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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沒錢咋辦?
“楊賢妹,真的是你呀!有禮,有禮。”
許敬宗彬彬有禮的拱拱手。
楊氏趕緊也是行禮,道:“許久未見,賢兄可安好?”
許敬宗撫須一笑,道:“有勞賢妹記掛,為兄一切都好。”
楊氏問道:“賢兄這是要入宮去嗎?”
許敬宗搖頭道:“我是剛剛從宮中出來,正準備回去了。”
楊氏笑道:“賢兄兢兢業業,真是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賢妹過獎了。”許敬宗擺擺手,又隨口問道:“不知賢妹為何站在這里發愣?”
楊氏一聽,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神色顯得有些黯然。
許敬宗目光閃爍了幾下,問道:“賢妹是否遇到難事呢?”
楊氏只是訕訕一笑,并未答話。
許敬宗又問道:“若是賢妹不嫌為兄能力卑微,為兄倒是愿意幫助賢妹分憂。”
楊氏心想,自己已經是山窮水盡了,而女兒那邊,也差不多,關鍵是現在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助他們,又見許敬宗對自己這么禮遇,而兩家也一直都有來往,或許他有辦法,反正與關于武媚娘的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于是嘆道:“還不就是小女的事。”
許敬宗目光閃動,道:“此事我有所聽聞,但是賢妹你也別擔心,這船到橋頭自然直。”
楊氏一聽,他并不反對呀,心里不禁大喜,但臉上還是非常憂愁,簡單的將她去太尉府游說失敗的事告訴了許敬宗。
許敬宗一聽,綠了捋長須,沉吟片刻,道:“我父親與太尉的父親曾在隋朝先后當過太常卿,倒是有些交情,若是賢妹需要為兄幫忙的話,為兄倒是愿意盡以綿bó之力。”
這一番話,真的是猶如黑夜中的一盞燈。楊氏大喜過望,忙道:“多謝賢兄仗義相助。”
許敬宗呵呵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但是楊氏也不敢就說讓許敬宗去幫忙,這可不是小事,許敬宗也明白,二人都是點到即止,又再說了說兩家的交情,然后楊氏就入宮去了。
這楊氏一走,許敬宗笑意一斂,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其實他最近也是過得非常不開心,經訓練營一事,孫子的仕途堪憂,而且李治對他似乎也一直有所忽視,就是讓他修修國史,這對于一個政客而言,可是非常不妙的,這種時候政客一定要想盡辦法在皇帝面前表現自己,但問題是他是一個修國史的,根本沒有什么表現的機會,因為這功勞得國史修成之后,才會出現,他必須得找個機會在皇帝面前露露臉,讓皇帝記著自己。
他剛才看到楊氏一臉愁緒,就知道肯定是因為武媚娘的事,政治家的嗅覺都是非常敏銳的,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孫子的前途,他都得活動活動自己這一把老筋骨了。
反正他也一冇把年紀了,再不搏一搏的話,可能就這樣了,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楊氏回到宮中,立刻就去找了武媚娘。
經過前兩回失敗,武媚娘已經不抱希望了,聽說再度失敗了,也是淡定接受事實,還勸說楊氏道:“娘,你就不要再去了,女兒都這么大了,還勞煩娘為了女兒低聲下氣去求人,女兒實在是不孝。”
楊氏嘆道:“若是能夠幫到忙,那娘就算是給國舅跪下,也是心甘情愿,就是娘沒用,幫不到你。”
武媚娘急道:“這怎么能夠怪娘了。”說著,她輕輕一嘆,道:“此事并非那么容易就解決的。”
楊氏道:“不過我方才遇到一人,此人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忙。”
武媚娘道:“什么人?”
楊氏道:“許敬宗。”
“許敬宗?”
武媚娘微微皺眉,她當然知道許敬宗。
楊氏道:“女兒,你可能還有所不知,這許家與長孫家交情不淺,或許他這能幫到忙。”
武媚娘目光微微閃動了下,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道:“這倒是一個好消息,待會我去跟陛下說一聲。”
在蔡府遇到的小小挫折,韓藝很快就拋之腦后,問題他不拋也沒有辦法,一來,家中錢罐見底了,管錢的桑木這幾日看上去都老了許多似得,畢竟他們可是做買賣的,而且還養著這么多人,沒錢那真的是要了親命。二來,他也感覺到元家那邊蠢蠢欲動,不管怎么樣,趕緊得弄些錢來,不然的話,這個年都過得不安生。
什么錢來的最快,當然是直接問別人借。
于是乎,韓藝召集北巷一些大富商來到鳳飛樓開會。
自從韓藝去到訓練營之后,就很少管理北巷了,這些商人想跟他交流都沒有機會,聽到韓藝邀請他們去,立刻就去了,無一缺席。
這日上午,鳳飛樓里面是人聲鼎沸。
韓藝還是來遲,沒錢歸沒錢,這范還是不能丟的。
他這一來,大家立刻上前寒暄起來,經過與兩市一戰過后,他們對韓藝的態度,那不知道好了多少,因為他們現在只能依靠韓藝了。
“各位生意都還好吧?”
