜紫在這個時候,居然捉起了筷子,輕輕的在已經冷卻的菜盤子里挑動,像是在撥弄著那些沉淀的歷史,“我媽媽走的是條什么樣的路,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走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路,但我很肯定的是,我絕對不會走跟她一樣的路,因為我早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女人并不是弱者,相反,女人只要給自己足夠的信心,卻會比大多數男人都強!我要做個強者!”
從兩眼中爆發出來的光芒一時間讓對面的“姨媽”有些驚慌,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原本應該是乖乖聽話的侄女兒,怎么一下子變成個陌生人一般,還是那種非常強勢的陌生人,她甚至在懷疑,是不是上官博熙給這個侄女兒下了藥。
“我親愛的姨媽,你應該已經吃飽了吧?那就這樣吧,”上官靜紫望著一筷未動的姨媽,微笑著站起來,“我很忙的,如果你們還有什么事情,不太重要的話,可以通過電話這種方式跟我聯絡,畢竟我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要是經常在外面吃飯,會引起上官博熙懷疑的,那樣一來,豈不是因小失大?我想,姨媽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該能夠分得清楚其中的輕重。”上官博熙轉身走到門口,突然又掉過頭來,“哦,對了,既然今天是姨媽您請客,作為長輩,今天的單,就請您替我這個還沒有正式收入的侄女兒買了吧!”
望著被上官靜紫關上的房門,女人氣的直擂桌子,“該死!怎么會這樣,他們不是說,上官靜紫這丫頭很好打交道么!我們寧家,怎么總是出這種怪女人!”
寧家,原來,上官靜紫的母親姓寧。
看到上官靜紫安然無恙的出來,魏立新趕忙迎上去,“大小姐,我們回家吧!”
“嗯,是回家。”深深的看了魏立新一眼,上官靜紫若有所指的說道。
發生在上官靜紫身上的事,無論是上官博熙還是熬老,都不知道,更不消說遠在舟山的施秋和上官世婷。上官世婷總會不時的提起自己兩個從小長大的姐妹,不知道她倆最近的情況如何。
每次上官世婷提起上官靜紫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姐姐對妹妹的疼愛,讓施秋有種說不出的羨慕,他可是從小沒有哥哥姐姐寵愛,那種缺憾,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我說,你就別為她們操心了,據我所知,她們都比你過得好,雖然靜紫現在已經綴學,但有你父親親自指導,相信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至于說秦玲瓏,她最近到是返回學校了,跟大家處的還不錯,在外面風吹日曬的,就只有你了!”
上官世婷跟著嘆息一聲,“其實我也知道,施秋,你跟她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別看靜紫平常不怎么說話,其實呢,她比誰都聰明,我倒是有些擔心玲瓏,心直口快的,今后總有吃虧的時候。”
“吃虧才容易長大,沒人是從不吃虧就能成熟起來的,看看現在的你,不是已經很不一樣了么?”施秋自然而然的從上官世婷的這句話,聯想到記憶中上輩子,上官世婷到二十歲仍舊飛揚跋扈的樣子,或許真的是環境造就人,眼前的上官世婷,跟上輩子截然不同。相信這輩子遇見的上官世婷,應該跟上輩子有截然不同的將來。
“施秋,施秋,你在想啥啊?”
見施秋說著說著的就沒了動靜,上官世婷禁不住用手在施秋兩眼前晃晃,還好,施秋回了神,“沒啥,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也該去找譚八繼續深造。”
施秋這些天跟譚八討論武學上的東西,獲益匪淺。也不知道究竟是譚婷凝不懂,還是因為那個時候施秋的境界不夠,總之很多東西,施秋從來都沒有聽自己老娘說起過,幸好有譚八這個便宜師傅在,施秋對于武學的認識,才真正算是能夠配合他現在的境界,當然,在跟譚八學習的時候,施秋也從來沒有暴露過他身上還有其他武學,比如“雞爪手”這種“高深”的武學,施秋是絕對不會在譚八面前展露的,反倒是施秋射飛刀的本事,還有他專門打造的那種獨門飛刀,引起了譚八的興趣。
“你這種飛刀,我這輩子還真沒見過,嘖嘖,一體成型、螺旋刀柄,這不是誠心讓飛刀減速么?”
