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官  第0172章風暴(六)

類別: 都市 | 官場沉浮 | 偽官 | 飛翔的浪漫   作者:飛翔的浪漫  書名:偽官  更新時間:2013-09-18
 
華陽縣委常委也就是十一個人,在這樣的圈子里,想要真正的置身事外,是有些不可能的。

雖然趙文一再的低調,沉默,但是仍是有人不放過他。

在政治斗爭中,要么強大的消滅對手,要么隨波逐流的明哲保身,真正的置身事外的,幾乎沒有。

趙文說:“馬少奇因為宅基地被馬建設和城關鎮房建員兩個伙同起來給折騰的沒有了,一直以來得不到解決,導致了馬少奇一家無路可去,于是不停的上訪,我接待過幾回。”

“后來,馬少奇反映他在臨時住的危房里遭到了馬建設指派的人毆打,這個,我們信訪局也有記錄。”

梁永清這時插了一句:“這個我可以作證,馬少奇的確是遭受了毆打,他后來在公安局備案,我們局里也已經立案了,可是,馬少奇一家三口卻物理死亡了。”

趙文對著梁永清看了一眼,說:“幾位剛才都說過,有因就有果,宅基地被非法的占有,這是導致馬少奇一家一直上訪的原因所在,而馬建設的慘劇,正恰恰是馬建設咎由自取的惡果。”

“對犯罪嫌疑人需要追緝,但是我們當務之急是怎么化解馬曲村馬建設族人鬧事,不給馬建設下葬的問題。”

“還有,我覺得應該由政府出面,將馬建設和馬少奇兩家人的恩怨和事情原由做一個細致和客觀的公告,這樣我們就好給群眾做工作。化解一些誤解和怨言,同時,也能讓少數想趁火打劫,抱著不良思想的村霸惡棍們擦亮眼睛。”

“馬建設的家人揚言要將馬少奇三人的尸首從墓中挖出來,這難道是要鞭尸?這種心態就要不得!”

“問題和矛盾的出現往往都不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這都是有著許許多多的客觀主觀因素疊加在一起,發酵后爆發的結果。”

“決策也好,執法也罷,現在討論誰的責任,誰該負責。是不是不合時宜?”

“我覺得。現在我們縣委應該立刻到馬曲村去,讓城關鎮有關負責人到哪里解決實際的問題,而不是坐等馬曲村的人繼續胡鬧下去。”

沈不群說:“趙局長認為馬曲村那些人在給死者馬建設一家做后事是在胡鬧?”

趙文看著沈不群問:“請問沈書記,馬少奇一家三口被活埋之后。有誰給他們做后事了?馬少奇家人有沒有挾棺提什么要求?”

“那。可能是馬少奇沒有親戚。平時為人不行,所謂的得道多助嘛。”

沈不群看著趙文說:“這個我們卻是管不了的。”

趙文笑道:“我們不是馬少奇和馬建設的家人,更不是他們的鄰居。我覺得作為道義,作為一個人起碼的良知,馬建設是橫遭慘禍,嫌疑人是馬世博,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確定嗎?難道馬少奇的死是下地獄,而馬建設的死則是投奔西天極樂世界?”

“馬少奇是天災人禍,馬建設是刑事案件,作為我們政府領導,這會談論誰是誰非是不合時宜的,而是要抓住問題的癥結,找出關鍵,警示我們在今后工作中應該避免重蹈覆轍。”

“至于我接手信訪局這兩個月,有多少人上訪是針對縣領導的,這個問題就有些宏觀,說了也沒有實際意義。”

“要是針對具體的某一位領導的,那應該是紀委管的事情,我們信訪局只是一個中轉站,負責收集,轉交和對一般上訪事件的督促,沈書記要我具體的指出來,有些讓我勉為其難。”

尚德勝這時忽然說:“關于這個上訪群眾狀告縣委領導的,我是不知道,但是告鄉鎮一級領導,我倒是的的確確知道一個,那就是城關鎮的訾紅升。”

尚德勝說了一下城關鎮李世龍被訾紅升搧耳光致殘的事情,看著趙文說:“李世龍曾經攔過我的車子,這件事發生的早了,當時我就將這件事轉交給了上一任的信訪局長,不過,”尚德勝看了一眼梁永清說:“最近我才知道,李世龍的事情一直就沒有解決,信訪局的布告欄上還貼著李世龍的上訪材料。”

吳仁寶這時插了一句:“我怎么聽了這么一會,覺得這個城關鎮問題很多啊。”

“大家覺得呢?是不是城關鎮的領導班子出了問題,所以才有這么多的離奇古怪的事情接連不斷的出現,這個,我覺得應該深思。”

黃天林按捺不住,問吳仁寶:“要是按照吳部長的意思,我們華陽的領導才是真正的出了問題,因為吳部長說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我們在座的是不是應該自查一下?”

