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輕輕的搖了搖頭,一雙清澈的杏眼此刻顯得有些空洞,很難接受這個事實:“難道你們認為星宿老仙就是寧小川?不……不可能……寧小川的修為不可能有星宿老仙那么強大……”
光明圣女很能理解月神的感受,道:“其實,我們若不是早就知道所謂的星宿派傳人就是寧小川,我們也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星宿老仙或許不是寧小川,但是卻絕對和寧小川有關。而且,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相信,將天夢妖皇的消息傳給天庭使者的人,肯定是寧小川,只有他才能提前知道天夢妖皇要去神儲宮。”
華青蓮點了點頭,道:“正是寧公子將消息提前傳回來,人族的各位至尊也才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布置,為天夢妖皇布下陷阱。其實在背后布局的人,一直都是寧公子。”
唐書瑤道:“這件事其實可以去向天堂使者求證,相信她老人家肯定比我們知道得更多。”
月神的心志還是很強,逐漸將自己的情緒控制下來,向著丑婆婆居住的別院行去。
年輕一代的修士都在狂歡,但是,人族的各位至尊級別的人物卻并沒有現身,全部都在閉關養傷。
月神來到丑婆婆閉關養傷的地方,站在一座險峭的山峰的山腳下,恭恭敬敬的對著山崖石壁的方向一拜。
“婆婆,我有一些事想要向你請教。”她道。
“嘩!”
一縷縷玄氣匯聚過來,凝聚成丑婆婆的分身,站在崖壁的半空,盯著下方的月神,道:“你終于來問我了!”
月神睜大了一雙美眸,道:“婆婆已經知道了?這么說將消息傳到神儲宮的人,真的是……他?”
丑婆婆點了點頭,道:“沒錯。他使用的方法十分隱晦,就連天夢妖皇都被他騙過了。”
“我明白了!”月神輕輕的點了點頭,又道:“那星宿老仙又是誰?”
對于這個問題,丑婆婆也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道:“應該也是他吧!不過他狀態十分古怪,似乎是借用了外力。”
月神道:“就算借用了外力,至少也擁有了和天夢妖皇一戰的力量。為何他還要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
丑婆婆嘆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在他沒有再次出現之前,我們還是盡量幫他保守秘密。若是將來有需要,我會第一個站出來,為他澄清一切,告訴世人,他曾為人族做過的那些事。”
月神抿了抿嘴唇,道:“可是我卻誤會了他……”
丑婆婆道:“這不怪你,若是他連你都瞞不過,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天夢妖皇?婆婆知道,你對他有情意,若是想要補救,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寧小川在和天夢妖皇交手的時候,便受了重傷,現在正遭到妖族的兩位妖侍的追殺,你快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月神的心中一慌,連忙道:“婆婆,你明明知道他已經受了重傷,又遭到強敵的追殺,為何不親自出手救他?”
丑婆婆搖了搖頭,道:“寧小川的心志十分堅定,就算是那一些活了數千年的老人的身上也很難有那一份沉穩和睿智。兩位妖侍的修為雖然強大,但是想要殺他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他來說,反而會是一次更大的磨礪。”
“將人逼到生死絕境,才能激出更大的潛力。”
月神十分擔憂的道:“難道婆婆不怕出現了萬一?”
“所以,你得立即趕去助他一臂之力,對你來說或許也是一次磨礪吧!去吧!帶上這一枚符箓!”丑婆婆的手中飛出一團青色的光華,落到月神的手中。
那一團青色的光華,包裹著一枚小小的玉符。
這可不是至尊玉符那么簡單,而是丑婆婆以自身造化境的修為,凝聚出來的戰符,威力十分強大。
月神緊緊的捏了捏符箓,便立即展開最快的度,飛出龍邑城。
螭吻妖侍和泫逅侍緊追在后面,根本不給寧小川任何療傷的機會。
一連兩天的追殺,一人兩妖也不知追逐了多少萬里?在中途,她們也曾追上過寧小川兩次,差一點將寧小川斬殺。
這兩次交手,寧小川都是穿上次神血衣,與她們浴血奮戰,最后勉強逃脫。
這是一場沒有休止的追殺,螭吻妖侍記錄下了寧小川的武道印記,就算寧小川將她們甩掉,她們也能再次追上來。
“根本沒有時間療傷,又要追上來了,看來只能冒險拼一次了!”