撓撓頭皮,施秋不知道怎樣跟譚八解釋,難道說:這是為了增加飛刀旋轉的速度?這個世界上,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真正有人丟出去的飛刀,會像子彈一樣旋轉么?施秋覺得可能性不大,同樣,他也覺得可能譚八無法理解自己的思維方式,畢竟施秋過去還是習慣使用熱武器的,子彈的攻擊方式,施秋就曾經無數次的研究過,受到的影響讓他覺得飛刀也能這樣來設計。
看過飛刀之后,譚八強烈的要求施秋展示一下。施秋看看周圍的環境,老老實實的搬了個凳子,然后又在凳子上面放上個凳子——院子里實在是沒有幾顆像樣的大樹,要是被摧毀了,范立丹不跳出來找施秋拼命才怪!
施秋用凳子作為飛刀靶,而且距離也不過二十米以內,這樣譚八暗暗好笑,“我說施秋,你小子若是在這個距離都需要如此大個靶,我看你還是別用飛刀的好,直接用菜刀得了!”
對于譚八的這種譏笑,施秋毫不在意,不用凳子,什么靶能夠展現出自己飛刀的威力來?
扣刀、吸氣、抬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當施秋飛刀出手時產生的悶雷音傳入譚八的耳朵中,當二十米外那個凳子四分五裂的場景出現在譚八的眼中,剛剛還在譏笑施秋的譚八,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你這是飛刀?”譚八顧不上自己行動還有些不便,還不應該劇烈運動,驚呼一聲之后,大踏步的走到凳子附近,想去找施秋的飛刀,結果除開一地的碎片之外,愣是沒看到飛刀的影子。“在墻上!”施秋指著圍墻,提醒譚八。
“什么?”
譚八又是一聲驚呼,轉頭向圍墻上望去,果然,紅磚圍墻上老大一個錐形坑,半截飛刀就插在坑底,看那深度,若是再進去兩分,恐怕就直接洞穿圍墻了!
“你們在干啥啊!”
聽到動靜,范立丹等三個女孩子都過來了,一看地上的碎木屑,范立丹顧不上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先來了一聲尖叫:“是誰啊!這可是爺爺最喜歡的棗木凳子了!”
一聽范立丹的話,施秋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沒想到這凳子也挺有身份的!
他心中念頭還沒轉過,譚八就很不義氣的指著施秋,“喏,跟我沒關系,都是這小子愛現,非要展示他什么牛的‘雷霆飛刀’,結果把凳子給破壞了。跟我完全沒有關系!”譚八同樣不敢得罪范立丹,因為他現在喝的藥,可全是范立丹親手熬制出來的,別的不說,要是丟進去一兩顆巴豆之類的東西,恐怕輕而易舉就能要去他半條命。
范立丹狠狠一瞪施秋,“說,是不是你?”
施秋木然的點點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隨便破壞別人家里的財物了?你這個人真是道德水準敗壞啊!”范立丹一下子就給施秋扣上頂大帽子,不過當她再次指著那堆碎片的時候,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們說這是一把飛刀干的?”
譚八和施秋同時點頭,范立丹三女頓時臉上顯出驚容來,圍著那堆碎木屑看了又看,“怎么可能呢,看上去像是被手雷給炸了似地!”上官世婷皺著眉頭,直道不敢相信。
“還真是施秋干的,我保證!”這個時候,譚八又跳出來當好人了!
范立丹眼睛珠子滴溜溜的一轉,“施秋!你破壞了我爺爺最喜歡的棗木凳子,那可是個上了年歲的古董了,說吧,你打算怎么賠?”
想到范國易那種老學究的性格,施秋心中暗道,‘不會真是古董吧?怎么自己就沒有看出來呢,唔,好像真正的古董,那就是看不出什么特別來才對,完了完了,盡想著怎么不去破壞環境,忽視了這些小東西,慘了,真要自己陪,恐怕是賠不起了!’轉而他又想到眼前還有個冤大頭,頓時掉頭向譚八望去,卻沒想到只看到一個一扭扭的背景——譚八好像早料到施秋的想法,提前溜了!
“說啊,你打算怎么賠啊!”范立丹上前一步,胸膛都快要頂住施秋的胃,嚇的施秋臉色一變,略有怯怯道:“你...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