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著與銀行卡一般大小,但比銀行卡卻要厚一些的門卡,蘇源順著樓梯找到205房間。Fqsw2
刷卡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間不算大卻顯得干潔的房間。一張鋪著嶄新被褥的單人床,電視、空調、熱水器一應俱全,還有一間洗漱用的衛生間。
蘇源對房間的布置十分滿意,脫下厚厚的外套,便朝著衛生間而去。內有浴衣,倒也省了她沒有換洗衣物的麻煩。
永恒號雖然也給她制造了更換的衣物,但那種明顯帶著米德什蘭迪外太空造型的衣物,并不受蘇源的喜愛,相比于那種前衛的科幻造型,她更喜歡地球上的一般衣物。
隨著身上的衣物褪下,淅淅瀝瀝的水聲伴隨翻滾的水霧在浴室當中彌漫,不多時,蘇源洗完澡,順便洗了個頭,拉開門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中走了出來。短小的浴巾堪堪遮住身體的重要部位,雙肩、兩臂,乃至達到了一定規模的胸部的上緣,白膚玉肌掛著細小液珠裸露在空氣中,下身臀部稍稍遮擋,那兩條修長腿部也以一種大方的姿態暴露在空氣中。
美人出浴之景,立刻讓整個環境變得透著一絲旖旎。
蘇源用干毛巾擦著頭,又用電吹風將濕漉的頭發吹干,緊接著便懶散地鉆進被窩,一覺沉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蘇源從散亂的被窩中爬起,換上自己的衣服離開了旅店。
咔嚓咔嚓的火車叩擊鐵軌的聲音富有節奏的響起,連綿中帶著祥和的韻律,催人入睡。
臨近春節,鐵路運輸再度進入緊張的忙碌,接下來的幾天里,將有成千上萬的旅客乘坐貫穿東西南北的鐵路網踏上返鄉的旅途。
蘇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的景物,思緒莫名其妙地倒回到從一個黃牛手中得到一張前往海州的車票那一幕。說起來這張車票還是蘇源在火車站附近晃悠時一個黃牛主動投上門來的,一張去海州的硬座車票原價一百二十。愣是被黃牛以接近兩百的價格賣出。
讓蘇源詫異的是,難道每一個黃牛都是面相大師嗎?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去海州的意向?
不過現在票買都買了,自己也坐上了前往海州的火車,似乎說什么都晚了。自己兜里的錢也所剩無幾。若是中間發生某些意外,抵達不了海州,自己只能等到晚上再讓永恒號派空間器來接自己了。
咔嚓咔嚓,列車高速在鐵軌上飛馳。FQSw
蘇源的旁邊坐著兩個學生模樣的男乘客,應該是放寒假準備回家過年的學生。上車沒多久,兩人就拿出手機,一個看起了小說,另一個玩了會游戲,之后閉目聽起了音樂。似乎對坐在他們身旁散發著陣陣幽香的美麗女生沒有過度關注的樣子,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蘇源閑暇無事。托著下巴望了望窗外景色,偶然回頭卻發現那個的男生似乎正用余光瞥著自己,那是一個看起來很青嫩的男生,可能是大一的新生,長相清秀。個子有些高,若是一名女生的話還是很有幾分姿色的。
那男生見蘇源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眼神中透著無所畏懼的野性,立刻知道自己偷看的行為被女生發現了,趕忙縮了縮頭,沉浸到小說的世界中。
蘇源心中便是一樂,嘴唇輕輕抿了抿。“喂,你在看什么小說呢?”
“《未來的輪回》,啊!!”
男生似乎想不到蘇源會主動和他搭訕,下意識地回答,猛然又回過神來,不禁“啊”了一聲。不過這個女生長得真好看。聲音也這么好聽。
蘇源頗有些惡作劇得逞之后的愉悅,覺得自己很有小惡魔的潛質。
“《未來的輪回》,就是那個琪露諾寫的小說嗎?”蘇源繼續調戲著小男生,語氣中故意透著一絲猜測口吻。
“你也知道琪露諾?”
男生驚訝之余,回過頭看到了蘇源正對他的正臉。立刻發現這女生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頗有些風姿綽約小天仙的感覺,而且此時看著自己的目光透著一絲迷惑,加上明眸似水,顧盼神飛,差點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不過仔細看他又發現,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生眼底隱隱藏著一絲笑意,似乎在調戲比自己小一些的“學弟”,立刻明白了大概,不禁對女生的目的產生了懷疑。難道她是有意在制造與自己談話的話題?
