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祝覺的話音落下,沖在最前面的人面犬突然停止了沖鋒,因為停止的太過倉促突然,它的四肢硬生生地在地面上劃出了數道痕跡,最后甚至因為它相比體型頗為纖細的前肢一下子受力過重,在發出了咔嚓地清脆響聲之后直接折斷了,腐臭粘稠的黑色污血從斷裂的裂口處滲透了出來。
這只人面犬在停下了之后,渾身的軀體也開始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它那雙污濁的雙瞳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祝覺,滿口利齒的嘴中依然在嗚嗚地低吼著,這只本應該除了殺戮之外再無其他自我意志的魔物意識中是主人下達殺死面前之人的命令,但是本能卻在告訴它眼前的人物是遠在它之上的恐怖存在,那種純粹至極的黑暗氣息完全壓制住了它。
終于這只人面犬停止徒勞的掙扎,它便如祝覺所言的那樣,深深地伏在了地面上,好像一只諂媚的家犬一般趴在了祝覺的面前。
而在后方的光頭男子在看到最前面那只人面犬的異狀之后,立刻便察覺到了自己已經喪失了對于其的控制權,他心中不禁暗自一急,雖然并不清楚祝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也明白絕不能任由祝覺把所有的控制權全部奪走,不然自己的情勢可就不妙了,所以他立刻向剩下的其他人面犬下達了絕對的命令,強迫他們抵御著祝覺的干涉威壓。
剩下的那些人面犬原本也都在沖出去之后便因為祝覺的氣息而一個個再次遲疑了起來,但隨著光頭男子那增幅了數倍的精神命令讓它們無視了祝覺身上那令它們本能畏懼的黑暗氣息,反而一股腦地朝向祝覺撲了過來。
面對剩下足有七八只朝著他撲來的人面犬,祝覺依然很輕松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他身前那匍匐在自己面前的那只人面犬立刻發出了一聲咆哮,轉過身便朝著它原本的同類撕咬了過去。
雖然受到了祝覺的壓迫,但其他的那些人面犬本并沒有把那只屈服的人面犬當做目標,所以一時不備,在沖來的途中便被那只人面犬一口咬住了它們的其中一只的脖頸。隨后的撞擊更是將另外兩只也沖撞倒在了地上。
只不過那只屈服于祝覺的人面犬終于還是因為折斷了自己的前肢而動作變得極為笨拙,雖然因為突襲咬住了一只,但是卻也沒有了繼續行動的能力,隨后便被它先前撞到的那兩只人面犬爬起身一左一右地咬住了它的兩肋外側。直接開膛破腹地被幾乎撕扯成了兩半,體內那的臟腑也流淌了一地,瞬間便失去性命。
而剩下的那些四五只人面犬也沒有管身后的同類的自相廝殺,便已經沖到了祝覺身前不過兩三米之處,隨后它們一同躍起,分成不同的方向朝著祝覺的咽喉腹部與四肢等常人最軟弱的地方張開了丑陋面容上的血口,也想著要把眼前之人徹底撕扯成如同祝覺他們先前在汽車旅館中那些碎尸般的凄慘模樣。
后方的山姆雖然也知道祝覺并不是和他一樣的普通人,但是見到那些人面犬眼看著就要撲到祝覺的身上之時,也不禁下意識驚呼一聲偏過了頭,似是不忍看見接下來的場面。
只不過祝覺在那些人面犬的利齒已經在他眼前不斷放大之時。突然俯下了自己的身子,同時右手握住了霜慟劍的劍柄,做出了一個仿佛是拔刀術的動作,但是霜慟劍本身并沒有劍鞘,而是祝覺以自己的左手為鞘。握持在了霜慟劍的鋒刃之上。
然后祝覺急速地從左手中抽出了霜慟劍,自左而右劃過了一個巨大的圓弧,而霜慟劍的劍身上也燃起了墨藍色的火焰,迸發的火焰以祝覺本身為中心,如同一朵墨色的蓮花一般四處迸發了開來,那些撲向祝覺的人面犬瞬間便全部被這墨藍色的火焰吞沒了,這些火焰并不刺眼。反而讓人覺得有一種深深的寒意與邪念從中滲透了出來。
而那些被火焰吞沒的人面犬們并沒有被著這火焰燒灼成灰燼,反而被燒成了滿地凍結的冰渣。
“秘劍.冰火波推九重天括號暫命名括號完!”揮出了這一劍之后,祝覺單手倒提著霜慟劍,仰天而視,擺出了一個極為風騷的pose,用一副高手寂寞般的語氣淡然說道。不過這個姿態還沒有維持三秒鐘就已經崩壞到慘不忍睹的地步了,“這是我新想出來的絕招,是不是很有一種高手的華麗風騷……不,風姿呢?就是有點痛……”
(我說……這名字怎么透著一股濃濃的東莞技師招數的氣息啊……難道是從東莞那里學成歸來的么……)
(那個括號暫命名括號完是怎么回事啊……)
(這招數除了抖m沒人喜歡用吧……)
