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著急把紅布掀開,我笑瞇瞇的盯著老頭。老頭這回更被震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紅布,一動不動,貓哥沉不住氣,伸手要碰,讓老頭一把攔下,老頭目光炯炯的看著我,問道:“這可是小搬運?”
我點點頭,“正是!”
老頭豎起拇指,跟我說:“搬運之法我只聽說過,卻從未見過。沒想到我今天還能有這個機緣,這下面的東西,即使不看,我心里也已經有數了!沒想到師父有這種神通,我收回我不敬的話,還請師父原諒啊!我絕對信得過師父!”
“哈哈哈,我也是被老爺子逼得沒辦法,才露這一手,”我笑著跟老頭說:“神通不外顯,顯了就不再是神通。我這可是為了老爺子才破的戒啊!”
老頭聽我這么一說,立刻正色道:“都怪我人老糊涂,疑心病犯了,師父你可千萬不要往心里去!唉!主要是我那兒子身體越來越不好,這一年來被那些所謂的高人沒輕折騰,什么辦法都試過了,人卻越來越虛弱,這、這真讓我……唉,”老頭說著話,竟然眼圈泛紅,拉著我的手說:“我恐怕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我握著老頭瘦骨嶙峋的手,安慰道:“老爺子先別這么說,事在人為,興許我倆就有辦法呢!”
“兩位師父放心,要是能救我兒子,我吳某人絕對不會虧待二位的!”老爺子緊緊握了一下我的手,表了個決心。
“吳叔,你能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嗎?”馮雪在一旁問道。
老頭又詳細跟我們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原來,這老頭一年前接收了個頂賬的別墅,覺得位置不錯,挺清凈的,就重新裝修了一番。由于老頭什么都信,這么多年來見佛磕頭,遇神拜神,請了不少尊神佛,就連小乘佛教的神位都沒少請,還親自去拜訪過藏密,也結識過東密,總之,他知道的,都想盡辦法結識。
之前就有佛堂,不過多年來請的這些仙佛神位實在有點太多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整理整理,負責辦這個事情的,就是他的小兒子,吳青松。
吳青松按照父親的要求,把這些神佛仙整理歸位,一家是一家的,為此他還請了兩位師父,一位是道教的道長,一位是佛教的高僧,幫他一起辦這個事兒。
按說這事兒好辦,可這道長和老和尚不知道是想借機撈一筆,還是真想顯顯靈,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讓他倆搞復雜了。今天他開壇做法,請走幾尊神仙,明天他做法會給佛菩薩搬家,一來二去,折騰了一個多月。等全部搬完家的時候,倆人的銀行卡里面各自多了一筆不小的數額。
可這事兒,也就此種下禍根。先是道長身染重疾,不久一命嗚呼。這并沒有引起吳家的警覺,最多的是暗地里聽到他的同行議論一下,多行不義必自斃,貪太狠報應來了。吳青松還特意去參加了道長的下葬儀式。
道長前腳兒入土,老和尚后腳就圓寂了。毫無征兆,正如得道高僧一樣,打坐圓寂在佛堂。這倆人前后腳沒了,吳青松雖然納悶兒,但是也沒想到會和自己有關。就平靜的又過了一個月,吳青松跟吳老爺子說要出去旅游,吳老爺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結果還沒等吳青松出發,這人就瘋了。
聽到這里,我打斷老頭的敘述,問他:“老爺子,能說說具體怎么瘋的么?具體癥狀是什么?”
老頭嘆了一口氣,說:“具體怎么瘋的誰都不知道,青松一直自己住,只有家里除了他就是一個白天去打掃衛生連帶做飯的保姆,晚上那保姆就回家了!青松是在說要出發的前一天晚上瘋的,保姆做好晚飯叫青松下樓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等保姆第二天去的時候青松就瘋了,當時的場面很嚇人,給保姆也嚇壞了,青松在屋子里面把窗簾都縫死了,整個屋子亂七八糟的,還用紅色的油漆畫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保姆以為是血,當場就嚇暈了!”
我皺著眉頭問老頭:“保姆暈了,那您兒子呢?”
“他打的急救電話,接電話的人也找過,當時錄音也調出來了,聲音都很正常,沒有一點可疑的。”老頭說:“可能那是他在清醒時候最后的一個電話了!等急救車的人上去的時候,青松正用畫筆在保姆身上畫畫兒……”
我腦中不由得顯現出一幅圖像:一個帥小伙,給一個老大媽人體彩繪……太尼瑪蕩漾了!
還是馮雪清醒,她問:“他畫什么了?”
老頭搖搖頭,跟馮雪說:“不知道,太亂了,就像是胡亂畫的,當時的醫生說他們見到的場景是我兒子已經在保姆身上畫得亂七八糟的,好像感覺不滿意,或者什么激怒了他,一桶油漆直接潑在保姆身上,給保姆潑醒了……”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馮雪,馮雪也是聳了聳肩,根本沒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我問老頭:“老爺子,你以前找的那些高人都沒看出什么嗎?”
老頭嘆了口氣,顯然是不想談論這個事兒,貓哥在一旁接話,說道:“以前說什么的都有,要是一個一個跟你講出來,你都得懵!”
“那就沒有說一樣的么?”我不解的問道。
貓哥立刻說:“有啊,有好幾個說青松沖撞到邪神了,可他媽的沖著哪尊邪神了他們也說不出來啊!”
“那你們怎么確定這事兒就能跟把神位搬家這事兒聯系起來呢?”我不解的問道。
貓哥一聽我問這話,噌的站了起來,給我嚇了一跳,我看貓哥不像是要動手,而是情緒激動地跟我說:“開始就是各種治,哪往這方面想啊,后來是吳叔提起說要不請師父看看吧,這才請的你們這幫人,雖然說啥的都有,但是毫無例外都說是那別墅出了問題,要不能想到那兒去嗎!”
我皺著眉頭,這么重要的事兒不問他們怎么就不說呢?轉念一想,了然了,都說出來,還要我倆干啥!看來不去看一眼吳青松這小子,是查不出頭緒了。我要了個塑料袋,把香爐的香灰倒了出來,然后都裝到僧包里面,跟貓哥說:“要不咱去看一眼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