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哥帶著我們好一頓胡吃海塞,說實話,都有點餓了,一上午折騰的身心疲憊。大文學中午飯時早就過了,飯店里面根本沒多少人,包房全空。我們挑了個最里面的包房。
在飯桌上,貓哥樣樣數數的點了二十多道菜,我們不知道這是老豹的主意還是貓哥的主張,所以都沒好意思開口,但是我們一共才幾個人,根本吃不完。好浪費!估計馮雪跟我一個心情,看著一桌子的菜直嘆氣。吳青松和黑姑他倆全是一肚子心事,哪有心情吃飯,所以飯桌上面最活躍的就數老豹,貓哥,辮姐他們三人兩張嘴了。
辮姐跟貓哥開懷暢飲,口到杯干。比喝啤酒都省勁兒,上回貓哥探到我的酒量,這次也就不勉強,讓我自己喝好。我心里清楚,他跟我喝不盡興就放棄我了。這個結果我很滿意。
我看了看只顧著跟貓哥喝酒的辮姐,跟馮雪說:“為啥你們都管劉敏叫辮姐啊?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她扎小辮呢?”
馮雪吃了一口菜跟我說:“沒聽過那句話么?”
“哪句?”我問道。
“喝酒就怕扎小辮的!”馮雪說完我恍然大悟,辮姐當真是名不虛傳。
這頓飯本來說好商量一下跟王鼎交手的對策,結果酒一上來他們倆先過上癮了,看他倆肯定是不醉無歸了,我就把青松叫到我跟馮雪這邊,我問青松:“你想沒想過要咋整?”
吳青松垂頭喪氣的搖搖頭,沒說話。馮雪說:“貓哥的護法仙兒完全就是個意料之外的驚喜。咱先不考慮他,咱們還是按照原來的人員安排一下吧!”
吳青松一聽我們終于開始談論正事兒了,這才把腦袋抬起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倆。我跟吳青松說:“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我胡家弟子,不對,現在是清風弟子去請我大堂人馬來了。而且我白堂副教主和我的外援都還沒回來給我消息,等他們回來,說不定還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就算沒有,他們都是我的主力陣容。到時候就算拼人頭我都不怕他王鼎!他敢兵分兩路,我也不比他差!”
馮雪跟我說:“那也不能掉以輕心,蛇賽花去闖你家堂營,不知道王鼎身邊還剩多少仙家在幫他。現在就是不清楚蛇賽花是怎么想的,她若是以為你出來辦事兒堂里的兵馬所剩無幾想趁虛而入,那她肯定會吃個大虧,若是她是佯攻,為的是牽扯你堂營兵力,那就要小心了,王鼎身邊說不定還真有不少厲害的角兒!”
吳青松忽然開口說:“王鼎身邊的高手不少,而且他們早就布好了陷阱,今天若不是有天兵替我阻攔一下,我就算拼著受傷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大文學”原來是黑姑捆竅了。
聽了黑姑的話,我心里開始隱隱擔憂,這不是打架,分個勝負就算了,這可是真正的生死斗,就像老豹說的,幫忙打架可以,但是動刀子不上。可要是真到了那時候,真要是玩兒命了,還能說抽身就抽身么?萬一有個傷亡之類的,我怎么跟我堂口這些仙家交代?
黑姑玲瓏剔透,自然明白我的擔憂,安慰我道:“邱師父放心,你堂口人馬只需幫我牽制一下,只求拖住,勝敗不求。給我一點時間,我找到王鼎,咱們這就算贏了九成!”
我點點頭,跟黑姑說:“畢竟仙家是仙家,我是我!我不能為了幫我朋友就讓我這么多仙家一起去拼命,到時候我會全力助你,這你可以放心。但是我堂營的仙家,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希望你能理解!”
黑姑點點頭,對我說:“即便如此,邱師父大恩,我也無以為報。只有等此事了了,我自愿去你堂口當三年苦力,任勞任怨,覺不提半個不字。”
“言重了,言重了!”我連忙跟黑姑說:“我堂口還有一堆沒上來的呢,不缺人,要是缺人我再打發仙家給你通風報信。不會跟你客氣,你放心好了!”
