蒺藜宗,在蒺藜城的最中心以北,幾乎涵蓋了整個蒺藜城的北部,并在蒺藜宗十幾代人的改造下,所有的建筑幾乎連成了一排。蒺藜宗的山門坐北朝南,在其入口處放著兩尊巨大的野牛,渾身漆黑,兩只又長又尖的牛角高高聳起。
此刻的蒺藜宗,整個宗派上下彌漫著濃濃的喜氣,到處都是張燈結彩。作為蒺藜宗的弟子而言,今天幾乎所有的人都從閉關中出來,一來要迎接賓客,二來也想乘機討好少宗主藜剛,這樣自己在宗門的位置將會大大的穩定下來。
風琪來到蒺藜宗時,整個蒺藜宗門口可以說是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極為之多。在蒺藜宗門口,站著十六名身穿嶄新淡青色服裝之人,一身玄氣淡淡波動,最低修為的都已經是青階四品了。在這十六人身后,兩位年紀較大的壯漢分左右而立,一看這兩人的神情便知,修為應該在綠階五品左右。光這種迎賓的陣勢,就讓人覺得蒺藜宗底蘊深厚,不可小視。
風琪并沒有蒺藜宗的邀請函,因此,按照蒺藜宗的規矩,只能進入蒺藜宗的廣場席位,與一些普通人同坐。風琪對此也不在意,在一名少年的領路下,來到了廣場中。此時申時剛到,距離開席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但廣場的席位上卻已經是人頭涌涌。上千桌的席位已經有了大半都已經做滿了客人及一些觀光的人。
風琪挑了一個比較前面一點的位置,這樣方便他看到自己前方賓客場中的情形。風琪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態度而來,但卻不知為何,總感覺這邊的氣氛有些壓抑。
風琪剛剛坐下,一道人影突然從左邊劃出,直接就坐在了風琪的對面。此人一身儒衣打扮,看上去五六十歲,一撮山羊胡子,給人一種溫和、親切之感。那人看了風琪一眼,對風琪微微一笑,開口道:“小兄弟,打擾了。”
風琪微微一笑,抱拳道:“前輩客氣了,晚輩也只不過是前來看看熱鬧而已。”
那老者一聽風琪的話,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聽小兄弟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應該是剛到蒺藜城吧?”
風琪一聽,微微點點頭,并不說話。
那老者微微嘆口氣,隨即說道:“可能今天要讓小兄弟失望了,你未必能夠看得到你心中所想看的。嗨,命運弄人啊!”說完后又是一身長嘆。
風琪一聽,不由微微一怔,并不明白老者口中話的意思,當下也不接口,端起眼前的一杯香茗,輕輕的抿了一口,入口醇香,一絲淡淡的甜意蘊含其中,同時含有一絲清涼的氣息,讓風琪不覺的精神一振,心中暗贊,好茶。這樣的茶還僅僅是招待他們這種普通賓客的,對于那些真正的嘉賓,其材料應該是更好數倍。
風琪此刻才覺得,自己風家以前實在太寒酸了,根本沒有辦法和外面這些家族對比,而且實力更是差了一大截,跟本就沒有自保的實力。這幾年來,風琪也看見過眾多的家族之間互相吞并。弱肉強食,到哪里都是同樣的真理。吳家與風家之間的摩擦,也僅僅只是大千浪潮中的一朵最不起眼的而已。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身驚呼,一人開口道:“想不到落葉門的四長老也來了,蒺藜宗的面子可真大。”說完后,不由露出了一聲驚嘆。
風琪一聽到落葉谷,不由心中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落葉谷可是自己的必經之地,落葉門一直以來盤踞這落葉谷,想不到竟然可以在這里看到他們的人。不由站起身來,朝人群的目光中看去,只見一名三四十歲的少婦,一臉淡淡的微笑,在蒺藜宗一位五六十位老者的帶領之下朝左手第二桌走去。在那名少婦的身后,還跟著四名十七八歲的少女,看來應該是與那少婦同來之人。風琪的神念在那幾人身上一掃而過,不由略微松了口氣,這幾人中,修為最高的并不是那少婦,那少婦的修為大概在綠階三品左右。
在那少婦的左側,一名二十幾歲的男子滿臉恭敬的與那少婦搭話,頻頻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但其修為卻是幾人中最高,大概在綠階七品中期。
就在風琪對那人身份質疑時,只聽一人說道:“想不到邵陽城的三公子竟然也來了,而且還與落葉門三長老在一起,真是稀客啊。”
