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然很快就吃好了,起身端了一盤水果,回來就坐到了秦奮的對面,邊享用水果邊看他狼吞虎咽。
她飽睡一天、沒沾米飯,進餐廳前貌似前胸貼后背、幾乎能吞下一頭牛的饑餓,但實際卻沒消滅多少食物,因為已經餓過頭了。
秦奮的吃相很粗,桌子兩邊摞得老高的,是空盤子,粗略一數,怕不有四十個吧?呵呵。
汪小然嘴角含笑,就那么一手撐著腮幫子,一手拿叉子不時挑起一片橘瓣或蘋果塞進小嘴里,那雙燦若星辰的明眸大眼,卻始終靜靜地凝視著秦奮。只覺得,男人粗魯地吃東西,竟也是那么的好看!
消滅了面前盤里的食物后,秦奮終于放了筷子,扯過一張紙巾擦嘴,神情甚是滿足!
“呵呵。奮,你吃飽了?”汪小然見他如此,不由莞爾,神情調皮地道。
秦奮摸摸肚皮,點頭。神情有點尷尬地道:“呃,沒嚇到你吧?我的境界,需要的體力精神特別強大,所以吸收的東西要很多。”
汪小然微笑點頭,這個她知道。雖然她的功夫只是暗勁階段,吃的沒有秦奮多,但也吃了十幾盤的!
“那你要不要吃點水果?”汪小然笑問,眼神流轉,笑意嫣然。
秦奮笑笑,搖頭拒絕。他已經吃不下了。
汪小然一聽,把手里的叉一扔就道:“我也吃飽了,那走吧?”
秦奮點頭,直接起身,和汪小然走出了餐廳。
他們剛走不久,那六個韓國人也趕緊結束了用餐,尾隨著秦奮和汪小然后面出來了,只是他們沒有跟得太緊,注意保持了不小的一段距離。
收銀臺前,秦奮問收銀員:“兩個人,西餐,買單。”
美女收銀員:“四百二十六元,先生。”
秦奮伸手去掏口袋,神情一愣。他忘了,上午他就把錢包給丟了的!還貌似能肯定是汪小然這丫頭偷的!他不由轉頭,望向汪小然。
后者正一笑詭笑的看著他。
秦奮就知道,果然是她。他伸手:“我的錢包呢?”
汪小然癟癟嘴,一臉狡猾地咯咯笑道:“你的錢包?你的錢包難道不在你身上,卻向我要?難不成在我身上么?”
秦奮嘆氣,無語。收銀員愣了,也不催促,只是看著秦奮的目光意味深長。
估計人家都把哥想成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了!秦奮心里郁悶得不行,卻又拿汪小然沒辦法。
汪小然見秦奮一臉郁悶的倒霉樣,噗哧就樂了。
她從自己的小挎包里摸出秦奮的錢夾,笑吟吟地遞給了他。
秦奮心里暗暗咬牙,你個臭丫頭等著,看哥呆會兒怎么收拾你。
他抽出卡遞給收銀員,卻發現汪小然已經朝大堂跑出去了,邊跑邊回頭朝她直扮鬼臉,一臉得瑟的樣子。
卻沒注意看自己前面,已經迎面走來幾個黑衣西裝漢子,距離她不到半米了!
秦奮這邊把錢夾放進褲袋里,正在簽字呢,眼睛的余光瞟到這一幕,神情一驚,脫口就喊:“小然,小心!”
汪小然還在往前小跑,卻哪里還來得及了?
只聽秦奮話音剛落,汪小然已經砰地撞到一個男子的懷里了!
那男子“嘿嘿”邪笑一聲,就張開手臂,欲摟抱住驚慌失措的汪小然,神情說不出的猥瑣。
他,赫然是下午在酒店登記的日本人中的一個!
那日本壯漢身邊的幾名同伴見自己的朋友竟有美女投懷送抱,樂得哇啦哇啦鼓噪起來,那朝汪小然使出咸豬手的家伙,臉上就更顯得意氣飛揚了。
就在他以為今天可以一親芳澤時,下/體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原來汪小然見他非但不躲避自己,竟還狗膽包天敢動手占自己的便宜,直接就揚起小玉腿朝他下面跺去!