黑姑點點頭,我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跟黑姑說一下:“黑姑,你雖說跟小蝶只為朋友,但是我們都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很深,甚至可以說,親如母女也差不多。”
“我只是心疼小蝶那孩子!”黑姑喃喃說道。
我接著跟黑姑說:“玉傀也是鬼,就算小蝶已經有了真身,畢竟人鬼殊途,這你能明白吧?”
我看吳青松眼神一變,身形一拔就要起來,但是馬上平靜下來,垂下眼皮跟我說:“青松剛才又險些激動,我捆了他的死竅,你可以放心說了!”
我點點頭,剛才忘記吳青松也能聽見我說話了,那句話其實不應該跟他說的,應該單獨找黑姑說,但是既然已經說了,索性說開了吧,“人鬼殊途,他倆是沒結果的!就算想辦法送小蝶入輪回,那時候青松能等得了嗎?”我跟黑姑說:“與其讓他倆這么痛苦的相戀,不如你就帶小蝶走吧!紅塵苦水,感情其實是修行最大的羈絆。只不過深陷其中的人理解不了罷了!”
黑姑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沒想到邱師父這么有見解,我何嘗不希望帶小蝶回到我的洞府,跟我一起修煉,可是真要活生生的拆散他們,我卻又有點不忍心。大文學”
“那一直這么下去,你認為會有結果么?”我問黑姑。
“這就不是我要擔心的了!”黑姑說:“我就是想把小蝶救出來!別的,隨她去好了!”
其實我這么說也是因為吳青松畢竟是陽間的活人,長時期和鬼在一起,就算不做那事兒,可還是會因此短命,而且這樣一來,小蝶還會背上糾纏不清的因果,對他們倆都不好,我本以為黑姑會贊同我的想法,可惜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
我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喝了一口白酒,也索然無味。我甚至覺得,做這件事有意義嗎?救人的結果最終是害人,那這該算是功德,還是業果?
貓哥和辮姐最終也沒分出勝負,倆人很有默契的一人兩瓶之后不再喝了,奇跡是倆人的神智都很清醒,并沒有我想象的那種酩酊大醉。
貓哥說正事還沒辦,不能喝太多,辮姐表示同意。我一看貓哥還想著正事兒,我就把剛才的研究結果跟貓哥說了一遍,由我的仙家負責拖住王鼎的那些仙,然后黑姑負責救小蝶,我、馮雪、青松還有貓哥除了要對付王鼎之外,還有臨時救急。
貓哥點點頭,說:“這事兒好說,但是我今天下午要去探營,晚上回來給青松解降。咱們不能老挨揍不還手,我還得把她蛇賽花支使手下耍我一道這個仇給報了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貓哥把我們都送回老頭那個老別墅,用貓哥的話說:“現在就這兒最安全!王鼎要是敢來早就來了!而且這里是黑姑的地盤,除了沒邪煞了,不是還有陰煞大陣呢么?正好防備著王鼎!”
守門的老頭看見吳青松驚訝壞了,吳青松擠出一絲笑容跟他打了個招呼,給老頭激動壞了,看這樣子當真忠心耿耿。貓哥開車把老頭甩下,問吳青松:“他知道你那些破事兒咋的?”
吳青松點點頭,說:“其實他也會點茅山術和一些小玩意兒,這里一直是他幫我打理,有些時候我不方便出面,也是他替我辦的,是我的人!”
貓哥“哼”了一聲,說:“我就說這老頭有問題!果然被我猜中了!”
上次來的時候我們完全是倆眼一抹黑,這回不一樣,陣眼兒都在我們這兒,吳青松讓貓哥早早停車,就像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讓我們走進去。
那些煞云越發濃重。我好奇的問黑姑,為什么晚上就沒有煞云呢?黑姑笑著跟我說:“空城計!”
靠,果然被嚇唬住了!
不過黑姑又跟我說:“但是空城計里面還有一計,是引君入甕。如果真有人敢闖,我能瞬間發動陰煞,保準叫他進的來,出不去!”
這我才恍然大悟,看來小心沒錯!