“好好好!現在咱們的生意基本上都很穩定。”
因為現在貴賓卡的出現,基本上穩定住了一部分客源,再不濟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他們對于現狀非常滿意。
但是韓藝不滿意,你們都很滿意,那我還怎么忽悠你們。笑道:“但我說過,這今年只是咱們北巷的一個開始,未來三年,就是咱們北巷騰飛之時。”
錢大方眼中一亮,他就喜歡聽韓藝說這話,笑瞇瞇道:“莫不是韓小哥又有什么妙招。”
韓藝一笑道:“妙招就談不上,我今天請各位來,主要是談談明年咱們北巷的計劃。”
大家立刻打起精神來,因為誰都知道明年是非常關鍵的一年。
韓藝道:“明年我們北巷的發展重點有兩個,第一,就是夜市,我們北巷的新市場,其中專門有一個吃夜宵的地方,這就是專門為夜市而設的,人多了商機自然也就多了,而且明年的夜市也要更加的成熟了,這筆賬我就不去算了,相信你們都清楚,反正就是每天多半天時辰來做買賣。我今天著重說的是第二點。”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目光一掃,笑道:“方才大家都在說,自己的生意非常穩定,這我絕對的認同,穩定的不能再穩定了,因為長安的格局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畢竟長安就這么多人,一年之間長安的人口也翻不了一倍,也就是說咱們就算是拿天上的云彩做朵花出來,每年的收入也就是這么多。但是咱們做買賣求得是錢財,準確來說是更多的錢財,如果求穩定的話,那你們來我北巷干什么,要是沒有北巷的存在,兩市就非常穩定,所以我們必須得居安思危,尋求穩定的買賣,其實就是一種消極的思想,我們要賺更多的錢。”
錢大方道:“我們當然想賺更多的錢,可是這錢也不是咱們想賺就能賺的。”
“只要你想,就有可能。”
韓藝微微一笑,道:“既然長安沒有什么太大的變數,那么我們自然要將目光放到長安以外,也就是外商,這外商不是指西域、蓬萊、高句麗那邊的商人,而是指長安以外的商人。這里面的利益,冇無窮無盡,就看咱們能夠爭取到多少。”
大家紛紛點頭,畢竟長安是國際大都市,外商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韓藝道:“關于這一點我以前就說過,我們的商務樓就是因此而設。但是這事不能緩,一定得加緊,因為很多外商都是一年才來一趟,他們帶的錢有限,如果他們先到西市去的話,那么錢就可能花在那里了,我們想要再賺他們的錢,就要再等一年了,所以我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讓所有的外商都知道我們北巷,知名度是成功的第一步。”
竇義道:“那如何讓那些外商知曉我們北巷。”
“宣傳。”
韓藝道:“鋪天蓋地的宣傳,我們要讓滿世界都是我北巷的宣傳語,我要讓他們哪怕是在上茅房都能有機會知道我北巷,躲都躲不了。所以,我打算出資五千貫投入到宣傳里面。”
“五千貫!”
眾人聽得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宣傳?
這年頭有宣傳嗎?
完全沒有。
畢竟是一個幾乎閉塞的社會,其實將唐朝社會制度比作那蘋果系統,挺合適的,封閉式的,人口流通非常難,非常便于管理,但是缺乏了創造性,也缺乏機會,你要是出生在一個農夫家庭,那基本上你父親就是你以后的樣子,很難有什么改變,那么宣傳就更加無從談起,其實他們對宣傳的概念,也就是那么吆喝幾句,你花五千貫去吆喝幾句,只能說,你TM太有錢了。
忽聽得“啪嗒!”一聲。
眾人驚醒過來,轉目一看,原來桑木一不小將茶杯打翻了。
韓藝道:“桑木,你還好吧?”
桑木點點頭,心里卻想,五千貫,我們怕是連五百貫都拿不出來了。
但是這些商人也不蠢,以前北巷有什么動作,幾乎都是韓藝直接決定,如果不需要他們配合,也不會告訴他們的,但這一回卻提前跟他們說,而且連數目都說的這么清楚,那么就不難想,韓藝肯定需要他們配合,而且肯定與錢有關。
大家都沉默了。這不是五十貫,而是五千貫,誰敢開這口啊!也就韓藝了。
唯獨一人開口道:“韓小哥,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出這錢吧?”
正是拉姆希德,這個完美的托。經過前面幾次的合作,他很相信韓藝,點破就點破,只要你能說服我,我就出這錢。
哪知韓藝道:“不會,這絕對不會,這五千貫,如果讓你們出一文錢,那都是對你們的不公平,因為我宣傳的是北巷,北巷是我的,憑什么讓你們出錢呀。大家說對不對?”
大家長長松一口氣。
不要出錢,那一切都好說。
狡猾的賈富貴笑呵呵道:“話也不能這么說,我也是北巷的一份子,理應出點錢,大家說是不是。”
人人都點頭,點點錢,他們還是愿意的。
韓藝從他們眼中看到一個詞語,那就是“施舍。”道:“不不不,親兄弟尚且明算賬,更何況我們只是買賣上的合作伙伴,這賬目更加要算清,該是我出的,必須是我出,不然的話,這賬目就會算不清楚了。”
那就更好了。
一眾奸商們,彼此看了看,心里都以為,韓藝只是在為他們畫蛋糕,鼓勵他們,畢竟韓藝經常干這事,但有一些還真兌現了,這讓他們又充滿了期待。
哪知韓藝話鋒一轉,道:“但是你們也知道,我的錢都投入到新的市場里面去了,而現在新市場還在建造當中,這錢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而且我還得繼續往里面投錢,所以我最近手頭上比較緊,一時也難以拿出這么多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