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配合張琦執行任務,孫滿弓特地在五景橋附近的一個居民區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用來辦公。
地方并不大,但好在客廳足有三十平米,諾大的客廳擺下一張足有兩米的辦公桌后還能放下好幾組沙發。
孫滿弓坐在椅子上并沒動彈,而黑子卻艱難的聳動了一下喉結,僵硬的想要轉過身,卻發現僅僅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如此難完成。
張琦!
邵雪江在感受到那股氣勢的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了來人,此時此刻臉上的肌肉已經完全凝固,想要擺出一絲笑容都困難。
“好計劃,真是好計劃啊。”張琦拍完了手直接走了過來,腳步很輕,但每踏一步都感覺重重的躲在了三個人心里。
包括孫滿弓在內,三個人的臉色都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
至于黑子,這個徹底觸怒張琦的青年,一張臉已經逐漸變成了豬肝色。
“不愧是執行了無數黑幫任務的雪狐王牌,做起事來果然有些手段,只不過心似乎也被黑幫染黑了。”抿了抿嘴唇,張琦輕輕走到了黑子身邊,低聲輕說著。
喉結動了兩下,黑子想要說話但此時此刻感覺呼吸都已經做不到,只能吭哧了一聲。
孫滿弓也是滿頭大汗簌簌而落,張琦沒靠近他一步,那種壓力都瞬間擴大幾十倍,這已經完全不像是鐵與血歷練出來的戰士,更像一個混跡人類中的魔鬼。
沒錯,就是魔鬼,孫滿弓并不知道張琦在外國傭兵團和安全署留下的是什么樣的罵名,張琦也不會在自己人面前把真正的自己完全暴露出來。
“這次的任務,你想要做,想讓我退出是么?”走到正面,張琦看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男生,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隨后低聲問道。
沒有回答,黑子一張臉已經有通紅變成了紫色,一雙眼睛瞪得已經出現了不少血絲,兩只手都在隱隱顫抖著。
“怎么連回答都不敢回答?就這種膽子,也好意思搶我的任務?”瞇了瞇眼睛,張琦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隨后閃電般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黑子臉上。
“啪!”
“咚!”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黑子整個人瞬間被張琦一巴掌抽到了門口的位置,整個人大口喘息著,眼中滿是驚懼。
而臉色蒼白的孫滿弓和邵雪江也重重的喘了兩口氣,整個房間才有了一絲時間流動的跡象。
就在剛才一瞬間,他們甚至有種感覺,在這個不大的客廳下,連時間都已經停止了,只剩下好像主宰一般的張琦在房間里踱步。
“張琦……”看著一巴掌被扇出去七八米的黑子,孫滿弓忍不住松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愧疚的說道。
他更多的只是個文職成員,雖然和特種兵打交道,但本身并沒有太硬的后臺,遇到兵痞真是一點轍都沒有。
“孫哥,坐下說。”瞥了一眼準備說話的邵雪江,張琦轉過頭輕輕看了一眼孫滿弓說道。
話音落下,孫滿弓順從的坐在了椅子上,但半天卻并沒說出話來。
邵雪江吱吱唔唔的想說話,但沒有張琦的示意根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如果說黑子給他的感覺就是特種兵的精英,那張琦給他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像一個人類了。
他剛剛甚至覺得只要和張琦對視一眼都有可能被嚇死過去。
“邵雪江,對么?”張琦瞇著眼睛,看著邵雪江輕聲問道。
“我……”瞳孔一縮,邵雪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理論上來講張琦也沒有和邵雪江對話的資格,但作為刀鋒營的靈魂領袖,甚至是整個特種兵的王牌來說,他的確有資格說話。
不過邵雪江不好說話了,畢竟他是來強迫孫滿弓換人的,如果答應了,恐怕十有八九會被張琦搞到軍事法庭上。
這家伙可是知道張琦后面有齊老爺子在撐腰,自己進去絕對不僅僅是脫了官衣這么簡單。
“張琦,有什么事咱們可以商量對么?不要太沖動,這樣不好。”眼角跳了跳,邵雪江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提起來了。
張琦看他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死人,或者說好像在看一直待宰的畜生一樣,但此時此刻的他不敢有一點怨意。
“商量?商量什么?”張琦笑了,一口森白的牙齒看的邵雪江整個人都是一涼。
邵雪江綱要說話,但下一刻就看見張琦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隨后一凜寒光閃過,只聽見噗哧一聲,隨后就是黑子忍不住的驚呼。
“張琦……”邵雪江還沒說話,孫滿弓在后面說話了。
他看的清楚,此時的客廳門口處,黑子剛剛要站起的身影再次跌坐了下去,而距離他頭頂不到一公分的位置,一把龍牙匕輕輕插在墻上,入墻三分,還隱隱帶著震顫。
“放心吧,我不會殺他的。”似乎是看出了孫滿弓的意圖,張琦咧嘴笑了笑說道。
干澀的咽了口口水,以孫滿弓對張琦的了解,能對自己人拔出琦刀,顯然已經到了暴怒的臨界點,這種時候還是少說為妙。
而聽見張琦的話,剛剛反應過來的邵雪江臉色明顯一變,隨后連忙朝后看去,就看見黑子臉色蒼白嘴唇發抖的坐在地上。
張了張嘴,邵雪江也沒說話,張琦敢把刀甩向黑子,同樣也敢甩向自己。
“沒有組織的允許,誰讓你私自站起來了?”瞇著眼睛,張琦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黑子身邊,猛地提起對方的領子,直接將他拎了起來問道。
“沒……沒人……”艱難的說著話,黑子連看都不敢看張琦那雙眼睛,那雙淡漠的讓他感覺光著身子陷入寒冬臘月一樣的眼神。
“張琦,你先別激動,有什么事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大門口,又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而看見這個中年人,孫滿弓才隱隱松了口氣,對著來人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淡然的看了眼門口的中年人,張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手松開,但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黑子,似乎要把他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