吳庸這時終于發話了:“是!黃天林同志說的對,我們的根子是出了問題,所以才讓下面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物鉆了空子,興風作浪,胡作非為!”

黃天林一下就漲紅了臉,他想說什么,但是坐在那里也比他高出一頭的吳庸沉聲說:“訾紅升這個同志身上存在不少的問題,最起碼,尚書記說的這件事,就是真實存在的。”

賈淺聽了立即看了吳庸一眼,說:“看來吳縣長是做了充分調查的。”

吳庸點頭說:“是!賈書記說得對,年前趙局長給我做過匯報,那時候我就要人對訾紅升同志作了調查,我發現,訾紅升的問題,還真是不少啊。”

吳庸剛說完,張輝走了進來,他給賈淺遞了一張紙條,然后就走了出去。

賈淺看完了紙條,猛地看了吳庸一眼,然后說:“這樣吧,今天的會暫時到這里,關于馬曲村的事情,還請梁書記多做工作。”

賈淺不等眾人表態,就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人都不知道賈淺怎么了。大家都坐著沒動,吳夢章倒是干脆,站起來說自己有事,騰騰騰的走了出去。

這時尚德勝的手機響了,他按了接聽鍵,嗯嗯啊啊的,一會就掛了電話。

尚德勝的舉動有些反常,一般常委們在開會的時候,手機都是調成振動的,即便是接電話。也都走出會議室。可是尚德勝今天不但將手機的鈴聲開著,而且在會議室里直接接通電話,就算是這會已經散會,也是有些不對勁的。

賈淺反常。尚德勝也反常。看來。華陽縣今天真的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看著眾人都離去,尚德勝對走在最后的趙文和吳仁寶說:“訾紅升被市紀委帶走了。”

乾南市紀委繞過了華陽縣紀委,將城關鎮黨委書記、鎮長訾紅升給帶走審查了!

尚德勝和吳仁寶互相看著。眼神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樣子,趙文覺得,尚德勝這些人還是要和賈淺斗一斗的。

正要說話,趙文的手機震動了,于是他點點頭,走了出去。

這個電話號很陌生,接完了后,趙文沉默了一下,對著遠處的尚德勝幾個點點頭,直接下樓走了。

訾紅升被市紀委雙規的事情很快就被大家所知道了,到了下午的時候,縣委要求常委們在會議室參加“講正氣、樹信念、擺作風、抓自律”的專題會議。

但是信訪局局長,最年輕的常委趙文卻沒有到場,同時,電話也聯系不到,更是沒有請假。

這一幕,讓吳庸等人想起了高玉華在華陽的時候,那次在汶水水庫奠基儀式上,趙文匆匆駕車不辭而別的場景。

直到下午會議結束,趙文仍是沒有回來,也聯系不上他,賈淺在會議上就強調了一下工作紀律的重要性,說有些同志組織觀念太差,一點都不講紀律,根本就是有些無政府主義,這樣下去,是要犯大錯誤,要犯路線性錯誤,是很危險的。

無論賈淺怎么惱火,反正趙文當時是不知道了,不過,在場的人卻是無形中拿著賈淺和高玉華做了一個比較。

同樣的是縣委書記,賈淺還算是趙文的伯樂,卻對趙文的問題大發雷霆,而高玉華卻不動聲色的隱忍了幾個月。

不過,訾紅升被雙規,賈淺的得意門生被調查了,這個縣委書記的心情不好,也可以諒解。

賈淺在會議即將結束時,忽然說:“我們黨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就要退休了,我個人覺得,趙文同志年富力強,政策理論知識豐富,具有開創精神。”

“雖然趙文同志在信訪局工作的也很出色,但是物盡其用,好鋼使在刀刃上,為了讓他在我們華陽發揮更重要的作用,我提議,調趙文同志到政策研究室去,大家看怎么樣?”

