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馮雪是強忍住怒氣領著我走出理發店。一路上都陰沉著臉不跟我說話,我覺得挺好嘛,我腦型不錯,剛刮完就有人主動上前跟我說:“呀,你長的挺像張衛健啊!”
估計是馮雪想再刺激刺激辮姐,在車上給辮姐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辮姐說剛淘弄到香爐,正準備回去呢,馮雪告訴辮姐:“你在那兒等我十分鐘,我這就接你去!”
馮雪告訴我,機票是七點的,一會接上辮姐,收拾一下就去機場。我都快等得不耐煩了,趕緊走吧,再呆下去指不定把我禍禍成啥樣呢。
趁著辮姐不在,我問馮雪:“妹子,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講講,我得到的消息來源不對啊!咱們去威海干什么,還是王鼎跟我說的!”
“王鼎?”馮雪驚訝道:“他知道個屁啊!他咋跟你說的?”
“你別管他咋說的了,現在我不想搭理他,你就告訴我咱們究竟去干啥吧!”我說道。
“吳總的兒子瘋了,去醫院也檢查一點毛病沒有。于是他就懷疑是這方面的事兒,也沒少找人看,都沒查出頭緒!我也入定查了一次,結果太亂了,那老板對這方面太信了,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真神假鬼,等你見到你就知道了,他家可熱鬧了!”馮雪跟我說道。
“哦,王鼎跟我說什么別墅,我還以為是風水問題!”我自顧自的小聲嘀咕道。
馮雪耳朵尖,聽見我這么叨咕,告訴我:“是有這么個別墅,那老板買下這個別墅之后把請的那些玩意都供在別墅里面,結果沒出一個月,他兒子就瘋了!我通過朋友打聽過那個別墅,風水沒問題,不存在邪祟作亂的事兒!”
“真有別墅啊?那王鼎咋知道的?”我驚訝的問馮雪:“王鼎跟我提的就是別墅有問題啊!”
“我不說了么,有點名氣的這老板都找過,也許人家也請過王鼎唄!”馮雪心不在焉的跟我說:“很明顯,他也沒整好,要不然就不用請咱們去了!”
“妹子,你別客氣,人家請的是你,我是跟你去學習學習的!”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沒有人家馮雪,誰知道我是誰啊!她把我搗鼓成這樣,估計也是怕給她丟臉吧!不過我就好奇了,辮姐是干啥的呢?咋還帶著她去呢?
我把心中疑惑告訴馮雪,馮雪“撲哧”一笑,告訴我:“辮姐跟你是同行!”
“同行?也是大神兒啊?”我問道:“那……那你還找我干啥呀!”蘭胖子她都沒帶,她找的我,還說這次她要義務勞動,既然都有大神兒了還帶我干嘛呢?“妹子,要不然我就不去了!你跟辮姐去就行了!”
馮雪跟我說:“誰跟你說她是大神兒啊!二神兒不是你同行啊?”
辮姐是幫兵?我有點轉不過筋來,“我也不用二神就能請來神兒,帶著辮姐……有啥用啊?”
馮雪笑了一下,說:“辮姐是我發小兒,萬一能用上呢!她師父可厲害,沒有接不住的仙家。帶著辮姐也是以防萬一,萬一你掉鏈子了,辮姐還能起個輔助作用!”
我沒吱聲,心想,這要是掉鏈子我真就不用領這堂子了,第一件事兒就給我辦的亂七八糟,這件事兒要是還整禿嚕反掌的,我回去就給他們升了!
幾句話的功夫,馮雪開到了一個偏僻的路口,拿電話晃了一下,辮姐從胡同里面顛顛的跑了出來,身上還帶著個僧包。隨著辮姐的劇烈運動,她身體某處有點波濤洶涌。我正看得開心,辮姐跑到副駕駛這邊一開車門,大叫一聲:“我靠!”
“你是不是知道我特意給你準備個僧包啊?你這是配合我呢?”辮姐摸摸我剛刮完的腦袋跟我說:“真沒看出來,把頭發剃了你還挺有明星臉的!你上后邊坐著去!”
我乖乖的下車,坐到后排座,辮姐把僧包甩給我,好沉!我說她怎么栽個膀子跑呢!想起她剛才說的話,我興奮的問辮姐:“辮姐,你說我像哪個明星啊?”
“郭德綱啊!”辮姐回頭又瞅了我一眼:“我靠,簡直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一樣!”
馮雪“哈哈”大笑。郭德綱就郭德綱吧,好歹是馮雪不生氣了。其實我本意真就是如此,我看電視里面那些把頭發整的跟雞窩或者大筐似的小年輕的,我就是看不慣。總覺得像這種得了吧搜的人太輕浮。這個社會審美畸形了,好好的老爺們非要P成錐子臉,一身腱子肉不比小白臉有安全感多了?尤其是動不動就四十五度照幾滴眼淚的,拜托,女生裝個林妹妹也就算了,你個大小伙子裝什么神經病!
