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空中,寒風呼呼在耳畔響起,令人恐懼,這種不著天,不落地的感覺非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生死一刻之際羅錚沒有慌亂,努力保持身體不動,等接近斜坡后雙腳微曲,腳掌落地,身體順勢一滾,順著斜坡朝下面翻滾起來,連續滾動了三圈左右,下面一空,身體再次往下掉去。
一切都和羅錚自己計算的一樣,往下墜落的羅錚沒有絲毫驚慌,恐懼,努力睜開眼往下看,一邊控制身體下墜的姿勢,盡量保持頭上腳下,呼啦一聲,羅錚砸中了茂密的樹冠,落在樹杈上,下墜的沖力將樹枝壓彎,但也卸掉了不少慣性,羅錚身體繼續下墜,重重的掉在地面積雪上,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嘶?”羅錚感覺全身疼痛難擋,眉頭緊皺,骨頭都散架了一般,努力掙扎著起身來,活動著疼痛難擋的手腳,忽然看到不遠處也有一個人掉下來的痕跡,還有遠行離開的腳印,頓時大喜,總算判斷沒錯,找到了線索。
拼死追擊下來有了回報,總算沒有白費勁,這讓羅錚的心情舒暢了許多,深吸幾口氣,忍著疼痛撿回了背包背上,拿起武器檢查一番,并沒有機會追擊,而是撿起一根長三四米、枝葉茂密的樹枝當掃把,將周圍痕跡抹平后追去,邊走邊撫平沿途痕跡,以免敵人反應過來后從這里追擊。
一路追擊,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羅錚發現腳印消失了,不由一驚,仔細觀察起周圍來,兩側是山腰,樹木茂密,前方是峽谷,對方會去哪里?羅錚警惕的藏在一棵大樹背后繼續觀察,換位思考起來。
如果是自己,為了盡快甩掉追兵顧不上沿途腳印可以理解,畢竟抹掉痕跡需要時間,而時間對于急于撤退的人來說尤其寶貴,到這里腳印消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繼續前行,為了不被發現,將沿途痕跡抹掉了,另一種是對方就隱蔽在附近,說不定已經鎖定了自己。
“到底是哪種情況?”羅錚驚疑的沉思著,難以決定,虎眉緊鎖,仔細觀察周圍,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周圍白雪平整,看不到任何痕跡,再往前看去,倒是發現了一些樹枝掛地面雪層的細痕,難道往前走了?
想到這里,羅錚快步沖了上去,蹲在地上仔細辨認,地面雪痕很輕微,看上去有幾分人為模樣,羅錚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峽谷沒人來過,地面雪花非常潔凈,除了落葉外,看不到任何痕跡,這些劃痕只有一種解釋。
想到這里,羅錚決定繼續往前追去,起身來,端起狙擊鏡往前觀察,前方樹木茂密,樹冠上面滿是積雪,時不時有雪球掉落下來,砸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輕微聲響,山崖上面隱隱有人的聲響,應該是追兵。
情況不明,羅錚不敢大意,更不敢喊叫自報身份,以免引來敵人的注意,警惕的端起ak74m步槍往前走去,一邊將子彈上膛,冷冽的目光如刀鋒一般盯著前方,身體微側,往前疾步追擊。
十來分鐘后,羅錚敏銳的發現前面細微痕跡消失不見了,不由大駭,頓時意識到有問題了,迅速停止下來,端著槍搜索周圍,忽然感覺腳下一緊,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一般,緊接著身體重心一晃,倒了下來。
“不好。”羅錚頓時意識到被人襲擊了,內心大駭,沒想到有人躲在雪層里面襲擊自己,好恐怖的偽裝能力,羅錚來不及多想,定睛一看,一個全身披著白色披風的人餓狼一般撲來,森冷的軍刀散發著死神般寒芒,快如閃電般抹向自己脖頸,生命危在旦夕。
電光火石之間,羅錚奮力一挺,膝蓋狠狠的撞在對方后背,將對方撞歪,頭借力往后面砸去,深陷在雪層中一尺有余,羅錚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軍刀幾乎貼著自己的脖子劃過去,要不是自己頭往后砸進雪層,堪堪避開刀鋒,必死無疑。
敵我不明,羅錚的斗志也涌了上來,虎目圓瞪,閃電般摸出了軍匕,對方的后續攻擊已經上來,快的不可思議,根本來不及反抗,目光森寒如死神,全身更是散發著冰冷的殺機,仿佛地獄里鉆出來的惡魔,令人不寒而栗。
這時,羅錚忽然發現對方有些眼熟,不由大驚,趕緊喊道:“別動,是我。”
話音剛落,羅錚敏銳的發現對方身體一僵,動作停止下來,冰寒的刀鋒貼在脖子上,歪著頭,赤紅的雙目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打量著羅錚不語,羅錚能夠感覺到脖子上冰寒的刀鋒,內心大驚,沒想到這家伙的動作這么快,要不是出聲喊話,恐怕這會兒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羅錚驚疑的看著對方,滿嘴胡須,面容消瘦,臉色如冰,濃眉大眼,咋一看像個野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是誰了,不由大疑,見對方也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自己,顯然也沒有死認自己來,這個結果讓羅錚更是震驚不已。
“你是誰?怎么看著眼熟?”羅錚見對方赤紅的雙目漸漸變得森冷,憤怒起來,趕緊說道,以免對方一怒之下抹了自己脖子。
對方赤紅的雙目怒火陡然消失,多了幾分驚訝和審視,歪著頭,好像在想什么,但握著軍刀的手臂卻穩如磐石,一動不動,羅錚趕緊說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對方忽然開口說道,甕聲甕氣,帶著幾分驚訝反問道,用的卻是標準的華夏國語。
“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嗎?”羅錚怒極反笑,惱怒的反問道,被對方搞懵了,見對方臉色變得痛苦起來,不由氣惱的繼續說道:“你先收刀,咱們找個地方慢慢聊,敵人隨時都會追上來這里。”
“敵人?”對方臉色大變,一股森寒的殺氣陡然爆發出來,仿佛西伯利亞寒流般令人崩潰,手上用力,就要下死手了。
羅錚大駭,趕緊喊道:“等一下,自己人。”
“自己人?”對方歪著頭,驚詫的盯著羅錚,雙目散發著詭異的紅光,軍匕已經割破皮肉,溢出一抹鮮血來,只差一點點就割破了羅錚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