“這也是對年輕同志的一個鍛煉,多換一些崗位,多了解一些情況,這樣才能讓年輕同志更快更好的成長……”

政策研究室是承擔綜合性政策研究和咨詢任務的機構,負責起草文件,調查決策實施,和信訪局相比較,兩者說不上哪個好一些,但是賈淺這個時候要調整趙文的工作,其實就是表達了一種態度。

——無論對于誰來說,頻繁的更換工作崗位,都不是一件值得稱贊和高興的事情,這就是俗話說的“暖不熱”。

在座的常委想了想趙文的履歷,似乎趙文在參加工作八個多月時間里就跳來跳去的兼任過五六個職位……

趙文坐著出租車來到市里建設銀行家屬十八樓,一路上三五一步的都是交警,甚至有些地方連特警都出動了,路面進行了戒嚴,惹得出租車司機嘴里只罵:“夜里十二點了,還杵在這里,他媽的吃飽了沒事干,凈是浪費納稅人財產。”

趙文付了車資,到了樓上屋里,看到甄妮正躺在沙發上,人已經睡著了。

趙文到房間拿了毛毯出來輕輕的蓋在甄妮身上,然后就到盥洗室洗漱了,他沒看到甄妮臉上露出的笑意。

等趙文洗漱好,他來到沙發前,端詳了一會甄妮,然后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將她摟起來,朝著屋里走去,嘴里說:“這么懶散,老公怎么放下心來讓你去上學。”

說著趙文要將甄妮往床上放,甄妮卻猛地一下展開手臂,樓住了趙文的脖子,嘴里嘻嘻笑著說:“說我懶散,人家剛才做完瑜伽,洗了澡,等你半天了。”

“洗澡?嗯?等我半天了?”

甄妮不說話,眼睛亮亮的看著趙文,將嘴巴就湊了過去。

趙文一低頭,就吻住了甄妮的唇。

甄妮是越來越能放得開了,不過還是有些羞澀,對于趙文的有些要求還是不能配合,不過正是這樣,才讓趙文每次都有些大灰狼誘騙小白兔開門的感受。

兩人做完了,趙文在上面俯視著氣喘吁吁的麗人,看著自己鼻尖上的汗水低落在甄妮雪白高聳的胸部,然后伸出舌頭在她嫣紅的地方舔了一下,說:“咸的。”

甄妮嚶哼一聲說:“嗯,我覺得你就是閑的慌。”

趙文一聽就在甄妮身上做了幾個手段,讓甄妮在下面急忙的扭身求饒,兩人胡纏了一會,甄妮覺得趙文下面又硬了,就說:“大俠,求你放過小女子吧,我實在不行了。”

趙文聽了,心里也想和甄妮好好的說說話的,就翻身下來,身子就在床上亂扭了幾下。

甄妮就咯咯笑著,問他做什么,趙文回答:“癢!”

甄妮就輕唾他,聽他說:

“有個傻子夜里逛公園,看到有情侶在玩野戰,就偷看了一會,第二天早晨看到一男的練俯臥撐,傻子就看得目不轉睛,那男的罵道:嘿,傻瓜,你看什么?傻子樂了,回答說,你才傻呢,底下人都走了,你還在干呢!”

甄妮聽了咯咯的笑,伸手捶著趙文,說:“你才走了,你就是傻子,”兩人就鬧在一起。

過了一會,趙文說:“好了,姑奶奶,我是傻子,不過,你要不走,我可是要真的走了。”

甄妮看趙文不像玩笑,就直起身子,豐滿的胸部讓趙文就看到目不轉睛,甄妮就直接的壓在趙文身上,說:“不許看,快說,你要到哪里去?”

趙文一本正經的說:“嗯哼,本相公要告別昨日,抽刀斷水,從此后風里雨里、騰云駕霧了……”

第二天,趙文起的很早,他在家里胡亂的吃了點,然后開著甄妮那輛幾乎不用的豐田車,來到了華陽信訪局。

趙文配備有大樓后門的鑰匙,他在辦公室里檢查了一下,看看沒什么拉下,然后就來到了信訪局給自己配備的宿舍,將藏在馬桶里的東西取出來,然后仔細的搜尋了一下屋里,甚至將平時練習飛刀的那塊木板也給收拾好了,看看再無遺漏,才下了樓。

這時,時間剛剛早上六點。

人的一生有時候就說不清自己的境遇,如果每個人都能遇見未來,那樣,也許會好好的規劃自己的前程和作息。

但是一般人都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人們對于未來總是充滿了期待。

趙文開著車剛出小區,迎面而來的一個身影就映入了眼瞼:一身運動裝的賈春玲。

回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賈春玲一眼就看到了車里的趙文,她看來是剛剛跑步回來,看到趙文坐在車里,先是一愣,然后很快的就對著趙文笑了起來。

趙文停住車,從車里緩緩的走了出來,站在車子的這一邊。

兩人就彼此看著,一縷晨光就照在兩個人的臉上,燦爛而又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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