杯具,高跟鞋的鞋跟就和倒霉的小日本的命根子來了個非正式的親密接觸!
嘶。。。他臉上的壞笑立即僵住了,然后嘴里一個勁地狂抽冷氣,踉蹌后退!
他的同伴不知發生了什么事,連忙扶住了他,卻見他已經疼得身子彎曲得像只大龍蝦了!
“活該!敢對老娘動手動腳?你丫嫌命大了么?”汪小然輕蔑地丟給幾個日本漢子一個白眼,冷冷道。
那漢子哆嗦著嘰嘰咕咕了一聲鳥語后,他身邊的幾人便都勃然變色了!
“八嘎!”一個漢子怒喝一聲,就跳起來一個飛踹踹向了汪小然。
一條人影鬼魅般閃到汪小然身前,手一揚便攬住了日本人的腳腕骨,輕輕一扳,便聽到清晰的“喀嚓”骨裂聲。是秦奮出手了!
后者吃疼,“啊。。。”一聲慘叫未絕,卻見秦奮抬腳,一腳蹬在他的胸部,“喀喀喀”連串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在幾個日本漢子目瞪口呆中,后者直接飛出了大堂,像個被揉爛的破娃娃般落在大堂外的臺階上,余勢未決,又是接連幾個翻滾,慘叫著滾下了臺階。。。。
好多來往的國內外客人看著這一幕,神情震驚,鴉雀無聲!
六個韓國人站在大堂收銀臺一側的大立柱旁,看到秦奮如此生猛地解決了那個日本人,也不由為他的手段震驚,面面相覷,無言。
酒店大堂經理最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拿起值班桌上的電話,撥了三個數,是110!
不一會,大堂里‘轟’地一聲開始大聲議論起來,很多客人對著秦奮和幾步外的那些日本人開始指指點點,目光里滿是好奇!
有些膽大的還摸出長槍短炮對著秦奮等人一陣狂拍!
后者超級無語,隨即幸虧今天穿的是休閑服!
要是穿軍裝出來,估計明天天涯和貓撲網上便漫天都是類似“我某特權機關干部教訓囂張小日本的真實一幕?”或“軍哥哥沖天一怒為紅顏,出手狠揍小日本!”的帖子了!
秦奮冷冷地看著幾個對他怒目而視的日本人,不發一言。一副你們看著辦的神色!
正當幾個日本人摩拳擦掌,準備沖向秦奮時,幾個保安手里拿著防爆棍沖了過來,正好隔在秦奮和日本人的中間。
“住手!這里是公眾場所,不許斗毆!”大堂經理打完電話就擠開了圍觀的眾人,見保安部的同事已經到來,膽氣一壯,就昂著脖子叫開了。
秦奮淡淡一笑,也不做聲,汪小然挽著他的手臂,亦然。
幾個日本人對著攔住他們的保安推推攘攘的,嘰里咕嚕地講了一大串不知什么東西,反正秦奮和汪小然聽不懂!
那大堂經理倒是精通日語,聽完對方的嘰歪后,他也嚴肅地大喝了一聲,用的是日語,然后用中文對秦奮道:“先生,我已報警,建議你們有恩怨到警察局去解決,本酒店不希望你們的過火行為影響到我們的聲譽。”
人家說的有道理。所以秦奮頷首道:“我沒問題,你要說服的,貌似是對面那幾條來自小日本的瘋狗。”
呃,大堂經理和周圍幾個中國客人無語。隨即忍不住笑了。
他們都是中國人,幾乎沒有誰對那個島國的人有好感的。
正在日本人和保安僵持不下時,兩輛警車沖到了大堂門前。
十幾個警察精神抖擻地快步走了過來。
近了,一張熟悉的臉孔讓秦奮驚喜莫名!
是他公安大學的親密死黨兼室友,張虎!
后者顯然也發現了秦奮,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狂喜!
張虎和秦奮直接沖向對方,然后來了個熊抱!
