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為何如此煩悶?不如讓我陪著公子四處轉轉,也好散散心。”蘭花使看到陳寞一個人在這里發呆,怕他心事太重想的太多,笑著說道。
聽到這女子的聲音,陳寞郁悶的心情方才舒緩一些,自從蕭逸那番話后,他想了很多,走是肯定走不了的,自己又不想卷進去,越想越頭疼,想不到這次來長安,竟會遇到這樣的煩惱。
“我沒事,讓姑娘費心了,四處轉轉也好,今天一天都待在這里,實在是有些悶。”
蘭花使松了一口氣,自從蕭逸和陳寞談過以后,她隱隱覺得不安,這種感覺,她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是覺得似有不妥。
微風吹來,夕陽西下,天邊那晚霞溫柔無限。身邊又有這樣一個女子相伴,陳寞將所有的煩勞拋諸腦后,人生得意須盡歡,又何必去想那些沒結果的事。兩人都沒說話,似是不忍打破這唯美的氣氛。陳寞望著蘭花使,這女子側臉極美,那溫柔的輪廓不禁讓人心生憐惜,和紫陌不同的是,她多了一份活潑,多了一份從容,彩衣隨風輕輕的飄起,宛如從畫中走來。陳寞心神俱醉。
“公子,你……看什么呢。”蘭花使淺淺笑到。這陳寞可真不太老實啊,哪有這么直盯著人家看的,那時書生多半講究禮法,非禮尚且勿視,別說像陳寞這樣盯著人家姑娘看了,就是偷偷看那么幾眼,也是罪過罪過。
“只是覺得姑娘和我一個朋友長的很像,正在心里琢磨,不想冒犯了姑娘,實在是唐突了。”陳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當然,這樣的話肯定是信口胡謅,連他自己也想笑。
“噢?竟這么巧,公子那位朋友現在長安?”蘭花使忍不住笑到。
“這個……這個,姑娘你看,那片竹林可茂密的緊,貴莊真是風光秀麗,美不勝收啊。”見這姑娘大有一問到底之勢,陳寞急忙轉移話題,免得出丑。
“公子可當真風趣,青竹山莊以竹為名,這竹林可是一絕,公子若不介意,我們去那邊看看?”蘭花使倒也不點破,她見多識廣,想在她面前玩小心思,陳寞只好自認倒霉了。
“甚好甚好。”陳寞忙不迭的答應到。
夕陽的竹林晚風陣陣,竹葉隨著風兒輕輕擺動,翠綠的竹子仿佛也有了情感,這青竹山莊以竹聞名,更有天下只此一種的碧水竹,此竹翠綠人不說,觸之有冰涼潤滑之感,如同那上好的翡翠,可謂這青竹山莊獨有了。
“蘭花姑娘,能否給我講講你們青竹山莊的來歷,在下來了這許久,還是一頭霧水。”陳寞隨意說到。
“這個……好吧,自從三十年前,蕭莊主聲名鵲起,風頭一時無二,曾連敗當時九天別苑的三位長老級的人物,被傳為佳話。他一時興起,便興建了這青竹山莊,廣招弟子。他一身造化深不可測,這青竹山莊在他的苦心經營下日漸強盛,短短三十年,便可和九天別苑這樣的老牌勢力一較高下,當真是不世出的人物。”蘭花使悠悠說道,回想起當年來這時,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一時不由感慨。
“這么說來,這蕭莊主可謂天降奇才,在下可是羨慕的緊。”
“陳公子好運氣,蒙的莊主賞識,倘若公子能拜在莊主門下,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蘭花使這也是好意相勸,在她看來,如果陳寞能加入這青竹山莊,得到蕭逸親自指點,嶄露頭角指日可待。
“呵呵,在下本是個書生,對這修道之事并無興趣,多謝姑娘掛懷,天色已晚,我想回去休息了。”陳寞淡淡說到。不提這蕭逸還好,對于他,陳寞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找個人把自己就這么劫來,要不是這姑娘容顏嬌美,便想當面對那蕭逸發作一番。
蘭花使微感錯愕,怎地這陳寞說變就變,剛才還興致頗高,一眨眼的功夫便要回去休息?難道是自己說錯什么了?是了,必是莊主和他說過些什么。莊主既然不讓自己在場,那便是不讓自己知道了,想到這,她不免有些許不滿。看來莊主對她并不是十分信任,算了,這也不是自己該管的事,由得他去吧。
陳寞離開時可謂瀟灑,可是一會就覺得有些后悔,早知道邀人家一同賞月也好啊,這女子看來對自己還是有好感的,哎……太魯莽了,太魯莽了。說著搖頭嘆息,自己一個在這竹林走漫無目的的游蕩。
“年輕人啊,那么漂亮的姑娘都舍得放下,老頭子很是佩服啊。”一個蒼老的聲音不懷好意的笑到。
陳寞大驚,四下望去,這竹林里沒別人啊,那這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難不成是遇上鬼了?不過,這女鬼惡鬼倒是聽說過,還有這樣的老鬼?