寧小川看了看前方的那一座荒蕪的山嶺,感受到山嶺中有一股巨大的危險氣息傳出來,那絕對不是一處善地。
古林的外圍,被濃密的白霧覆蓋,像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幻陣。天人境以下的修士闖進古林,會永遠的迷失在林中,無法走出去。
寧小川正是因為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逃進這一座詭異的古林。
越是詭異的地方,才越有機會逃出生天。
經過兩天兩夜的逃亡,寧小川全身筋疲力盡,傷勢不僅沒有恢復,反而變得更加嚴重,整個人虛弱到極點。
而且,為了從螭吻妖侍和泫逅妖侍的手中逃生,寧小川還冒險穿上了次神血衣。他感覺到次神血衣中的那一股邪力又侵入身體,隨時都可能吞噬他的心神。
“不……我一定要堅持住……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不僅那一股邪力會吞噬我的心神,甚至,天夢妖皇的神魂都可能會逃出來。”
寧小川咬了一下舌尖,想要以疼痛來為自己提神,但是,將舌尖咬破,竟然也感覺不到疼痛。
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已經疼得麻木。
在林中疾穿行,路上也曾遇到過幾頭強大的妖獸,全部都被寧小川一拳擊殺,根本無法擋住他的步伐。
穿過叢林,前方進入出現一座巨大的金色湖泊。
湖泊邊是一條十多米寬的環形岸灘,完全被金沙覆蓋。岸灘上,立著一塊塊人高的金色石頭,呈現出十分規律的排布方式,像是一座陣法。
這些石頭絕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故意將它們排布在這里。
寧小川走到那一座金沙岸灘的邊緣,將手掌按在一塊巨大的金色石頭上面,現那根本不是石頭,而是數千斤重的黃金。
每一塊黃金巨石上面都刻著一條條細密的紋路,似乎真的是有高人在這里布置下的陣法。
“糟了,有人!”
“一座金石排列成的陣法,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這里。這里肯定是某一位人族的高手的隱居地,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人族的叛徒,任何人看到我,也會出手殺我。”
“必須立即離開這里!”
寧小川現在最大的敵人并不是兩位妖侍,而是整個人族。
寧小川剛想退出這一座古林,忽然,感覺到身后出現了一個纖細的人影。
“咻!”
那一道人影快出劍,鋒利無比的劍尖指在寧小川的后背頸部。
好快!
寧小川根本來不及閃避,當然并不是對方真的那么快,而是因為寧小川現在傷得太重,所以才避不開對方的劍。
那一道人影死死的將劍指在寧小川的后腦勺的位置,只要寧小川稍有異動,她就能將寧小川的腦袋斬飛。
她道:“你身上好強的邪氣,肯定是壞人吧?”
寧小川聽到對方的聲音,感覺到十分耳熟,于是緩緩的轉過身,盯著那一個手持戰甲的女子。
他的臉上滿是血污,露出一絲苦笑:“蘭芝,你也要殺我對吧?也對,反正我是人族的敗類,已經是眾叛親離,臭名昭著,你要殺我,我也不怪你。”
在寧小川決定投靠天夢妖皇的時候,便已經做好將來有可能會死在自己的朋友或者親人的手中的打算。
司徒境與他割袍斷義,金陵主動退婚,那些人族天才的辱罵……寧小川的心中雖然十分難受,但是,卻絲毫都不會表現在臉上。
既然自己選擇了,便要坦然的面對。
此刻,聶蘭芝要殺他,他也絲毫都不生氣,畢竟在種族大義的面前,個人的私情顯得太不值一提了。
“小……小侯爺……”
聶蘭芝看清了寧小川蓬亂的長下的那一張滿是血污的臉,頓時錯愕,驚呆了,哐當一聲手中的劍掉在地上。
聶蘭芝立即走到寧小川的面前,摸了摸寧小川近乎破碎的傷體,眼淚直流,道:“小侯爺,你怎么來了金沙燕陵湖?你怎么傷得這么重啊?”
寧小川道:“你……你不是要殺我嗎?”
“我沒有啊!我為什么要殺你?我以為是壞人闖進這里來了,所以才會拿劍指著你,小侯爺,你又不是壞人?”聶蘭芝身材柔弱的站在寧小川的面前,十分埋怨自己,剛才若是自己在仔細一點,就肯定不會認不出小侯爺。
寧小川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人族的叛徒嗎?你就不想殺了我?”
聶蘭芝緊緊的盯著寧小川的眼睛,帶著幾分疑惑,悄聲的問道:“小侯爺,你真的投靠天夢妖皇了?”
寧小川看著她古怪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是的!現在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聶蘭芝使勁的搖頭,然后又抿了抿嘴唇,手指摸了摸寧小川身上的傷口,雙眼有些紅,有些嗚咽的道:“天夢妖皇是不是對你很不好啊?怎么渾身都是傷?你在妖族是不是經常被那些妖怪排擠啊?小侯爺,我的修為低,幫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去求姐姐,姐姐肯定可以幫你。”
寧小川深深的盯著聶蘭芝的雙眸,在她的眼中只能看到一股真摯,似乎并不是裝出來的虛情假意,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說之不出來的情緒。
看來她還不知道,天夢妖皇已經被鎮壓了。
寧小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向
四周看了看,道:“蘭芝,你怎么會在這一座古林之中?你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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