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倒懸伸手虛畫了一圈兒,跟我說:“這可不是鬧鬼那么簡單。”
“哦”聽張倒懸這意思,好像這棟樓的玄機就在這里,我好信兒的點開了天眼。
我剛打開天眼,向四周一看,眼前的景象立刻變得不太一樣。
這棟樓的下面居然錯落有致的泛著紅光,這些紅光凝而不散,好像一口口大鍋倒扣在地上。我想探究紅光下面是什么,于是凝神望,費了半天勁兒,只是隱約見到每一處紅光里面都好像是有一具姿勢怪異的尸體,尸體上面還多了一道道詭異的紅芒,有的多,有的少。好像繩索一樣緊緊的捆在尸身之上。
紅光里的尸體,好像并沒有死絕,在緩緩的扭動,似乎要掙脫開身上的紅芒,從地里蹬巴出來。不知道是風干了還是怎樣,每一處紅光里面的尸體都瘦的皮包骨,而且全都大張著嘴,牙齒緊閉,還在緩緩的銼動。
我忍不住叫了一聲:“我靠,怎么回事兒這底下埋的都是什么玩意兒怎么跟餓死鬼一樣呢咋還帶銼牙的呢”
張倒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哀的神情,緩緩的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水泥地面,跟我說:“本來就夠可憐了,還被這鋼筋水泥給困在里面,不作才怪呢。”
“什么意思”我皺著眉頭問張倒懸:“張大哥,這底下到底埋的都是什么人為什么一個個那么猙獰恐怖而且還……還那么怪異好像沒死透一樣他們身上的紅芒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好像給他們捆住了一樣呢”
張倒懸蹲在地上,眼睛注視著前方,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那里剛好有一處十分微弱的紅光,我凝神一看,里面也有著一具皮包骨的尸體,嘴唇都好像沒有了,只剩下兩排整齊的牙齒。雖然也在緊閉銼著,但是很詭異的,那具尸體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跟其他的那些面目猙獰的尸體一比,這具尤為帶給人異樣的恐懼,我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我不解的問張倒懸:“他……他笑什么呢”
“看到他身上的紅繩了嗎”張倒懸目不轉睛,緩緩的問道。
“紅繩”我看了一眼尸身上面隱約可見的一道紅芒,問張倒懸:“你說的是那個紅芒啊這具尸體上面的紅芒可真少,就一道了……”
張倒懸點點頭。跟我說:“就這一道,也馬上就要沒了。”
“啊”我不解的問張倒懸:“啥意思啊那……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呀”
“唉,是麻袋片子”張倒懸唉聲嘆氣的說道。
“麻袋片子”我詫異的問張倒懸:“麻袋片子怎么能發光而且為啥這些尸體都用麻袋片子裹上了啊”
張倒懸神情落寞的跟我說:“你當著是你家摟柴火的麻袋片子呢”
“那是什么”我不解的問道。
“是他大爺的關東軍留下的,用狗血浸過的麻袋片子”張倒懸咬牙切齒的說道。
“什么”聽了張倒懸的話,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問他:“張大哥,你再說一遍,這是誰留下的”
張倒懸一字一頓的跟我說:“小鬼子”
我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我皺著眉頭問張倒懸:“張大哥,這怎么可能呢剛才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你這么一說,我就更納悶兒了”
張倒懸翻著眼睛看著我,問道:“你納悶兒什么”
“張大哥,蓋樓要多深的地基如果是小鬼子留下的。他們吃飽了撐的吧,埋個尸體埋這么深”我不解的問張倒懸道。
“你開天眼了吧”張倒懸緩緩的問道,不等我回答,他直接告訴我:“你在天眼里面看到你就以為是真實的了你真以為這下面還有尸體啊”
“啊”我驚呼一聲。問張倒懸:“那你的意思……我天眼里面看到的不是這底下的尸體,而是……躁”
張倒懸點點頭,跟我說:“當然是躁了。他們連個棺材都沒有,早他媽爛沒了,上哪兒留著尸體而且就像你說的,小鬼子們還能厚葬了這些勞工”
“他們是勞工”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張倒懸,問他:“你咋啥都知道呢”
“我這半輩子走南闖北哪兒沒過”張倒懸一邊苦笑一邊跟我說:“走的地方多了,見識的東西也就多了。并不是就這里有,其他地方還有這作孽的東西啊。”
我也蹲下身形,皺著眉頭問張倒懸:“張大哥,你的意思,這些勞工被用浸過狗血的麻袋片子包著還是小鬼子有意而為的他們又在使什么花花道兒”
“知道防疫給水部隊么”張倒懸淡淡的問道。
我心中一驚,緊張的跟張倒懸說:“知道,滿洲731部隊,這些勞工……難道跟他們有關”
張倒懸點點頭,跟我說:“這些都是石井四郎的試驗品”
“他大爺的”我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看著紅光里面一具具表情猙獰痛苦掙扎的躁,我感覺心臟好像被人緊緊的攥住了一樣,讓我喘不上起來。
張倒懸沉聲跟我說:“當初給水部隊的部隊長石井四郎在咱們這兒建筑軍事基地,用的都是抓上來的勞工,還沒等完全建成,他們就開始偷偷摸摸的進行了實驗,傷寒病在當時的勞工群里面肆虐,傷寒菌由口入胃,由胃入腸,由腸入血,破壞人體的骨髓、肝、脾、淋巴結,這些勞工感染上傷寒之后會出現發熱、皮疹及肝脾腫大的癥狀,并且破壞全身器官。但是只要沒病的起不來,他們都得繼續干活直到病菌徹底攻破人體的所有防線,讓臟器腫脹、壞死,直到死亡。”
“然后他們在將這些病死的勞工進行解剖,那些輪不上解剖的,直接就扔到萬人坑里面,還有一小部分,就是你現在所見到的這些,都是求生意識特別強的,沒有被病菌害死,卻被活活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