馮雪先是把車開到辮姐家樓下,讓她上去取東西。辮姐下來的時候背個登山包,打開車門甩給我,我看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問辮姐:“你咋帶這么多東西呢?”
辮姐白了我一眼:“誰像你啊!一點都不專業!”說完,又轉向馮雪:“小雪,直接去機場吧!”
馮雪看了一下時間,快四點了,飛機是晚上七點的,從市區到機場還要一個來小時,現在過去正好在機場對付一口,吃個晚飯,然后登機。
我坐在后面百無聊賴的打開辮姐給我準備的僧包,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東西,一盒包裝得很精致的香,這個意料之中的。還有一個拿報紙包著的東西,什么玩意?
我拿出來打開一瞧,我去!這……這是香爐?
我拍拍辮姐的肩膀,問她:“辮姐,這是啥呀?”
馮雪從后視鏡里面看了一眼,問道:“多少錢弄的?別告訴我是真貨!”
辮姐跟她說:“我缺心眼兒啊,想弄真貨他得給我錢啊!這個沒多少錢,瞅著是那么個意思就行了!”
我一腦袋黑線,跟馮雪說:“這咋花里胡哨的呢!”
辮姐回頭問我:“知道啥是琺瑯嗎?”
我搖搖頭,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這就是吧?”
辮姐點點頭,“不過是假貨,高仿,到時候只要你裝的像點兒,假的人家也看不出來,不過我看你這樣啊,用真的人家都得當假的!”
我掂了掂這個琺瑯香爐,真不如銅的結實!
包里除了這兩件玩意,還有兩本大經,一本《大乘妙法蓮華經》,一本《大佛頂首楞嚴經》,我問辮姐這是啥意思。辮姐告訴我裝樣子的!
我越來越心虛了,她倆這怎么瞅這意思好像是要去詐騙呢?
到了機場,我去換了登機牌,然后跟她倆去餐廳吃點東西,辮姐的大包需要辦托運,真不知道里面裝什么了。
晚上七點準時起飛,在飛機上馮雪提醒我把手機關機,我掏出來給她看了一眼,她說了句:“你這太先進!”
我知道她這句話肯定是發自肺腑的,就我這手機,別說在天上了,過個門洞都沒信號呢!上了飛機自動進入飛行模式!
晚上九點下了飛機,我去取辮姐背包的時候馮雪打了個電話,等我們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比我還像郭德綱的胖子,對著馮雪瘋狂揮手,馮雪興奮的喊了聲:“貓哥!”直奔他跑過去,這稱呼跟他真配,長的很像招財貓!
貓哥剃了個炮子頭,左臂滿是紋身,雖然在笑,但是眼睛里面的那股狠厲勁兒是掩飾不了的,一直沉默著修煉的白蓮花都被驚醒了,在心里提醒我:“這男的身上煞氣太重,有護法護身,你小心點兒!”
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難怪馮雪見了他都那么興奮!
我得了白蓮花的提醒,在距離貓哥幾步遠的距離就停下了,貓哥有意無意的掃了我一眼,眼睛里面精光閃了一下,馮雪看貓哥注意到我,回頭給我介紹:“你站那么遠干嘛?這是貓哥,我哥們兒!專程來接我們的!”
雖然馮雪開口了,我還是站住沒動,遠遠的對貓哥點了點頭,喊了句:“貓哥!”
貓哥毫不在意,對我擺了擺手,轉頭沖著辮姐大叫:“小敏,這才幾年不見,你發育的這么好了呢?”
辮姐絲毫不以為忤,白了一眼貓哥,伸手在他肚子上狠狠捶了兩拳:“幾年不見你這肚子可是日益見長,想當年的帥小伙都快變大叔了!”
馮雪在一旁說道:“別站這兒聊了,趕緊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吧!”
貓哥把馮雪挎著的肩包接過來,放在自己肩膀上,沖我一擺手,“走吧,兄弟!給你們接風洗塵!”
我說她倆在飛機上怎么沒要吃的呢,原來留著肚子吃海鮮呢!不厚道啊,就沖貓哥這派頭也得請兩尺長的龍蝦啊,她倆竟然誰都沒告訴我!
果然,貓哥帶著我們直接去了個讓人一進去就能轉向的大酒店,龍蝦沒有二尺長,但是也夠一桌子人吃的了,飯桌上貓哥一個勁勸酒,啤酒我行,白酒我沒量啊!二兩的杯子,貓哥一口一杯,比我喝啤酒都痛快。
貓哥自己喝得沒意思,我還陪不起來這級別的悍將,辮姐終于不再矜持,跟貓哥連干三杯,給貓哥整的跟貓頭鷹哥似的,倆眼珠子瞪得溜圓,都冒綠光了,豪爽的說:“小敏行啊,這酒量咋練出來的?我就喜歡能喝酒的人,辦完吳總的事兒,你們仨說啥都要多玩幾天再走!你們看看貓哥能不能招待好你們!”
完蛋,貓哥這是喝上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