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漸漸停歇,烏云漸漸散開,如墨一般黝黑的森林依舊黑的深沉,黑的令人崩潰,黑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普通人面對這種極端惡劣的天氣絕對會崩潰,不敢邁動腳步一下,羅錚卻無視漆黑的夜色,無視恐怖的密林,冷冷的看著土坡上堆積的尸體被雨水沖刷,帶走了映紅的鮮血,臉色鐵青,虎目如炬,慢慢轉身過來,看向黝黑的密林深處,敵人撤退方向。
刺啦一道閃電炸開,將濃濃的夜幕驅散,照亮了羅錚凝重是神情,虎目中精光閃爍,無盡的戰意熊熊燃燒,仿佛戰神一般,沉聲喝道:“兄弟們,必須追上去,走”說著戴上戰術目鏡,頭也不回的大踏步朝前走去。
“混蛋,咱們走。”鐵雕惱怒的看著前方黝黑密林說道,也戴上了戰術目鏡優-優-小-說-更-新-最-快
戰術目鏡有一定的夜視功能,正要用于現在,否則就只能通過狙擊鏡看路了,姬武和桑吉也戴上戰術目鏡追了上去,能見度太低,大家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彼此的腳步聲,以免走錯了方向迷了路。
沿途到處都是被踩斷、碰斷的樹枝,根本不用擔心跟丟,這么多人一起撤離,不可能抹掉所有線索,大家跟蹤追擊上去,不知不覺來到一條峽谷,峽谷不大,中間有一條小河,寬不過三四米,深不過齊腳肚,河岸兩側是高大的灌木叢,一些粗大的樹木恣意生長著。
腳印到這里消失了,羅錚認真的觀察河岸兩側,并沒有發現腳印,估摸著都順著河流往前走了,但不確定往哪邊,馬上停下來,給大家打了個手勢,鐵雕、桑吉和姬武迅速散開,成三角形將羅錚包圍,槍口對外警戒起來。
羅錚迅速通過耳麥喊道:“總部,提供敵人方向。”
“往西去了,距離三千米左右,小心點。”藍雪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
“明白,別擔心,這幫混蛋綁走了仡濮興,我必須把他救回來。”羅錚一聽是自己的愛人藍雪,心中一暖,趕緊解釋道。
“我明白,自己小心點。”藍雪關切的提醒道。
“頭,往前追擊的時候小心點,提防地雷,那些癟犢子可不是善茬,一旦有時間,肯定會搞小動作。”鬼手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
羅錚一怔,就聽到藍雪繼續說道:“沒錯,一定要小心,我們都在指揮室看衛星視頻,把你們的頭盔視頻打開,讓我們知道你們情況。”
“明白。”羅錚馬上答應道,打開了頭盔上的視頻,鐵雕等人也紛紛打開,這么一來,大家頭盔上看到的所有情況都即時通過衛星傳送到了總部,羅錚看看四周,確定了西邊是上游后打了個手勢,鐵雕搶先沖了上去。
大家跟著鐵雕往前沖去,河水并不深,奔跑不是問題,羅錚邊走邊和總部通話,讓總部引導追擊殘敵的徐剛等人趕來匯合,奔跑了一會兒,前面帶路的鐵雕忽然舉起了拳頭與耳平齊,停了下來。
大家也都停了下來,迅速舉槍戒備四周,羅錚快步上前沉聲說道:“什么情況?”一邊看向前方。
“這些混蛋好手段,居然將地雷埋設在河底,還好提醒的早,留意到了。”鐵雕指著前面清澈的河流說道,一邊將戰術手電照射過去,羅錚透過光亮很快發現了河底果然埋設著一枚地雷,或許是因為水流的緣故,上面掩蓋的細沙泥土被沖刷干凈,露出了地雷表面的金屬蓋,在清澈的水下散發著死神的氣息。
“是步兵雷。”鐵雕沉聲說道,一邊蹲下來。
“別管了,兄弟們繞過去,都小心點。”羅錚沉聲說道,時間緊迫,哪里還有時間排雷,鐵雕等人會意的點頭,繼續往前走去,走得更加小心起來,羅錚殿后,等大家走遠后自己也跟了上去,確定距離沒問題后,拔出手槍來,瞄準步兵雷就是砰砰砰三槍。
“轟!”一聲巨響,掀起了一道巨大的水花,地雷被引爆了,羅錚轉身急匆匆離開,朝大家追了上去,反步兵雷留著是個禍害,萬一徐剛等人也從這里追上來,碰上就麻煩了,必須清除這個隱患。
巨大的爆炸聲傳出去很遠,羅錚相信三千米外的敵人肯定能聽到,會加速奔跑速度,這并不是壞事,爆炸能讓敵人緊張,人緊張的時候體力消耗就快,其次,緊張的時候就會想著跑,就顧不上再埋設陷阱了,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羅錚豁出去了,逼著敵人跑也是一種戰術,貓捉老鼠的戰術。
跑和追是兩種心理,跑的時候緊張,害怕,慌亂,耗費的體力就很大,追的人同樣緊張,但充滿了執著和渴望,反而能夠激發出更大的潛能,兩種不動的心理導致兩種不同的結果,跑的人很容易就沒力氣,失去戰斗力,甚至軍心渙散,潰敗下去,這對羅錚而言是好事。
大家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前面領路的鐵雕忽然停下來,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戰術動作,羅錚一怔,沉聲追問道:“什么情況?”
“是跳雷。”鐵雕沉聲應道。
羅錚驚訝的走上去一看,發現前面一米左右有一根滕曼橫在河面,滕曼并不大,仿佛自然生長的一般,這是,鐵雕用強光手電照射一個地方,羅錚很快發現了埋設在河底的地雷,果然是跳雷。
跳雷也叫反步兵雷,殺傷途徑主要有兩種:一是破片殺傷,一是鋼珠殺傷,是一種很難拆除的地雷,當人踩上去時不會爆炸,但是,當重量移開的時它就會彈起來,然后爆炸,離地面大約3英尺,能同時向2000個方向噴射,將會破壞方圓50碼所有的一切,幾乎沒有殺傷死角。
“好狠的手段,差一點。”鐵雕臉色凝重的說道,起身來,拔出了虎牙軍刀。
“別動,不對勁。”羅錚見鐵雕要去砍斷河面飄浮的滕曼便于通過,不由趕緊出聲喊道,一邊出手如電,死死抓住了鐵雕已經下砍的手臂。