“別找了,我不就在你后面嘛”那蒼老的聲音說到。
陳寞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白發老人站在他身后,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小了,不過精神倒是挺好的,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還杵著一根拐杖,不過,在陳寞看來,這根拐杖倒更像是裝飾。
“老人家,您是這青竹山莊之人。”陳寞料想這老者既然在這竹林里,想必是這青竹山莊某個前輩,說不定就是這蕭逸的老子。這幾日在青竹山莊,陳寞可算是領教到了蕭逸治下之嚴,說一不二,而且門下弟子練功也好,玩樂也罷,都極守規矩,蕭逸說什么,那就是什么。這老者在這里出現,看來和這蕭逸的關系非同一般啊。
“青竹山莊?”那老者啞然失笑,就算是吧,這個以后再說,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那蕭逸費勁心思將你帶到這星園,就是為了讓你幫他認幾個字?
這老頭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聽他的口氣,看來和這蕭逸的關系可不一般。不知道和自己說這些是為了什么。
“那依老人家所見,這蕭莊主讓在下前來所為何事?”陳寞說到。
那老者卻不言語,走到陳寞身邊,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嘴里念道:“看樣子他還什么都不知道啊,這就好辦了。”
“您說什么,什么叫這就好辦了?”陳寞越發糊涂了,這老頭在說什么呢,搞的他是一頭霧水。
“嘿嘿,你小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過對你而言,這也未必算是好事,我來問你,你可知道你就是世間極少的五芒之身?”
“五芒之身?老人家您不是說笑吧,這五芒之身是什么東西,從小到大,我可是連聽都沒聽過,您一定是弄錯。”這老頭看來多半是老糊涂了,指著自己就說是什么五芒之身。
“說笑,我公孫陽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跟你個黃口小兒說笑?”那老頭盯著陳寞,狠狠說到。
“小子,你可聽仔細了,這五芒之身乃是大造化,千萬個人中都難得出了一個,當世我知道的可就你一個,不過看你這樣呆呆傻傻的,肯定是沒人和你說過,這五芒之身者,終日受這五芒之星護持,消災彌禍不說,而且還若能覺醒的話,成仙得道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不知有多少人羨煞了你,還說我說笑。”老頭似乎對陳寞的質疑頗為不滿,當下連拐杖也不杵了,指著陳寞說到。
“老先生,不是我不信,實在是從小到大我從沒感覺有什么特殊之處,若真依您所言,受這五芒星護持,我卻屢考不中,今年不中明年考,考了三四年愣是連個進士都不中,這也算是消災彌禍?”陳寞越想越覺好笑,若自己真如這老頭所言,那肯定是吉星高照啊,不說這狀元,進士總得中一個吧。
“哼,你現在哪里又知道什么是禍福了,總之我說的話你可要聽好了,要不然以后吃虧你都沒處哭去。”老者面色稍霽,接著說道:“這五芒之身最要緊的卻是關系到那深淵……”
話還沒說完,就沒陳寞打斷了,“就是那蕭莊主所說的深淵,那不是和什么古物上的文字有關嗎,和這五芒之身又有什么關系了。”
老者剛略微平復的心情被陳寞這一打斷又弄的不耐煩,“看來這蕭逸是志在必得啊,這個都和你說了,不過這各種緣由,又豈是他一個后輩所能知道的,既然你已經知道這深淵,那么你該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了吧。”
“倒是聽他說過,不過在下對這些毫無了解,只是猜想這深淵里的東西肯定是很多人想要的,對他們極其重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