“哈哈哈,秦奮,你丫怎么還沒死啊!靠,老子還給你丫的燒了不少紙錢,掉了不少淚呢!”張虎一把推開秦奮,然后幾招老拳就擂得秦奮的胸脯梆梆響,嘴里扯淡透頂!
反正你怎么揍,哥也不疼!秦奮也不閃躲,直一個勁嘿嘿直樂,反唇相譏:“你這小子,怕是掉的都是鱷魚的眼淚吧?哈哈!”
后者一愣,然后連連點頭道:“然也!”一副逗寶的模樣。
同來的警察們都愣住了。
為首的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拍拍張虎的肩膀,輕聲問:“小虎,是你朋友?”
“是的,李所,他叫秦奮。是我公安大學的死黨,也是我發小(備注: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秦奮,這位是朝陽區派出所的李所長,我被分派到他所里實習.”
“你好,李所。”秦奮客氣地跟對方打招呼。
“嗯,你好。”李所長微笑點頭。
“怎么回事?”李所長開口問秦奮。
他見幾個日本人朝秦奮的方向嗷嗷叫喚,估計這事九成九跟他脫不了關系。
秦奮一笑,淡淡道:“他們都是日本人,有個家伙不長眼,竟然公然調戲我同伴,被我揍飛了。這不,他們正準備跟我叫板呢?”秦奮邊說邊向李所和張虎介紹身邊的汪小然,后者也客氣地跟他們問好。
“嗯,莫非是大堂外雨篷下躺的那個?”李所長吃驚地問,眉頭緊蹙。
要知道,他剛下車可是一眼瞥見一個年輕人滿嘴滿臉是血地躺在門外直抽搐呢?貌似被揍得不輕。
真要是這樣,搞不好容易引起外交事件,倒是麻煩不小呢?
“正是。”秦奮不以為然地頷首道。
“如此,說不得你也要跟我回所里協助調查一下了。雖然你是張虎的朋友,我也不能徇私。”李所長嘆氣,目光緊緊盯著秦奮道。
后者微笑點頭。李所長見他很配合,說了句:“你們聊”就抬腿往還在叫囂的日本人走去。
張虎才不擔心那幾個小日本跟秦奮是什么過節呢?
他只知道秦奮狂殺N多桿人被武警逮進監獄都能活蹦亂跳、啥事木有地放出來,現在就是打殘一個小日本又能耐他何?雖然他不知道秦奮這渾球是怎么做到的。
他關系的反倒是花邊的問題,因為他見所長走了后,直接湊到秦奮耳邊問:“汪小然,是我嫂子吧?”語氣搞怪,充滿了調侃打趣的味道。
他聲音雖小,但被汪小然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那張俏臉,不由地飛上一抹胭紅。羞澀無比地瞟了秦奮一眼,垂下了頭。
秦奮一把推開他的大嘴,點頭不語。
“哦哈哈哈。嫂子好!”張虎戲謔地朝羞澀不行的汪小然開玩笑。
后者羞得連脖子都暈紅了!一把將腦袋藏在秦奮的肩后不肯露面了。
她這模樣,倒是惹得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會心而笑!一副你了解的表情!
不一會,李所長和其他警察們勸開了看熱鬧的旁觀者,隨后帶著那幾個日本人走了過來。
后者面目不善地看著秦奮,秦奮沒說什么,張虎卻不干了。
他大眼一瞪,直接就罵了:“草泥馬,瞪什么瞪?!日本人,在中國你們得低調點!靠!”
幾個日本人聽不懂中文,一副茫然的模樣,搞不明白眼前這年輕的警察為何憤怒?
“何ですか?”(什么?)一個日本人忍不住出聲問張虎什么意思?
“嘎你大爺!聽不懂拉倒!”張虎不屑地癟癟嘴,將頭扭到一邊去,懶得和那日本人嘰歪。
他這話和表情,讓汪小然樂得咯咯直笑,秦奮和張虎的同事們卻一陣無語。
隨后,秦奮、汪小然和日本人被分開,然后登上了不同的警車前往派出所協助調查,大堂里的人群也很快散開了,各干各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警車走遠了,那幾個韓國西裝漢子才從柱子后面轉了出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久,他們腦袋湊到一起嘀咕了一會,形成共識后,也離開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