“邵陽城三公子。”風琪喃喃自語,不由臉露微笑,想不到自己接下來的兩處必經之地,竟然都有人來到了蒺藜城,自己看來應該想個辦法與他們認識一下,最好能夠套套關系,這樣一來,應該會對自己有利,特別是落葉門,那里的人可是用毒高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栽在了他們手中。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過去,轉眼就已經要到酉時。風琪一直平靜的看著嘉賓席,不斷的有人被蒺藜宗的弟子帶到席位上,而且,越往后,來者的身份往往較高,同時修為也是越深。這些人之中,風琪就看到兩人修為達到了黃階之人,坐在了左邊第二席的位置上,與落葉谷的三長老及邵陽城的三公子坐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陣騷動,許多人都一臉羨慕的望著一群從蒺藜宗里面走出來的人,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領頭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上。此人一身紅色的衣服,相貌頗為英俊,但一雙眼睛又細又小,給人一種奸詐之感。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蒺藜宗的少宗主藜剛。此刻的他,剛剛不久獲得了少宗主的席位,在過不了多久就會是蒺藜宗的宗主,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今日又是其大喜之日,娶到了蒺藜城第一美女萬靜茹,更是覺得前途一陣光明。
此時,在藜剛的身邊之人,都是平常與他一起修煉的師兄弟們,每個人都是一臉羨慕的看向藜剛,同時,各種各樣奉承的話不斷從他們口中傳出,令藜剛都不由覺得輕飄飄的,一臉的笑容,一點都不覺得那些話有多么的惡心。
風琪順著人群的目光看去,看了那藜剛一眼,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這時,藜剛一臉的興奮,其所到之處都是人們站起來像他抱拳道喜,“恭喜了,少宗主。”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渾然沒有發現在這些賓客之中一道如野獸一般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其眼光之中蘊含著滔天的殺機。
藜剛對于風琪他們這邊看都沒有看一眼,在他眼中,這些人都是一些身份低微之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前來打招呼,唯有嘉賓席的人才算是蒺藜宗的客人。不過,對于左手第二桌的幾人,藜剛可是極為客氣,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風琪內心暗嘆,從第一眼的印象來說,風琪對藜剛的評價并不高。但是,風琪也沒有妄下什么定論,畢竟要評價一個人可不能光憑外表。似乎有所感應般,風琪只覺得一道殺機僅僅的鎖定在藜剛身上,風琪扭頭朝左邊望去,只見嘉賓席左側,一位二十四五歲的少年緊緊的盯著藜剛,眼中閃過滔天的殺機。當風琪看向他時,他似乎也有所感應般,把目光從藜剛的身上移到了風琪的身上,隨即低下頭,眼中的殺機與瘋狂盡數消失不見,低下了頭。
那老者此刻也同樣看到了那少年眼中的殺機,不由微微一嘆,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從蒺藜宗內走出七八人來,這幾人都是老者,年紀最輕的都在六七十歲左右,當然,這還僅僅只是從外表看,其真實年齡就不得而知了。這幾人出來后,立刻引起眾人的一陣驚呼。
“想不到連蒺藜宗的所有長老都來出席了,看來蒺藜宗對此事極為重視。”一人開口道。
那人的話音剛落,旁邊一人接口道:“那還用說,少宗主藜剛可是蒺藜宗太上長老藜笙航的親孫子,有他撐著,其他長老能不出席嗎。”
就在眾人驚嘆之時,蒺藜宗的幾位長老先是與左手第二桌的人客氣一番,然后坐在了左邊嘉賓席的第一桌,但卻空出了兩個位子。明眼的人都知道,其中一個是給蒺藜宗的宗主所留,至于另一個就不得而知了。
隨著眾位蒺藜宗長老的入席,所有的嘉賓也是紛紛就坐,風琪他們這邊的普通席更是人滿為患,原本每一桌只坐八人,但由于人數太多,近一千張的桌子全部都已經坐滿,因此,有的桌上擠了九個人。
風琪看了一下嘉賓席右側第一桌,此刻也已經是坐滿了人,其中坐在上首的那人大概五十左右,身體微胖,滿臉笑容,按照風琪的估計,此人應該就是萬家家主了。
就在這時,從蒺藜宗內傳出了三聲鼓響,接著又是三聲鑼聲,在鑼聲傳出后,鼓鑼同響。大家都知道,這是婚禮要開始的一種標志,叫做鑼鼓齊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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