“琪露諾嘛,我當然知道!”蘇源理所當然、充滿底氣地回答,渾然不知在男生的眼中自己的神圣氣息已經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接下來兩個人聊了起來,那個正在聽歌的男生也隨即插入進來,從聊天中蘇源得知先前的叫楊牧,聽歌的則叫劉峰,他們都是國防科技大學的應屆新生,心下一陣詫異,她就說這兩人身上怎么有種特別的氣質呢,原來是國防科技大學的學生啊。
由于是老鄉,年齡又相差無幾,因此三人很具有共同的話題,三個人聊著聊著,時間過得飛快,蘇源覺得累了,靠在車窗旁小憩了會兒,等再次醒來,發現天色已經暗淡,對面的乘客也已換了人,原本一對淳樸的中年夫妻換成了兩個三十來歲,長著小眼睛的男人。
此時那兩人正對著蘇源看,眼神讓她皺了皺眉頭,仿佛在他們面前自己是一件藝術品,正被他們拖入凡塵無休止的褻玩著,目光中充滿了猥瑣。
她看了看旁邊同行的兩個男生,發現他們正閉著眼睛睡覺。
對于兩個猥瑣之徒肆無忌憚的窺視,蘇源不爽地瞪了一眼過去,鼻間沉悶地哼了一聲,接下來她起身越過擠滿了人的過道,準備去一趟廁所。
正準備關門,卻不想一只手伸進來將門卡住,緊接著一個男人走進衛生間,順勢將門從內部鎖死。
“你干什么?”蘇源惱怒地看向那男人,這家伙居然還跟進廁所里來了。
“不干什么。劫財……順便劫個色。”
那男人低沉說道,人生奔逐只為財,求得財來愁眉開,不過見著像蘇源這樣柔弱且孤身一人的美人。心中的那股欲念隨即膨脹開來。
似乎看到蘇源的神色發生變化,那男人低聲警告:“你不用想著與你坐一起的兩個男生會來救你,車廂這么擁擠,聲音也很嘈雜,他們注意不到這邊,而且我的同伴就在門外面守著,你是逃不過今天這一劫的。”
“今天我就給你長一長記性,告訴你——像你這么漂亮的柔弱女人,最好不要獨自一個人在外面走動,尤其是在這個世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變故的情況下。”
蘇源的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她抬起頭看了看猥瑣的劫匪,似笑非笑地道:“你說我是柔弱的女人?”
“嗯?”那劫匪詫異地看著她,搭在她肩膀上正準備去解她衣服的手也愣住了。
火車的廁所里一陣要命的響動,隱約中還有男人女人的呻吟。守在門外面的同伴暗暗驚嘆里面的動靜,大約五分鐘后。廁所里的聲音停止,隨即門開了,同伴正詫異怎么這么快,迫不及待地進入廁所,才發現里面發生的竟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一幕。
只見之前那個男人已經撲倒在地,而“柔弱”的蘇源喘著粗氣,看到他進來。確認是之前的猥瑣男之一,便二話不說撲了過來。
幾分鐘后,蘇源疲憊地從火車衛生間出來。火車里的廁所就是空間狹小,有些施不開手腳啊,不然以蘇源現在的功夫,教訓兩個牛高馬大惡棍也不會這么辛苦。
劫財、劫色。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蘇源數了數從他們身上繳獲來的幾張紅色票子,啐了一口,便朝著另一節車廂的廁所而去。
解決完生理問題,蘇源朝自己的座位而去,才坐下沒多久。火車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火車怎么急剎了?”
楊牧從睡夢中驚醒,看了看窗外靜止不動的景物,有些詫異地問。
一般來說火車極少在行駛的過程中急剎,普通進站時都是緩緩減速,絲毫讓人產生不了這么劇烈的慣性體驗。而在行駛的過程中急剎,絕對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蘇源茫然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車廂里響起了一陣嘈雜,很多人對著列車行駛的前方指指點點,隨即嘈雜聲更加劇烈,隱約中夾雜了一聲聲惶恐的尖叫。蘇源探出頭去,愕然發現一幕難以置信的畫景。
只見在軌道的前方出現了一片扭曲的暗紫色的墻幕,墻幕的邊緣正有大批的行人在往回撤,一輛輛私家車、大巴鳴著笛,混亂中不斷有人從車里爬出來,朝著蘇源他們來的方向撤離。
蘇源驚駭地看到列車前方的鐵軌正在一點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墻幕吞噬,那些被吞噬的實體,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形式化為齏粉,飄散進入到紫色墻幕中。
車廂里發生暴動了,大批的乘客向著列車外面跑去,蘇源和楊牧、劉峰兩人也一同隨著人潮一起下了火車。軌道兩旁隨即出現了大片人潮逃亡的畫面。
蘇源呆呆地看著前方被吞噬的軌道,整個人處在混亂當中,那個方向……是海州的方向啊。
“喂,你在發什么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手腕被人抓住,蘇源意外地看著楊牧,呆呆地問:“那邊是海州,海州沒了?”
“海州……”
楊牧和劉峰也愣住了,是啊,那邊就是海州,他們的家鄉。
一時間在昏暗的黃昏中,三個人一起看著紫色肆虐的方向,不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