這回進來雖然有黑姑引路,可我還是開了天眼,因為我想問明白馮雪他們到底是怎么中的招兒!快要走到馮雪他們中招的地方,黑姑忽然帶著我們從石板路上面走了下去,直接拐了個直角彎,我不明所以,問黑姑這是什么意思。就看貓哥鼻子使勁抽動兩下,說:“什么玩意這么臭?”
黑姑看了一眼貓哥,說:“仙長確實厲害。能發現這里異樣的,仙長是第一位。”
貓哥壓根沒理會黑姑的奉承,皺著眉頭又使勁嗅了兩下,忽然面色不豫的問黑姑:“這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
黑姑沒有理貓哥,跟我們說:“其實上次他們倆中招是因為他們是從大路上面直接進入別墅的,剛才仙長也說了,那些東西雖然被處理的很好了,可惜還是有一絲氣味,我已經想辦法用陰氣裹住,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黑姑告訴我們:“其實就是那些嬰煞的身子,被我處理了,有煞氣滋養,最容易在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沖魂離體,而我又事先煉了幾只草仙,一起準備著,這邊沖魂,那邊就占竅!遇到小賊這一下就能將他擒下,遇到高手,起碼也能打亂他的節奏,給我爭取時間。”
辮姐問黑姑:“你說的那些嬰煞什么的,是古曼童吧?在泰國買的?”
黑姑點點頭,說:“這些不是古曼童,是靈童。用邪法飼養的,專門作惡,黑降師弄出來專門禍害人的,我重新加工一下,一物兩用!”
我真不知道該不該表揚黑姑這種勤儉樸素,廢物利用的精神。
黑姑帶著我們走了個z字路線,來到了別墅里面。原本被我們弄得亂七八糟的別墅現在又恢復了原來的那種寂靜整潔。
不用問,肯定是守門老頭收拾的!這老頭膽色真是過人。
我特意進佛堂里面轉了一圈,發現被我砸壞的架子也換了新的,破掉的佛像也換了新的,雖然沒有了嬰煞,但是每一尊佛像上面附著的都不是正神,是一些草仙,這黑姑心態當真夠好的,這完全是沒魚,蝦也好的精神。
我指著那些附著草仙的佛像跟黑姑開玩笑,說:“這些可沒有那些嬰煞的戰斗力強啊!”
黑姑無奈的對我苦笑了一下,說:“收集靈童需要時間,而你又不肯把靈童還我,只能這樣先對付了,有下面的煞氣滋養,它們變異也快!”
我從佛堂里面轉出來,跟馮雪和辮姐說:“你倆敢不敢今晚在這兒過夜?”
馮雪嗤笑一下沒理我,辮姐也極為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她倆這什么意思啊?我好心關心一下嘛,嘁!
貓哥把我們領到二樓,給馮雪她倆找了間靠中間的房間,很寬敞,屋子里面什么都有。是一張超大的雙人床,我指著這床問貓哥:“這床什么尺寸的?”
貓哥撓撓頭,跟我說:“兩米七乘三米二的吧!”
“這床給姚明睡都夠用了,誰能用得了三米二的床?開玩笑的吧?”我驚訝的叫道。
貓哥特資本家的跟我說:“屋子太大,床小了發空!”
安排完馮雪她倆,貓哥領我出來,跟我說:“你跟青松住一間怎么樣?”
我點點頭,說:“行倒是行,但是不能要雙人床,因為他身上有黑姑,我身上也帶著仙呢!這要是傳出去,影響不好!”
貓哥一腦袋黑線,帶著我進了快走到走廊最里面的一間臥室,我進去一看,沒有馮雪她們的那間大,估計她們那間是最大的了,我這間還算正常,不過就一張單人床。
看來他是放棄讓我跟吳青松同床了,這個我喜歡,一個人清凈。這間臥室也是什么都全。嘿!這別墅好,整的跟賓館似的!貓哥把我扔在這兒,讓我下午休息休息,就出去了,臨走的時候跟馮雪她們打了個招呼,說晚上過來替青松解降。然后徑自離開。
我看貓哥走了,我也回到房間,從僧包里面掏出香爐和香,點著之后在香爐里面插上九根,在窗戶外面插一根,不管胡澤天,魏煜巍還有白鎮府的事情辦的怎么樣,現在是需要他們的時候,馬上就要和王鼎交手了,我們也得商量個戰術不是?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