這招暫命名的招數,其實也是祝覺一拍腦袋沒有多想就開發出來的。此時他的左手掌上已經多出了兩道還在流淌著鮮血的傷口,這一招本身是通過霜慟劍劃破了自己的手掌,讓自己體內的鮮血沾染到霜慟劍的鋒刃之上,然后將鮮血獻祭為魔能烈焰,同時這股魔能激發了霜慟原本已經枯竭了的寒霜之力,化作了一團寒冰之焰。只不過憑借此時的他的能力,對付起這樣的人面犬早已用不著獻祭這樣的自殘招數,無論是使用荒蕪還是污染光環,甚至是直接憑借鋒銳無比霜慟劍就可以把它們都解決掉了,結果為了耍帥用出了這樣的招數,他手掌上的那兩道傷口可謂不淺,要是再深上一點的話,怕是他的手指也都保不住了。
不過這樣的招數也的確是驚住了對面的光頭男子,原本在他看來,祝覺也許要比普通人強上少許,但是面對人面犬這樣的魔物即使能夠對付得了一兩只,但是一群都上的話怎么也都可以解決掉他了,但是沒想到僅僅一個瞬間,一大半的人面犬便已經化作了滿地的冰渣。
“該死,要不是偉大的主人還未覺醒,你這樣的家伙……”光頭男子咬著牙說道,他雖然因為祭拜原始邪物。得到了一些超越常人的能力,但是這些并不是原始邪物賜予他的,僅僅是因為受到了沉睡中原始邪物的氣息污染而獲取的能力,而他也這才意識到。即使是二十年前那個原始邪物的臨時載體絲柯萊特也是被眼前這家伙一群人解決掉的,而自己的能力別說絲柯萊特了,就連那位無頭杜拉罕黛克泰爾都還有所不如。
這個時候,光頭男子連忙便打算轉身遁去,菲爾格蘭德出身的邪物崇拜者并不僅僅是自己一人,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為了爭取獲得原始邪物的寵愛,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便自作主張地前來奪取黃金之石,但是卻有些妄自高估了本身的實力,這個時候他也只好將獨吞功勞的打算放棄了,決定立刻折返。畢竟在邪物崇拜者當中還有一些遠在他實力之上的家伙,甚至連他在想到那些人之時都會感到本能的恐懼和不安,那些家伙已經幾乎算不上是“人類”了,甚至說不定有能與當年的絲柯萊特媲美的存在。只不過二十年前原始邪物的意識受損,讓那些家伙沒有機會和原始邪物直接溝通而喚醒它。而且和生長于偏遠鄉鎮的絲柯萊特不同,那些家伙也明白如今的現實世界的實力絕不是上古那樣渺小了,即使是那些人物也挨不起任何一發戰術級別的核彈轟擊,所以也都選擇了蟄伏。
只要自己能夠活著回去,把得知的消息透露給那些家伙,就算是掉了獨吞的絕大部分功勞,至少總比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丟掉了性命強。
想到了這里,光頭男子想著僅存的人面犬下達了纏住祝覺的命令,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后面晦暗的樹林中逃了過去。
只不過他還沒有跑出多遠,便聽見了身后傳來的兩聲凄厲地犬吠聲,那兩只人面犬甚至可能連一個回合都不到,便已經被祝覺也跟著其他人面犬一般死得連渣都不剩了。這讓光頭男子心下更加驚慌了起來。他狼狽地更加奮力地逃竄了起來,但是還沒有跑出多遠,便因為沒有注意腳下的一根從地面上暴露出來的樹根,被絆倒在了地面之上,因為摔得頗重。連嘴里的牙齒都斷了數顆。
但是當光頭男子滿嘴是血地爬起來轉過身,還以為自己就這樣完蛋了時候,出乎他意料的是祝覺竟然并沒有追擊而來,反而是在遠處用一種似乎是不明所以的曖昧笑容看著自己。
光頭男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看見祝覺并沒有追擊自己,也顧不得疼痛,爬起身后便繼續拼命地逃竄了起來。
山姆在用自己的戰術手電照著逃竄的光頭男子,見到他漸漸地逃入到了手電無法照亮的地方,失去了蹤跡之后,便不解地問著自己身邊的祝覺道:“你……你怎么放跑他了?”
“沒什么……”祝覺的嘴角掛著一種不明所以的笑容,一邊用繃帶纏起了自己的左手,偶爾似乎因為碰到了痛處而微微地抽了抽眼角,不過卻依然笑容不減地說道,“畢竟都是以前的熟人……雖然我不認識他……不過我有預感,說不定會和一些想不到的家伙再見面的,總之不管這些了,既然接引我們的人已經不在了,那我們就自己前往上帝壓狗……不,圣地亞哥吧。”
山姆雖然很想說幾乎和祝覺混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一想到如果和祝覺分開,要是再遇到剛才這樣的事,那么憑借自己的力量就只能是白白送命了,所以也只好應了下來,至少圣地亞哥地方的集團總部好歹也有三千特種兵把守。雖然這個時候他自己也有點懷疑面對層出不窮的詭異家伙,特種兵究竟有沒有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